(文學度)
眨眼就到了魏國公府舉辦宴會的日子。
這一日,來魏國公府祝賀的人絡繹不絕,門前的馬車甚至排列了好幾條街道。
沒有收到帖子的府邸,也派了人來送禮物,一時之間,魏國公府附近的幾條街道被馬車和人群堵住了。
“怎么回事?”
馬車突然停下,王庾朝外喊道。
外面傳來了大全的聲音:“公主,前面有很多馬車,道路被堵了。”
聞言,王庾撩開簾子往外看,果然到處都是馬車,一眼望不到頭。
看來,裴寂作為當朝第一寵臣,巴結他的人很多。
王庾跳下馬車,吩咐道:“車夫留在這里看守馬車,其他人拿上禮物,隨我走過去。”
春花勸道:“公主,您身份尊貴,能去參加宴會就已經給足了魏國公的面子。
“不如我們再等等,他們看到您的馬車肯定會讓路的。”
王庾不想等,撂下一句“不必了”就徑直往前走。
春花無奈,只得帶領眾人跟上。
“晉陽公主?”
前面的人看見王庾,紛紛下馬車行禮:“見過晉陽公主。”
王庾露出笑容,沖他們點頭致意:“諸位不必多禮,都是來參加魏國公府的宴會,就請自便吧。”
在王庾走后,他們忍不住低聲議論:“沒想到一向不參加大臣宴會的晉陽公主都來了,可見魏國公的恩寵不小啊。”
“魏國公的兒子與臨海公主定了親,如今他的女兒又被許配給了趙王,算是皇親國戚,晉陽公主來祝賀也很正常,畢竟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是啊,聽說就連陛下和太子都賞賜了東西給魏國公,更別說其他的宗室了。魏國公府的勢力如此大,往后可得小心點,千萬不要得罪了魏國公府的人”
王庾在一片議論聲中來到了魏國公府的大門前。
這時,旁邊有一位男子與魏國公府的管事說完話后,轉身欲離開,但王庾剛好走到他的后面。
眼看著男子就要撞上王庾,大全迅速沖上前,一把推開了男子。
“大膽,竟敢撞晉陽公主?”
王庾看了眼自己抬起的手,又看向大全,心里嘀咕著:這小子武功精進不少啊,反應比她還快
男子聽到“晉陽公主”四個字,嚇得趴在地上,連聲求饒:“晉陽公主請恕罪,我不是要撞您,我只是沒看見路。”
“無妨,起來吧。”王庾的語氣很平和。
男子這才站起來,并大著膽子看向王庾。
但這一看,他的心中就掀起了驚濤駭浪,晉陽公主怎么會
見男子一直都盯著王庾看,春花大聲呵斥:“放肆,晉陽公主乃千金之軀,你豈能如此放肆地窺探?”
男子回過神來,連忙請罪:“晉陽公主恕罪,鄭某第一次得見貴人,有所失禮,還請晉陽公主海涵。”
王庾打量了一番男子之后,心里很是納悶,她雖然是公主,但也經常在長安城內晃蕩,長安城的百姓基本上都見過她。
就算沒親眼看見她,也見過她在畫冊上的面容,不至于見到她這么震驚。
若是外地來的,也不應該是他剛才那種表情,他剛才似乎是受到了驚嚇。
而以她的相貌,不至于嚇到人。
所以,這人為何如此反應?
王庾正在思考時,魏國公府的管家陳勉已經看見了這邊的動靜,他心中一驚,連忙走下臺階:“晉陽公主大駕光臨,我等未能迎接,實在是失禮,還請晉陽公主恕罪。”
“無妨,你先忙著,我自己進去吧。”王庾讓人留下禮物,就徑自往里走。
陳勉當然不可能讓王庾自己進去,他吩咐其他人繼續迎接賓客之后,就急急忙忙去給王庾引路。
“鄭管事,你不用擔心,晉陽公主最是和善,她不會怪罪你失禮的。”
魏國公府的管事見鄭管事一直站著沒動,以為他為嚇到了,就出言安慰他。
聞言,鄭管事露出感激的神情:“多謝告知,鄭某就先行告辭了。”
當他離開眾人視線之后,他拔腿就跑。
因為王庾的特殊身份,陳勉先領著王庾去見了裴寂。
裴寂看見王庾,很是驚訝,他沒想到王庾居然親自來了,還來得這么早,這不免讓他有些得意。
寒暄幾句之后,裴寂就命人領著王庾去了后院。
王庾剛走,李德謇和林郅悟就在魏國公府的門前相遇了。
“林大郎。”
“李大郎。”
兩人相視一笑,然后不約而同地打量對方。
“林大郎今日這一身衣服真是俊朗無比,這要是進去了,那些小娘子可就移不開眼光了。”
李德謇笑著稱贊,心里卻在嘀咕:這衣服看起來也不怎么樣,怎么他穿起來感覺就是比別人俊朗?
林郅悟也笑著吹捧:“李大郎這身衣服,倒是襯得你比往日更加英氣逼人,林某自愧不如。”
嘴上夸贊對方,心里卻在嘀咕:這小子打扮得這么花里胡哨,是想去勾引小庾兒吧。
“不敢當,不敢當。”李德謇謙虛了幾句,就伸出手:“平南侯請。”
“李兄請。”
兩人互相謙讓,誰也沒有往前踏出一步。
旁邊的管事實在看不下去了,就走了過來:“敢問二位是來道賀的?”
“是。”二人齊聲道。
管事:“既然如此,二位請進。”
進了魏國公府之后,還是林郅悟率先打破了這種陰陽怪氣的局面。
“我說,咱們能不能像以前那樣說話,剛才那樣說話真是別扭。”林郅悟看著李德謇。
李德謇動了動肩膀,將渾身的不自在甩了出去:“說實話,咱們就不是那客氣謙虛的人,跟你那樣說話,簡直比挨打還要難受。”
“我也是。”林郅悟猛點頭,深以為然:“還是現在這樣輕松,話說咱們也不能因為一個女人就反目成仇,是吧?”
“那是自然,真正的兄弟是不會有芥蒂的。”李德謇豪爽地說。
兩人對視,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話說,你這衣服好看是好看,但比不上我的。”李德謇沖林郅悟挑了一下眉毛:“我這件衣服可花了我半年的俸祿。”
“真是奢靡。”林郅悟罵了一句,又不服氣地說:“衣服好不好看不是取決于花的錢多還是錢少,而是取決于穿它的人。”
李德謇頓時暴躁了:“你的意思是我長得不如你俊朗?”
林郅悟揚起下巴,雖然沒有說話,但那意思十分明顯。
“臭小子,真是不要臉,我告訴你,小庾兒定會喜歡我這套衣服。”李德謇罵罵咧咧地說道。
林郅悟反擊:“小庾兒喜歡你的衣服有什么用?她又不喜歡你。”
“你”李德謇氣得臉色鐵青:“林大郎,你別得意,小庾兒也不喜歡你。”
林郅悟:“”
最后,兩人不約而同地嘆了口氣:“唉”
跟在后面的二虎忍不住對文澤說:“你看侯爺和李大郎,還真是難兄難弟。”
文澤深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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