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第一女相

第1000章 數罪并罰

(文學度)

鄭淑媛愣愣地看著王庾,她要朱筆干什么?

李淵大手一揮:“取我的朱筆來。”

聽到李淵的命令,岳郁立即去取。

取來之后,李淵吩咐:“給晉陽公主。”

王庾從岳郁手中接過朱筆,然后坐在書案后面,扯過一張白紙就畫了起來。

她畫得很快,片刻之間就把一張紙畫滿了。

然后她放下毛筆,來到李淵面前,指著紙上的圖案說:“阿耶,這上面總共有十個圖案,您暫且可認為它們都是胎記。

“每個圖案的紅色部分就是我現在身上的胎記,而這十個圖案就是我根據殘存的胎記畫出來的完整胎記。

“由此可見,那一小塊胎記不僅可以成為祥云胎記的一角,也可以是各種奇形怪狀的石頭胎記的一角。”

聞言,鄭淑媛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

而李淵仔細看完后,捋著胡須說:“這些圖案中,朱筆與黑筆所畫的胎記相互連接,似渾然一體,沒有一絲違和。

“看來,僅憑胎記的一角,還是無法窺探全貌。”

得到李淵的結論,王庾便舉著紙給其他人看。

“剛才看了鄭二娘的畫,我還以為那就是祥云的一角,現在看了小庾兒畫的,我才知道原來還有這么多的可能。”

“是啊,看來陛下說得對,僅憑胎記的一角,是無法窺探全貌的。”

“對,沒錯......”

眾人紛紛附和。

鄭淑媛聽見這些聲音,后來又看見王庾畫的那些圖案,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她叫道:“哪有胎記長這么難看的?這肯定不是原來的胎記。”

王庾挑眉看向她:“你想要好看的胎記?行,我畫給你看。”

說著,她順手把紙塞給最近的襄陽公主,然后坐回書案后面,繼續畫了起來。

同樣是用朱筆畫出她身上殘存的胎記,然后用黑筆沿著紅色部分,畫出剩余的胎記。

這一次,她又畫了十個圖案。

“給,你要的好看的胎記。”王庾將紙直接塞到了鄭淑媛的手中。

當鄭淑媛看清楚紙上的圖案時,她的身體不禁搖晃了一下,似乎是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不,不可能......”她惱羞成怒,抓著紙就想撕碎。

但有人阻止了她。

王氏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喚了她一聲:“二娘。”

然后趁她抬頭之際,王氏從她手中抽走了紙。

目光掃過那些像花草一樣美麗的圖案,王氏的心徹底涼了,晉陽公主說得沒錯,那一小塊胎記并不能證明什么。

她頹然地將紙還給王庾,然后拉著鄭淑媛退到一旁。

王庾心情復雜地看了王氏一眼,就把紙給了李淵。

李淵看完后,給其他人傳閱。

“看來,傳言有誤,鄭主簿不是小庾兒的親生父親......”

聽見宗正卿的這句話,鄭淑媛大受刺激,她用力甩開王氏的手,沖到了王庾面前。

“晉陽公主,你搞這么多花樣出來,無非就是不想認我們,你就是......”

“你錯了。”王庾打斷她的話,用無比真摯的聲音說:“在我六歲時,盜匪殺了我全家,只剩下我一人,那時我以為我的親生父母已死。

“后來幸虧遇到了陛下,承蒙陛下不棄,收我為義女,才讓我在亂世中活了下來,還讓我有了一席安身立命之所......”

李淵等人聽了,情不自禁地用憐惜的目光看著王庾。

“倘若我真的是鄭主簿的女兒,那就說明死去的是我的養父母,而我的親生父母還在世,我又多了很多疼我的親人。

“如果真是這樣,我會很開心,而且,陛下也會為我開心......”

李淵無聲點頭,表示贊同。

“正因為如此,我們必須謹慎對待這件事,免得認錯了人,鄭主簿和王娘子會更加傷心。

“他們尋了十五年女兒,耗盡了心血,實在承受不起得而復失的痛苦。

“剛才我之所以畫了那么多的圖案,就是想告訴你們,僅憑我身上殘存的胎記,無法得知本來的胎記模樣。”

鄭淑媛啞口無言。

這時,鄭敞想到一個被眾人忽視了的問題:“不對,晉陽公主你這個傷疤是最近才有的,那么在這之前,你肯定見過完整的胎記。”

王庾客氣地說:“鄭二郎有所不知,在這個傷疤之前,我這里也受過傷,一直都留有傷疤。”

“那第一次受傷是什么時候?”鄭敞問。

“是在六歲的時候。”

聽見這話,王氏忍不住說道:“六歲已經能記事,你應該記得原來的胎記長什么模樣。”

面對王氏,王庾的態度軟和很多:“實不相瞞,在受傷之前,我的一切事情都是丫環在打理,沒有人跟我說過這個胎記,我自己也沒有注意到。

“所以您問我這個胎記原本長什么模樣,我還真說不上來。”

眾人聽了,覺得王庾不知道也是理所應當。

她出身于瑯琊王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一應事情都有仆人打理,若是沒有人跟她說胎記的事情,她不知道也很正常。

然而王庾不知道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是因為她剛穿越過來時就經歷了一場生死考驗,之后就一直活在恐懼中,每日都在籌謀怎么逃離魏刀兒和甄翟兒的魔掌。

在這期間,她被人監視,為了不暴露身份,她沒有洗過澡,也沒有看過這具身體。

后來沒過多久,甄翟兒與李淵交戰,她趁機闖進李淵的軍隊,卻中了一箭,位置就是左肩。

而她又沒有原主的記憶,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胎記原本的模樣。

“你撒謊!”

鄭淑媛生氣地叫道:“那個時候你已經六歲了,怎會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胎記長什么模樣?

“何況,那個胎記是在肩膀上,你沐浴之時一低頭就能看見......”

王庾眸色一冷:“很抱歉,我沐浴之時從不低頭。”

“你......”鄭淑媛氣急,脫口而出:“你這分明就是狡辯,你就是不想認我們。

“我看,你六歲時根本就沒有受傷,這一切都是你胡說......”

“放肆!”李淵一掌拍在寶座上:“你是什么身份,竟敢懷疑晉陽的話?”

李淵怒而喊道:“來人啊,鄭二娘以下犯上,對晉陽公主不敬,拖出去杖責三十。”

鄭淑媛嚇得花容失色,當即跪下請罪:“陛下息怒,我只是為我母親感到悲憤,一時失了分寸,并不是真的對晉陽公主不敬......”

王氏也跪了下去:“陛下,小女是尋親心切,又不忍我傷心,才口無遮攔,冒犯了晉陽公主,還請陛下寬恕小女的罪過。”

然而李淵怒氣未減:“什么一時失了分寸,我看她就是故意的。

“自從進了這千秋殿,她就步步緊逼,針對晉陽。

“還有這流言,也是你們鄭家人散布的。

“妄議皇室,以下犯上,造謠生事,數罪并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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