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金勝曼求見,李業詡也忙起身,迎了出去。
果然與李成所講一樣,門外,金勝曼只是帶著兩位女候著,并沒有其他隨從。
“本帥屬下不懂禮節,讓新羅王在外久候,還請見諒”李業詡施了禮,一邊說著客套話,一邊打量著金勝曼。
今日的金勝曼脫去了那一身遮掩其身段的戰袍,以一身白色的襦裙裝扮,配以那挺拔的身材,特別吸引男人的目光,讓李業詡都是覺得眼前一亮。
只是李業詡站在門欄的高處,居高臨下地看著,再加上外邊燈火有些灰暗,看不太清楚金勝曼的具體身段,讓李業詡有些遺憾。
李業詡看外面守衛的那些親衛們,也有多人忍不住偷偷地瞄幾眼金勝曼,只是被李業詡眼光掃過,這些親衛們忙表現出一副無視的樣子,挺直身子看著前方。
“大總管客氣了,”金勝曼還了禮,露出個好看的笑容,溫婉地說道,“大總管日夜忙于軍務,本王此時來打擾,實是不該”
站在門外說話,實是有些尷尬,李業詡微躬身,側身站在門邊上,做了個請的手勢:“新羅王,請屋里說話,”
金勝曼也不再客氣,即隨著李業詡的作請手勢進了屋,身后兩名身著戎裝的女侍也跟著進了屋。
屋內的燈光明亮多了,金勝曼看到屋內擺放的沙盤,還有各種已經與前幾天有了變化的標識,走過去看了起來。
李業詡站在金勝曼的身側處,只覺得一股女子的清新香味補鼻而來,想必金勝曼也是剛剛沐浴過,身上的味很是好聞。
李業詡也借著燈光,以看著沙盤的余光打量起金勝曼來。
脫去戰袍的金勝曼更是讓人覺得美麗,因白色沙裙的襯托,身上的皮膚顯得更加的白嫩了,而在輕薄的沙裙下,那一身曼妙的身姿也被勾勒出來。
修長的身材,挺拔的胸部,纖細的腰身,光潔的側臉,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在夜色中的燈光下,分外的誘人,讓李業詡都有些想吞口水的沖動。
雖然說李業詡見多了美女,府中也有各種味兒的一大群美女,但出征以來,長久沒親近過女色了,乍一看到如此美麗,又有不一般身段的女子,李業詡那種因長久忙于軍務被忽視的男性本能,也被激出來。
金勝曼似乎也感覺到了李業詡不一樣注視,臉色竟然有些微微的泛紅,只是在燈光的映照下,看不大出來而已。
這么一個短短瞬間的注視與不一般的感覺,在兩人之間有了些許微妙的變化,至于什么變化,即使這兩個當事人,也是不說不出來的。
李業詡的失態也只是一些許功夫,即馬上回過神來,當下開口說道:“新羅王,本帥正在研究接下來我們聯軍的行動目標,我們雙方大軍近十萬,在接下來的行動中,將各自攻取目標,待任務完成后,再到任存城會合,準備北上攻擊高麗”
“大總管行軍布陣之道,自是我們這般女子所所法洞悉的,大總管有什么命令,即管下達就是,新羅上下一定會遵照執行的”金勝曼轉頭過,看了一眼李業詡,臉色也已經恢復了正常。
李業詡示意金勝曼在一旁就坐,吩咐親衛們上茶。
“此沙盤也是大總管所制?”金勝曼落座后,注視著李業詡問道。
“是本帥閑著無事時候折騰出來的,沒想到在行軍作戰時大有用處,也就在軍中推廣使用了”李業詡打著哈哈回道。
金勝曼似有所悟般地點點頭,面對李業詡的注視眼睛卻躲了開去,接著向李業詡問詢了一些關于長安風土人情的話,只是問話間有些心不在焉。
“不知新羅王夜半來訪,有何重要事兒相商?”李業詡東拉西扯說著話,等了一會,不見金勝曼開口說事,只得問道。
見李業詡出言相詢,金勝曼微微尷尬之下,也如釋重負一般松了口氣,示意身旁的兩名女侍出屋去。
屋內只剩下兩人,李業詡看著近在邊上轉頭向他看過來的金勝曼,心里竟然有個荒唐的想法,金勝曼不會是夜半時候來色誘吧,以得到自己的支持?
