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軍魂正文
大唐軍魂正文。
大唐遠征軍與新羅軍隊共計十萬余人在熊津城外集結,李業詡也在熊津城發布了新的作戰命令。()
以他自己領著第一、第三、第七近衛師全部,加上水師將士大部,還有新羅軍隊一萬人,共約五萬人,由海路進發,從時下被稱為浿水的大同江直趨平壤;蘇定芳率第五近衛師全部,第四、第六近衛師一部,計一萬五千人,并扶余隆所領的原百濟軍隊一部約兩萬人,金春秋、金庾信、閼川各自領的一萬新羅軍隊,共計六萬五千人左右,從黃海東岸地勢較平坦一帶,從陸路進發,北伐平壤。
鄭仁泰被留作熊津大都督府守備,以第二近衛師全部,第四、第六近衛師一部,再加上水師將士一部計約一萬四千人,及金春秋之長子金法敏領的一萬新羅軍隊,還有一部扶余隆召集起來的原百濟舊軍約兩萬人,共同鎮守熊津大都督府所轄之地,并負責運送糧草等軍需物資。
李業詡在抵達熊津城前已經接到密報,皇帝將親領平壤道行軍部的大軍從遼東直擊平壤,以李業詡的估計,從遼東方面來的平壤道大軍,糧草的供應必定無法保證的,一兩個月后即是寒冬了,已經錯過最佳出擊平壤時機的李世民親領的平壤道大軍,若是遼東方面無法及時運送糧草等物資,那在冬天到來時候,情況將會是非常糟糕的。
而因為占領了百濟故地,還有新羅的仆從,熊津道行軍部下所擁有及后續能提供的糧草還是會比較富余的。李業詡雖然還沒接到李世民要他接濟平壤道大軍糧草的命令,但他還是知道,熊津道行軍部必須要負責起李世民所領大軍的糧草供應來,以防萬一的不利局面。因此李業詡也令鄭仁泰親自鎮守熊津,并以數萬大軍負責和保護物資的供應。
新羅王金勝曼在向屬下群臣宣布了李業詡的命令,并嚴令要絕對服從后,也依李業詡的命令,率其所領的一萬余人,跟隨李業詡所領的幾個近衛師將士,從海路出發。
陳雷所領的特戰隊員,已經先一步開拔,他們從陸路出發,以他們非常強悍的行進能力,率先抵達平壤,并準備以一部分人員潛入平壤城內,與早幾年在平壤所建的情報組織接上聯系,在大軍攻城時候,發揮他們的作用。
這樣的布署與李業詡前些日子所想的已經有了很大的調整,特別是留守熊津的軍隊數量和人員,為了大軍的糧草等物資的供給,不惜以數萬人負責糧草的運輸,并令鄭仁泰負責。
而將金法敏這位金春秋十九歲的長子留下來,置于鄭仁泰手下,負責糧草的事宜,是金勝曼提議的,李業詡在稍作一番考慮后,即同意了此議,金法敏在手上,金春秋行事上肯定會有所顧忌,使得其在攻擊高麗的戰斗中,能聽從蘇定芳的命令。
各部的行動命令下達后,幾路大軍即從熊津出發,往北方進發。
在布置完任務的第二天,已經將所有物資裝上船的水師艦隊,計大小四百余艘船只,先后從熊津城碼頭出發,沿江而下,往平壤進發。
李業詡回熊津城前,早已經使人傳令鄭仁泰,令其集結水師大部的戰船在熊津城一帶集結,并先一步裝載物資,這也使得水師的將士幾乎能與陸師將士同時出發。
雖然走水路比陸路距離要遠上很多,但因為從熊津城出海是順流,從熊津江口往北也是順風,行進速度快,還可以晝夜行進,相比較陸路行進每天必須宿營,還有高山河流的阻隔,及高麗人可能的襲擾,很有可能還是水路將士先抵平壤。
李業詡乘坐的還是來時的那艘樓船,他也在考慮再三后,建議金勝曼和他同乘一船,一則是為了威嚇一道行進的一萬新羅軍士,二則李業詡還想在沿途對金勝曼灌輸一些東西,使其對大唐有更多的認同感,進一步感化這位還有些嫩得新羅王,再則也是為了交換意見方便,同時也可照看一下這位身子嬌嫩的女王,另外還有一些說不明白的目的…
樓船夠大,還有好多屋,雖然說為了航海的要求而改變了建造的結構,減少了樓層和降低了高度,稍增加寬度,這樣運載能力有所下降,但抗風浪能力成倍地提高,可在海中航行出現顛覆的可能性大大地下降。李業詡乘坐的這艘并沒有裝載大量的物資,這樣船上空間頗多,可以載很多人,除了水師中操漿的將士兩百余人外,還有李業詡的護衛隊近五百人,金勝曼的護衛人員兩百余,一千多人擠在這艘船上,也不是太擁擠。
金勝曼和她的一部分護衛人員及侍女們,都住在同一層,即李業詡所住的那一層下面,只是李業詡嚴令,沒有他的允許,唐軍將士任何人都不得進入金勝曼所住的那層樓內。
