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逍遙侯

第八十六章 長毛了?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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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小麥在中國的種植歷史很悠久,但并沒有普及,古時候主食是以粟為主。直到西漢末年的成帝時,關中地區的麥才在著名的農學家氾勝之的推廣下得以普及,然而這種普及也是暫時的,隨著朝代的更替仍舊有高潮低谷。小麥直到唐朝仍被稱作“雜種”或“雜稼”,朝廷在稅收的時候,收的也是粟,只有不出產粟的地方,才收麥,直到唐玄宗的時候小麥才再次推廣普及。還有一種作物可以用來對比驗證一下小麥的“雜稼”地位,那就是棉花,棉花從開始受到重視到普及只用了短短幾十年,而且延續至今。(南宋末年人謝枋得曾在一首詩里提到,當時江東地區還沒有棉花,但在他去世的那一年——1289年,元朝掌權者在江東等地設立了木棉提舉司,每年從民間征收棉布十萬余匹。)

自古以來,天朝就是農業大國,而傳統農業強調“雜植”,即盡可能的種植多種作物,以防備水旱災害。這也是沒辦法的時候,因為古時候灌溉和排澇技術沒有現在這么發達,另外肥料奇缺,所以當時基本是看天吃飯,老天爺心情好,大家就吃得飽一些,老天爺心情不好,那能有碗稀粥喝就不錯了。古時候官員百姓都對老天有種畏懼感情,出現個日食都要檢討自身,揪出一個行為不檢點的大臣來頂缸,不像現在,人禍都怨雷公,也不怕劈死丫的!扯遠了,回到主題。

隨著火的使用,雖然人們的飲食水平有了質的飛躍,但這僅僅相對于“茹毛飲血”來說的。烹飪烹飪,之所以叫烹飪,古時候多是烹,而沒有炒、炸等廚藝,說白了,也就是煮,撒點鹽而已,滿漢全席、川菜、魯菜、粵菜等等都是比較靠后的事情了。烤這一項比較例外,自古以來就有,區別在于古時候也只會撒鹽,以能下口果腹為標準,而廚藝中的烤是放很多調料,以味美為標準,烤鴨的由來最早是在武則天時期,也從側面證實了這一點。

面食上也差不多,古時候多以米飯為主,包括小米粥和大米飯。唐初的時候的面點有蒸餅,多種糧食磨碎了摻在一起蒸出來,也不去皮,估計味道也不怎么樣。不去皮,也可能是小麥沒有普及的一個原因,那時候都是囫圇煮著吃,味道嘛,好奇的可以試一下,絕對不咋滴。至于為什么說能磨碎了卻不去皮,因為那時候還沒有籮,籮最早的起源是在宋朝,而且古人很珍惜糧食,既然已經剝掉了外皮,那么里面的這層就沒必要浪費了,所以很少有人想著要把磨碎的糧食再籮一遍。

解釋一下籮的出現(這里以及上面的“籮”都是指籮面的面籮),楊廣暴虐,國富民窮,老百姓過不好,沒心思鼓搗精細吃食。唐朝雖然有“貞觀之治”,但這個盛世很大一部分是踩在隋朝的肩膀上建立的。為什么這么說呢?雖然唐朝藏富于民,賦稅低了,但國庫的糧食基本都是繼承的前隋,否則李二也不可能這么輕易鼓搗出一個盛世。為啥李二問蕭皇后自己跟楊廣哪個強?為啥李二經常拿前隋與大臣討論?鋤禾認為李二還是有些不自信,很簡單的一個數據——人口,唐朝289年,盛世出了好幾個,但始終沒能趕上一個存在了37年的隋朝。可見老百姓過的```征戰少了,有口飯果腹而已,當然也不會有心思鼓搗精致的吃食。宋朝的時候民間出現了“元宵”,知道元宵制法的書友肯定知道這玩意要用細面,所以宋朝已經有了籮。鋤禾同時也為“鼻涕宋”報個不平,用步兵能抗住蒙古的騎兵多年確實不易,還有就是宋朝319年當中,一位和親的公主都沒有!哪怕是繳納戰敗賠償金,都不用此等有辱國格的事情去換取和平!