只是李業詡馬上否定了這個想法,這怎么可能,人家到底是一國之主,身份不一般的,如何會行茍且之事。
“大總管,今日本王來,實是有事相求”金勝曼猶豫了一下,終于開口說話。
見金勝曼如此說,李業詡也微笑著回應道:“新羅王有什么事兒盡管說來,本帥受吾皇之托,行助新羅征伐百濟、高麗之務,新羅王乃新羅之主,本帥愿意竭力相助”
一雙妙目正盯著李業詡看的金勝曼,似乎有些被李業詡這個笑容迷惑了,眼睛明顯地亮了一下,呆了一會,眼中顯出微微慌亂的神色,但一下就沒了,只不過都被李業詡收入眼底。
金勝曼轉過頭去,正視著前方道:“王姐在出征途中因突況去逝,本王新上位,對如何處理國事實是沒有經驗,新羅國內各方勢力紛雜,本王勢單,一些事情實不是本王現在能左右,一些人也不愿聽從本王號令的…”金勝曼又飛了眼李業詡,繼續說道,“本王本是不愿意居此王位,只是王姐遺命,又得閼川上大等力排眾議推舉,實是難違,也就匆忙間上位了…”
“新羅王,本帥想問一句,先王是因什么原因暴斃的?”李業詡在金勝曼停下話語時,出聲問道。
金勝曼搖搖頭道:“此事本事也不甚知情,只是王姐一向身子不好,又加上幾年前產虧了身子,這幾年都是強撐著,此次應大唐皇帝的詔命,王姐在眾臣的建議下,親征百濟,沒想到在途中就去逝了本王當時還在金城,王姐無子嗣,在王姐去逝后,閼川上大等都使人到金城來迎本王的”
金勝曼說著,臉上露出悲戚之色,看來與金德曼的關系還不差的,說著都動容了。
“本帥會使人調查此事的,若是有人密秘謀害新羅先王,本帥一定會給予其嚴懲的”
“多謝大總管此事閼川上大等已經在著人調查了,據他所查,王姐有可能是因為自己身子的緣故而去逝的”金勝曼臉上露出了些堅毅的神色,“王姐既然將王位傳于本王,本王就義不容辭的責任,將新羅國內治理好,以慰王姐在天之靈”
說了半天金勝曼還是沒說到需要自己幫什么忙上,李業詡也只得耐心地等著金勝曼說出來。
見李業詡不言語,金勝曼似乎也回過神來,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繼續說道:“想必大總管也了解了新羅國內的情況,如今金春秋與金庾信兩位上大等勢大,手握重兵,也想謀求王位,而本王只是得到了閼川上大等的支持,勢單力薄,若是金春秋和金庾信聯合起來反對本王,那本王在新羅國內勢必無立足之地”
李業詡靜靜地聽著,并不插嘴。
“如今因為有大總管的威名,還有對百濟用兵的輝煌戰績,金春秋和金庾信對大帥的命令不敢不從,也才會出現新羅國內三位上大等齊聚加林城的情況,”金勝曼抬起頭,深深地注視了一眼李業詡,“本王希望,大總管能支持本王,助本王重掌新羅國政”
“本帥不是一直支持新羅王嗎?”李業詡淡淡地說道,他也終于證實了金勝曼這些日子以來對他言聽計從的原因,也完全明白了新羅高層間的矛盾,不過這是他最希望看到的,新羅國內三方勢力相爭,正是可以最大程度地削弱新羅勢力。
聽李業詡如此說,金勝曼神情明顯地暗淡了一下,但還是不甘心地說道:“大總管的支持,本王很是感激,只是大總管可能還有不明白的事,金春秋和金庾信手下都有不少的親信,且都是在軍中任職,而閼川上大等原先只是一名文臣,并不插手軍務,這次閼川上大等所領的軍中,都有不少是金春秋和金庾信的親信…所以閼川上大等實無力與他們相抗,本王唯有謀求大總管的支持了若是大總管助本王重掌新羅國政,那本王率新羅上下,唯大總管命是從…”
聽金勝曼如此一說,李業詡才恍然大悟,原來金勝曼和閼川連他們所領的那一部軍隊都不能完全指揮,怪不得這次在加林城內,金勝曼一再請求要住在將軍府內,與自己的熊津道行軍部隔墻而居,原來是怕出什么意外,想得到自己所領大軍的保護。
畢竟現在還是戰時,且百濟已經基本被平定,金春秋和金庾信手握重兵,若兩人擔心新上位的這位新羅王得到李業詡的支持,對他們不利,很有可能聯兵對付金勝曼與閼川,金勝曼的擔憂還是有道理的。戰時時候,出些什么意外那是很正常的事,新羅前王金德曼不是就死在出征途中嗎?金勝曼雖然說金德曼是正常死亡,但從語氣中可以覺察出來,金勝曼顯然是有些言不由衷,也是怕她自己遭到相同的命運。
“本帥即受吾皇所托,全權處理百濟新羅之事,既然已經令新羅王承先王之職,率軍與本帥一道作戰,那本帥不支持新羅王,還支持金春秋與金庾信嗎?”李業詡依然是不變的口氣,稍帶著委婉地說道。
金勝曼所說的情況也表明,金德曼在位時候,麾下的這些大臣們都不能有效駕馭,那這位十八歲,據最新所探的情報還沒有嫁人的姑娘當新王了,如何能駕馭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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