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月起先被嚇得呆住了,但眼見白天陽被“五虎”制住,她開始朝四周大喊:“救人,救人啊,機器人要殺人了!”
但周圍聚集了20多人,全都干看著,任憑王清月如何叫喊,沒有一個上來幫忙。
最后,王清月大著膽子,沖上去拿起了水管。
“左腰部、左腰部……”她默念著剛才白天陽告訴她的,眼前這個類型機器人的軟肋,“那里有一個兩塊鋼板間的縫隙,沒辦法涂防水材料,進水了可以導致短路……短路……”
王清月一邊默念,一邊到了“五虎”身后。
“五虎”有所警覺,猛一回頭,與王清月四目相對。
王清月“媽呀”一聲,幾乎松手把水管掉在地上。
但她還是“啊”地大叫一聲,把水管口噴射的水柱,懟在了“五虎”腰間。
“五虎”身體微微一抖,猛地左腳探出,一個標準的掃堂腿,把王清月掃倒在地,然后伸手就卡住了她的喉嚨。
王清月頓時就窒息了。她雙眼鼓出,雙腿亂蹬,但唯一沒忘的,就是繼續用水管噴出的水柱懟在“五虎”腰間。
整整5秒鐘后,就在王清月感覺自己快死了的時候,她卻發現,“五虎”掐住自己喉嚨的手,沒勁了。
微微地在顫抖,卻無法繼續收緊。
而且他全身都在微微顫抖,肩膀的抖動尤其厲害。
眼睛里,瞳仁邊,那一圈“火焰金鑲邊”也沒有了,碧綠色的瞳仁就好像兩只死魚眼一樣,呆呆地注視著前方。
王清月試探著踹了踹“五虎”。
“五虎”沒有動,但他的雙手微微一顫,松開了白天陽和王清月。
王清月立刻捂著喉嚨劇咳起來,咳著咳著,眼淚都流了出來。白天陽則一躍而起,先翻了翻“五虎”的眼皮,然后伸手在他的脖頸處摸索。
王清月驚魂未定地問道:“他還會再醒過來嗎,還會再打我們嗎?”
白天陽搖搖頭:“運動神經電路被全部燒掉了,它肯定是不會動了。現在這臺機器人全身上下,除了最核心的人工智能控制單元,都是廢的。”
說著,白天陽在“五虎”的脖頸后部摁了一下,只聽“咔”的一聲,“五虎”的身體猛地“拔高”了足足3分米。
王清月“啊”地驚呼一聲,人也往后倒下。
白天陽說道:“你別怕,我把他的控制單元拿下來,看看能不能破解。如果能破解,我就可以對付魯道禪手底下其他那幾頭老虎。”
王清月這才發現,“五虎”身體之所以拔高,是因為胸口和腰部之間忽然“斷裂”,四根金屬棍把它胸部以上部分齊刷刷地抬高,露出里面的電路結構。
白天陽伸右手從“斷裂”的縫隙中探入,往上伸去,很快抓住一樣東西,臉上肌肉扭曲,“嗨”的一聲,揪出一個東西來。
黑乎乎的圓柱形,就好像鐵皮罐頭一樣,但圓柱形兩頭的圓面上,是兩塊電路板一樣的東西,不停地閃著光。
白天陽從身上摸出已經碎屏的手機,還有一根數據線,用數據線把手機和“鐵皮罐頭”連了起來,然后開始操作。
大約30秒后,他嘀咕道:“哈,還是訪問控制列表,我看看能不能獲取管理員權限。只要知道他們允許哪些IP訪問,我就可以用VPN實現對它們的控制。”
白天陽全神貫注試圖破解手上的這個“人工智能控制單元”,王清月則在一旁呆呆地看著。但很快,她聽到一些不詳的聲音。
“老李,你看看,這妹子像不像公園管理方正在找的那個?”
“真像啊。”
“據說搞壞了3臺機器人NPC了。”
“那個男的好像也在管理方的搜尋名單上。”
“又搞壞一個,要不要報告?”
王清月一扭頭,發現她和白天陽的“九鬼幻面”就掛在“五虎”的腰上——2個小時前她和白天陽被魯道禪抓住時,兩人的“九鬼幻面”就被收走,由“五虎”保管。
王清月把“九鬼幻面”拿下來、打開,自己戴上一個,另外一個套在白天陽頭上。
白天陽呆呆地任由王清月給自己戴上“九鬼幻面”,忽然間興奮地喊道:“破解了!果然有漏洞,拿到管理員權限了!能看到IP列表了!”
王清月干笑兩聲:“恭喜,超級厲害!快走吧,再不走我們就要被抓起來了!”
白天陽一愣,抬頭道:“啊?什么?”
王清月也管不了太多,拽著白天陽就跑了開去,身后傳來一陣陣喧嘩。
“你們倆,是不是叫白天陽和王清月?”
“你們是’98號’的人是不是?”
“快去報告,快去報告,有好幾萬賞金呢!”
白天陽這才明白怎么回事,和王清月一道撒腿就跑。
而身后,立刻就有人追了上來。
“別跑!”
“為什么要破壞機器人?”
“他們多可愛啊,他們也是人啊!”
**
兩人慌不擇路地狂奔,跑出去足足一千來米,王清月首先經受不住:“停,停下!他們好像也沒追過來。”說著,坐在地上臉憋得通紅,喘個不停。
白天陽跑完這1000來米,倒幾乎沒什么影響。他深吸了幾口氣,扭頭看了下四周,確定剛才那幾個人并沒有窮追不舍——畢竟事不關己,沒必要拼命追擊。
而且,白天陽意外地發現,此時他所在的地方仍然是杏園。剛才機器舞姬舞蹈的地方距離他們不過20米左右。
更令白天陽詫異的是,此時四周噓聲一片,不少人正在高聲喝罵。
“哪兒來的小崽子?”
“滾吧。”
“讓云搖金繼續跳啊!”
白天陽皺著眉,就開始爬身旁的一棵杏樹,想要獲得更好的視野,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王清月上前拉扯了白天陽一下:“要不,咱別管這閑事兒了?找穎姐要緊。”
白天陽一愣,說道:“那小兔崽子胡作非為,你看得下去?”
王清月嘆了口氣,松開了手。
白天陽爬上杏樹,往舞場那邊張望,才看了幾秒鐘,就氣得他幾乎要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