已經出了熊津江,進入黃海海面,天氣的情況還不錯,出海的時機也把握的不錯,海面上雖然有不小的風,但還是這個季節黃海上正常的風勢,往北吹的南風,張起帆的各種戰船在寬闊的海面上向北快速行去。
因暫時沒有戰事,李業詡難得清閑,也是很有興致,站在樓船最高處,用望遠鏡看著很快地飄飛到身后的風景。
稍帶霧色的連綿海岸和山頭,隱約可見的大小島嶼,海天間不斷翻飛的海鳥,海面上翻騰的浪花,還有數不清張帆航行的戰船,沒有大風,沒有大浪,讓李業詡領略到了自己和所領艦隊融入大自然中構成的一副美麗畫卷,這份畫卷讓人感覺到了一份寧靜與安謐,經歷了連續的征戰,身心繃得緊緊的李業詡,有些放松下來,竟似有些疲倦的感覺。
若是這個世界上再無戰爭,沒有相互征伐,沒有血腥的殺戮,自己能帶著妻兒們徜徉在青山綠水間,盡情享受大自然的那一份美麗,那該多好只是這有可能嗎?幾十年后,大唐國力更加強盛,外虜再不敢犯亂,那才有可能,只是李業詡自覺那時已經老了。
李業詡正沉思間,身后傳來輕盈的腳步聲,不用回頭,李業詡就知道是誰來了。
“新羅王身子可好些了?”李業詡沒回頭即開口問道。
走過來的正是金勝曼,看到沒走近,就被李業詡知道了,心里泛上怪怪的味道,忙開口應聲道:“多謝大總管關心,已經好多了,在艙里悶得慌,想來和大總管聊聊事兒…”
雖然李業詡做了一些準備,讓金勝曼早一些時候體會舟船行進的顛簸,也給了她一些藥物,但在戰船入海后,因為風浪加大,船體搖擺幅度增大,金勝曼還是出現了暈船現象,吐了幾次,李業詡囑她在房間里休息,待不覺得惡心了,再出來到甲板上活動,有什么事李業詡會到她房里去商議的。
只是出海后才小半天過去,金勝曼就走出來了,不知這嬌弱的女王是否是適應了。
李業詡轉過身,入目的是一張稍顯蒼白的俏臉,在他的注視下,略垂下的眼瞼,長長的睫毛撲閃著,臉上有一些不自然的神色。
被李業詡近距離瞧得有些羞澀的金勝曼,借整理散亂頭發的機會,遮擋了李業詡的目光,再站到女墻邊上,順著李業詡的目光,看著前方,“大總管在看什么?”
“在看我大唐萬里江山的秀麗景色”李業詡很是自然地說出這話。
“此地還是高麗境內,大總管如何說是大唐的領地?”金勝曼微蹙起眉頭,仰著頭看著李業詡側面的臉,似是糾正道。
“我大漢時候,這一片土地就是我們中國的領土,生息在這里的都是我大漢子民的后代,只是我中原起紛亂,才被一些逆徒所占,與我中原王朝有了隔閡,如今百濟已經被滅,高麗馬上就要被征服,這一片土地,將重新置于我中國所治之下,我們現在所看到的,當然就是大唐的河山了…”李業詡轉過臉,迎著金勝曼探詢的眼神,很是堅定地說道,眼神和語氣中,都有讓人不可置疑的味道。
聽李業詡如此說,金勝曼臉上露出惱怒的神色,說話的語調也有些提高了,“那我如今新羅地,有一塊也是漢時臨屯郡的領地,大總管的意思也是要將其重新取回嗎?”
“新羅先王一直稱臣于我大唐,新羅也就是我大唐的蕃國,本就是屬于大唐的領地,新羅王為何如今有此一說?”李業詡嘴角露出微微的笑容,眼神不離金勝曼的臉,有些咄咄逼人地說道。
“你…”金勝曼似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或者說是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做過考慮,一下子不知如何對答,臉上表情也很復雜,最后露出落寂的神色,“大總管這樣說,是否是強人所難了?是否是從來沒將本王放在眼里?”
“新羅王…樂浪郡王,本帥可是非常敬重你的…”李業詡也醒悟過來,剛剛的話有些說得太強勢了,畢竟自己如今的身份太不一樣,那是代表大唐的,并不是一個熱血青年在這里胡亂發言,引起這身為新羅王的金勝曼的抵觸也是正常的,當下改變語調,連自稱也改了,“在下從來都是把你放在眼里的啊,”說著李業詡還作了個揖,臉上露出調笑神色。
沒料到李業詡變化如此之快的金勝曼,似一下子反應不過來,臉上顯得訝然,看著李業詡似笑非笑,看不到底的眼睛,一下子忘記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