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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宴席的路上,林郅悟忍不住沖王庾發怒:“你就不能提前告知我一聲,非要打我嗎?”
“對不起嘛!”
王庾先是真誠地道歉,然后解釋道:“事出突然,我們又隔得不近,我不好提前告知你。
“再說了,我要是提前告知你,你恐怕演不出來,到時候定會被裴寂看出端疑。”
林郅悟:“”
這話倒是很有道理,他這人直爽,一向不會撒謊演戲,做不來那種裝腔作勢的事情。
沉默了一瞬,林郅悟突然彎腰靠近王庾,低聲說道:“剛才那丫環倒在我懷里,你就不生氣嗎?”
“生氣?我為何要生氣?”王庾一臉茫然。
“你”林郅悟的怒氣又上來了。
王庾見他鐵青著臉,想了一下:“哦,你是不是怕那丫環因此纏上你,想要進平南侯府?”
不等林郅悟回答,她又說道:“你放心吧,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聞言,林郅悟轉怒為喜,這丫頭還是在乎他的嘛。
“對了,你剛才只碰了我一下,是怎么把”
林郅悟看了看周圍,魏國公府的仆人離他們很遠,于是,他壓低聲音,繼續說道:“東西拿回去的?”
王庾伸出手,做了個推的動作:“就是這樣。”
為了讓林郅悟看清楚,王庾特意做得很慢。
看完之后,林郅悟瞪大了雙眼,眸中全是敬佩:“就這么碰了一下,你就把東西拿回去了,真是厲害。
“佩服!佩服!”
林郅悟回想之前在園子里的情景,不得不承認王庾的手速非常快,就跟變魔術似的。
但他最佩服的是王庾猜透了裴寂的心思。
她料到裴寂會想辦法探她身上有沒有東西,就提前把東西放在他的身上,然后在那丫環搜過她的身之后,趁勢取回他身上的東西。
裴寂絕對想不到,在那么短的時間內,王庾竟敢當著他們的面藏東西,而且還沒有被他們發現。
“你以前學過魔術嗎?就是在現代的時候。”林郅悟問。
王庾搖了搖頭:“沒有。”
“你剛才那一招真的很厲害,能教教我嗎?”
“可以啊,你想什么時候學都可以。”
“等下離開之后,我就要學。”
“行。”
“那東西在你的袖子里吧?我能摸一摸嗎?”
王庾把手伸過去。
林郅悟稍稍摸了一下,感受到冊子的存在就縮回了手。
但這一幕恰巧被李芳看在了眼里。
“賤人,還沒有定親呢,就把手給男人摸,真是不知廉恥。”
裴二娘回頭看向李芳:“你在說什么?”
李芳連忙收回目光,沖裴二娘露出笑容:“沒什么。”
“快跟上,宴席就要開始了。”裴二娘的表情有點不耐煩,嘴里絮絮叨叨:“如今淮陽王府可不比從前,你若是再像從前那樣,恐怕沒人會讓著你”
聽到裴二娘的話,李芳的心情更糟了,但她不能發脾氣,也不能表現出一丁點的不高興,因為她的母親想把她嫁入魏國公府。
但李芳不想這么憋屈,于是,她說道:“你不是最討厭王庾嗎?現在有個機會,能讓你出口惡氣,你想不想做?”
裴二娘頓時來了興致:“怎么做?”
話剛出口,她又板下臉:“是你想出口惡氣吧?王庾從前可沒少讓你難堪。”
李芳臉上閃過一絲窘迫,但她很快就恢復了正常:“沒錯,我也想出口惡氣,但是你不也看王庾不順眼,一直想找機會對付她嗎?”
裴二娘不說話了,她是想對付王庾。
而且,不只是她想對付王庾,她的父親也想對付王庾,只是苦于王庾深得帝寵,她的父親不敢輕舉妄動罷了。
記得從前有一次,她偷聽父親與管家的談話,父親大罵王庾卑鄙,她當時心中就燃燒起熊熊怒火,發誓一定要找機會幫父親出一口惡氣。
她的父親是陛下最信任的大臣,豈能受一個孤女的欺負?
想到這里,裴二娘下定了決心:“你想怎么對付她,我幫你。”
李芳忍不住揚起唇角,然后拉著她到一個僻靜的地方,小聲說道:“你不是有一個娶過王世充侄女的族兄嗎?”
“是有這么回事。”裴二娘承認,但是一臉茫然,不知道李芳打什么壞主意。
李芳又問:“他今日來了嗎?”
“來了。”
“來了就好。”
于是,李芳繼續說道:“王世充被誅之后,你族兄的妻子沒多久就暴病身亡了,如今,你族兄還未續弦。
“這樣的身份配晉陽公主,剛好。”
裴二娘很是驚愕:“讓晉陽公主做續弦,且是被陛下冷落之人的妻子,對她來說,這是一種恥辱。
“主意倒是很好,但是陛下不可能會同意。”
李芳奸笑道:“若是眾目睽睽之下,晉陽公主與你族兄私相授受,那就由不得陛下了。
“為了維護皇室的尊嚴,陛下必定會遮掩此事,將晉陽公主嫁給你的族兄。
“若是你的族兄娶了晉陽公主,對你的族兄大有好處,而且對你們魏國公府也大有裨益。”
聞言,裴二娘很是心動。
她想到了皇帝和太子對王庾的恩寵,想到了太子妃對王庾的寵溺,又想到了晉陽公主府的千名護軍,還有王庾的封地、財物若是王庾嫁給族兄,那這些東西就能為魏國公府所用。
“此計甚好,我幫你。”
李芳心中大喜,當即對裴二娘說出具體的計劃。
宴席開始之后,王庾緊挨著同安長公主的座位,一邊吃著美味佳肴,一邊和同安長公主議論著歌舞。
就在王庾吃得差不多的時候,魏國公府的丫環端著一壺果酒走了過來:“晉陽公主,這是我們夫人自己釀的果酒,味道很不錯,您嘗嘗。”
同安長公主看了那酒壺一眼,然后笑著對王庾說:“她說得沒錯,魏國公夫人的果酒是長安城中最好喝的果酒,我最喜歡喝,每年都要從魏國公夫人手中討幾壺。
“魏國公夫人的果酒可不輕易送人,今日你有口福了,快嘗嘗吧。”
丫環倒了一杯,雙手奉上:“晉陽公主,請。”
王庾沒接,看向同安長公主手中的酒杯,笑著問:“姑姑現在喝的酒,跟這個是同一種果酒嗎?”
同安長公主還沒回答,丫環就搶先回答了:“是的,晉陽公主,您和同安長公主喝的是同一種果酒。”
“既然是姑姑最喜歡喝的果酒,那我定要嘗嘗。”
王庾接過酒杯,先是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嗯果然很香”
這么強的迷藥,果然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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