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軍魂

第八十五章 長樂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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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詡兄,你一定要鎮住他們,特別是我這個四弟…”李業詡身邊的李恪悄聲說道,不知這李恪和李泰有什么過節

雖然長孫皇后對所有皇子都非常好,但在她面前,非嫡出的李恪總有些不自在的感覺

“翼慚愧,當不得皇后及太子和越王的稱贊,唯有班門弄斧,獻丑了…”為了李恪這話,也為了不被眼前的大小美女們看輕,怎么也得露一手…前些天不是剛念了一嗎?

李業詡收起心神,故作沉思了片刻

幾位小皇子還有大小公主之類的,聽說李業詡要做詩,全都擠到一塊來了,小高陽不知是否為了顯示她與李業詡非常熟識,還跑過來拉著李業詡的手

看著這么多皇家兒女們看著自己,李業詡稍稍有些不自在,把目光轉向別處,卻感受到另一異樣的目光,卻是一位與李宇年齡相仿的公主,但不是路上遇見的,不知是何人當下緩緩地吟道,“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千門萬戶瞳瞳日,總把桃換舊符”

正是昨日在家中吟誦過,李業嗣記下來的那詩《元日

除了幾個小屁孩,面前的一眾人都睜大了眼睛,剛才那異樣目光的女子也垂下了頭,似乎都在細細品味剛剛李業詡所念的詩

“不錯,不錯,好一個爆竹聲中一歲除,過年的氣氛盡在其中…”長孫皇后稱贊道,“賢侄,此詩是何題?

“詩目曰《元日…”

“好詩,好詩,此乃佳作也,母后,孩兒把它寫下來,一會給父皇看看,”李承乾好似才回味過來,擊掌稱贊

而李恪是激動,一張帥臉竟有些紅,好像這詩是他做的一樣

“青雀,你可服否?”長孫皇后問李泰

“孩兒服了…”李泰看起來深受打擊,但看著李業詡的眼神還是不服氣

“乾兒、泰兒,以后有機會多向李公子請教…”孫長皇后對李承乾和李泰說,眼睛卻是看著李業詡,“賢侄,有空啊,多進宮來指教一下太子和越王…”

“是,母后…”“皇后娘娘…這,翼不敢…”

“這也是皇上的意思…”

“是…”李業詡很無奈

李恪拉拉李業詡,遞了個眼神,示意先走

“母后,恪先回去了…”

“皇后娘娘,翼先告退了…”李業詡呆著感覺有些怪異,當下對著長孫皇后歉然一笑,也提出告辭

“好…”長孫皇后依然是那迷人的笑容,“有空去看一下汝南…”

“是…”

李恪和李業詡施禮后退出

“賢侄,當是非常之人…”臨走前長孫皇后又說一句

李業詡怦然心跳,長孫皇后何意?

帶著長孫皇后賞賜的禮物,跟著李恪來到淑景殿

路上李恪悄悄地說道,“我這四弟自詡文采非凡,眼高于頂,從來看不起人,今日業詡兄轉眼間作出這等佳句,定是讓他打擊…”

“恪弟,和越王是否有過節…”

“這…”李恪轉著狡猾的大眼,想一會說道,“也沒什么…不說了…”

“對了,剛剛在你母后那里看見的另一位年齡稍大些的是誰?”李業詡描述著樣子

“那應該是我五妹李麗質,封號長樂…”

“哦…”原來是大名鼎鼎的長樂公主,李業詡又問,“汝南公主怎么沒見到?”

李恪怪怪地看了李業詡一眼,“這個冬天我二姐身子一直不好,在床上躺著…”

來到淑景殿,拜見了楊妃卻也沒什么事,只是楊妃托他問候一下母親王氏,還有感謝李業詡指教李恪,并委托李業詡再接再厲,對李恪加嚴厲地管教

李恪在邊上聽著一臉悲憤

楊妃也賞賜了一大堆東西

李業詡再三推辭,卻也不許,只得接受下來…

走出宮門,李業詡還是覺得有些恍恍,這大年初一過的實在有些不爽,太拘束了,很郁悶…

不過,總得來說,李業詡還是很喜歡這時候過年的氛圍的

這古代過年的氣氛比后世好多了,充滿了喜慶和溫情,還有那么多的后世已經消失了的傳統習俗

從臘月二十三小年開始,府上的各種迎接年活動就開始了,祭灶、掃房、祭祖,每件事都很隆重

除夕前第三天是立春,這時候立春日稱為春節,表示春天來臨了,是個異常重要的日子,官方舉行了盛大的迎春活動,連作為皇帝的李世民也出席了,受到重視程度讓李業詡很是吃驚

李業詡不知后世為何過年要稱為春節?春節就是春節,年就是年,拜年拜年,沒有叫拜春節的,還是老百姓最實在,不管你當權者如何改變年的稱呼,在他們口中,永遠不變的還是叫過年

除夕夜就不用說了,反正李業詡沒睡覺過,守歲、燃爆竹,陪著父母、弟妹聊天,玩樂,一個晚上在鬧騰

正月初一,李業詡不知府上是如何慶祝,只聽說也是異常熱鬧他么一大早被李靖拉去聽朝會,末了又稀里糊涂去見了皇后,被眾位皇子、公主們包圍著,如動物園的猴子一樣被人觀賞了大半天,感覺上有些不太舒服

后面幾天還被李靖拉著到各府上去拜年,這拜年的禮儀也是異常的隆重,特別是上鄭府拜年時候的禮節只是不能見鄭燕,據說是因為未過門的原因

正月初七是人日,傳說女蝸初創世,在造出了雞狗豬牛馬等動物后,于第七天造出了人,所以這一天是人類的生日府上的人兒都在剪彩紙,制成人形,貼在屏風上、帳上,或戴在頭上,以示紀念人日節這天不出遠門,不走親串友,在家團聚,過了人日節才能遠走他方若這一天天氣晴朗,預示著一年人口平安,出入順利

年節的喜慶活動一直持續到上元節后

正月初八,晚飯后,李業詡當著李靖的面對李德謇說,“父親,孩兒想與你細談一會,是否可以?”

“哦…翼兒…你那么忙,還是…以后再說…”李德謇在自己的老子和兒子面前顯得非常慌亂

李德謇在李靖面前并不是十分害怕,李靖責罵他,自小有張氏袒護著,多年來都是如此,李靖最終懶得管了

但李業詡卻讓李德謇覺得有些害怕,特別是李業詡那說不出味道的眼神,似乎能把人心底看透,每次面對李業詡的目光都讓他感覺心寒當父親的在自己兒子面前感覺到壓抑,滿心的不自在,這也是很有趣的事

“孩兒和父親多年未曾好好聊上幾句了,年后孩兒即要出遠門,不知何日是歸期…”李業詡用他那犀利的眼神看著很是緊張的李德謇

說實在的,在李業詡眼里,這個李德謇并沒給他父親的感覺,接觸不多,交流少,反而李德謇的作為讓他有些厭惡,所以說話也沒有那種尊敬的口氣

“翼兒,你又要去哪兒了?我…”母親王氏在一旁大急道,被李靖瞪了一眼,把后面的話又咽了回去

李靖卻對李業詡露出贊許的神情,李德謇顯得是窘

“母親,您別擔心,孩兒要為祖父辦一件事去…今日孩兒只想和父親聊聊家常…”李業詡扶著一臉惶急神色的母親王氏道

“你去那邊和你兒子好好聊幾句…”李靖冷冰冰地來這么一句,用手指指偏廳

張氏在一旁只是看著,幾次張張嘴,還是沒說話

李德謇沒法,只得來到偏廳,和李業詡面對坐著

“父親,請用茶,”李業詡從下人手里接過茶,放在李德謇前面,“祖父忙于朝事,孩兒也有一些事兒要辦,二弟年幼,年后…府上的一切事兒,都要煩父親操勞…”

“府上的事,自有你母親會張羅著,為父這些年都未曾持家,府中的一切事務都不熟悉…”李德謇端起茶,喝了一口,借以掩飾尷尬

“那父親這些年都做了何事?”面對李德謇,李業詡沒有感覺到是對長輩說話,語氣里有些不當之處客氣

“為父在鉆研佛學…”

“佛學?那父親都有何成就?”李業詡不喜歡佛教,在他眼里,佛教都是欺世唬人之道,遠不如道教來的務實,道教弄出來的很多東西都是實實在在有用的

“我…佛法尚淺,哪來成就這說,”李德謇顯得有些可憐,到弘福寺討教佛法被僧辯法師奚落后,深受打擊,“只是知道諸惡莫行,諸善奉行…”

“諸惡莫作,諸善奉行,自凈其意,此乃佛教本意,可孩兒想問,何為善?何為惡?傳說中的釋迦牟尼,修煉成佛,可是他卻拋棄可憐的妻子和孩子,沒盡到一個丈夫和父親的責任,此為善?還是為惡?自己的家人都可以拋棄,如何言善,何來普渡眾生之說?佛法就不需要擔當責任的嗎?”

“佛法講究的是結交品德高尚者,試問父親,未盡兒子的孝命,未盡丈夫的本分,未盡作父親的責任,如此之人,何來品德高尚之說?如何言佛?”李業詡有些像在訓教自己的兒子,可憐的李德謇本想拿出父親的架勢來,可一接觸李業詡的眼神,馬上泄了氣,只是聽著卻不敢反駁,也找不到詞來反駁

“佛法上說,以化一切眾生出離苦海直至菩提,此為佛陀慈悲度生之本懷,那孩兒想問父親,何為苦海?何為菩提?有家室者不顧,讓家人擔憂和傷心,是其陷苦海,還是化其至菩提?不要說心憂天下事了…”

“父親難道不知道,佛事即人事,盡到人事了,才能洞悉佛事…人事都未盡到本分,何以談佛事?”

李業詡長嘆一聲,“如今天下未安,四夷未服,好男兒當為此盡一份力,為社稷分憂,此乃男人本色…想祖父,一生征戰無數,為我大唐百姓不受胡夷的殺掠,保我大唐邊境不受侵犯,花甲之年,還要領兵出征,此乃真男兒…父親你不覺得汗顏嗎?”

李業詡一席話說完,可憐的李德謇還在回味著兒子的責問,似乎有些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