又扯遠了,回歸正題。(之所以說這些,也是為了挖坑。)

小哥倆告辭后,輪到晉宇發愁了,原因很簡單,這年頭沒面粉!看一些穿古者過來又是做這個又是做那個,晉宇很是無語,已經絕了抱怨的心思了,一切靠自己來吧。

晉宇自個做的那些點心以及廚房里用的,都是他吩咐人磨出來的,也沒有去皮,只能說湊合著用。可這次晉宇不想湊合了,錯過楊穎生日,晉宇很內疚,晉宇打算以后一定要給楊穎最好的日子,起碼飲食上要做到極致。這次答應李恪雖然說也要盡全力,但對于晉宇來說更多的意義是權當練手了,說不定還能順帶開個點心店什么的。

院子里就有石磨,前陣子鋤禾自己磨了一點面粉,現在基本也都吃上了,至于為啥當時沒想到要造個面籮出來,原因很簡單——不會!現在情況不同了,有泰石這么一個木匠高手在,造不出來還真對不住他那把手藝。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做點心,少不了烤箱吧?這年頭沒電烤箱,那就用碳烤!但這個烤箱要去做吧?干脆把火鐮先放放,把需要制備的器具都弄齊了再說。這年頭沒有焊接技術,那就用整體鑄造。怎知待晉宇跟鐵匠說明來意后,誰知鐵匠卻一個勁的搖頭,不可能辦到!為啥?化成鐵水太難,尤其是化成一大鍋再去鑄造。

正當晉宇糾結呢,那鐵匠試探道問了一句:“不知公子需要的器具可否用銅鑄造?”

“行,稍微厚一點就行。”晉宇點點頭,怎么忘了這事了?商朝都能鑄造司母戊鼎,憑什么唐初不行?而且銅活潑性比鐵都低,也不容擔心滲入食物當中。

鐵匠當然愿意,這玩意越厚越好造,薄了才考研工藝呢。

交代給泰石和鐵匠去做以后,晉宇繼續尋思著該從哪幾種點心當中下手。

小麥雖然種植量比大米少很多,可身價卻比大米還要低,畢竟是人們不愛吃的雜糧。這點上能有些成本優勢,但任何點心都少不了油和糖吧?甚至有的還要用到雞蛋,這幾樣價格都不低,看來只能走高層貴族路線了。除了刨冰和火鐮之外,自己鼓搗出來的肥皂和點心都屬于高消費,或者說是奢侈品,成本高不說,還不能保證產量。

想到這里,晉宇搖搖頭,古代不好混啊,也就吃米飯便宜點,想吃個零食都不容易。哪像后世?半斤大米,五毛錢的加工費,就能爆一鍋大米花,白花花的一提籃,便宜實惠,還好吃。

爆米花?晉宇仿佛被雷擊中,腦袋豁然開朗,還有比這低成本、利潤高、見效快的嗎?所需的無非是幾套器具,一些糖而已,絕對比前面幾個有搞頭!

這叫什么?這就叫靈感!怪不得愛迪生說過:“成功就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百分之一的靈感,但那百分之一的靈感更重要!”晉宇在去后院通知鐵匠試制一套用具的路上洋洋得意的自夸。(百分之一靈感更重要,不是鋤禾自纂,確實是愛迪生原話,只是被施教者為自身需要給閹割了。)

晉宇來到后院,又廢了半天口舌,加上用泥巴糊了一個模型,才讓一臉木訥的鐵匠明白這爆米花機到底長什么模樣。

“你叫什么名字?”晉宇問道鐵匠,將不知兵可是大忌。

“小的馮結實。”那中年漢子看晉宇相問,誠惶誠恐的回答道。

“好名字!”晉宇贊了一句,結實,一看那腱子肉就知道挺結實!馮結實雖然老實,但就憑晉宇費得這半天口舌,晉宇也知道這個馮結實不像泰石那樣省心,因為他確實瓷笨了點``````但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于是晉宇誘惑道:“馮鐵匠,如果你能把本公子說的這兩件器物鑄造出來,本公子許你做晉家供奉,待遇跟泰石一樣!”

“小的```小的一定給公子做出來!”馮結實是瓷笨了點,但不傻,看晉宇開出這么高的花紅,也頗為心動,當下就激動表態。

“好,努力去做吧!”晉宇看這招管用,鼓勵了一句。晉宇喜歡老實人,因為老實人實在,容易滿足。

天擦黑的時候,程懷默來了。從進門就一副猥瑣的笑容,笑的胡岳麻麻的。待與晉宇單獨來到后院,程懷默直接笑抽了,捂著肚子趴在晉宇的躺椅上抽動著身子,聲音時斷時續,跟要斷氣一樣,眼里都擠出了淚水。

“咋了?小心樂極生悲!”晉宇不知道程懷默到底碰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也就無從體驗他那種快樂。

程懷默剛填了一口刨冰,馬上又笑噴了出來,斷斷續續跟晉宇說道:“笑死我了,哈哈```今兒個碰到懷玉,這小子偷偷跟小弟說```哈哈```說他下面長毛了,哈哈```問小弟是咋回事,是不是病了,哈哈```”

“噗”晉宇一聽,也一口將嘴里的刨冰噴了出來,這秦懷玉也太雷人了吧?不愧是書呆子!“你怎么跟他說的?”

“小弟說```小弟說```哈哈```”程懷默單手捂著肚子,另一只手拍了幾下躺椅,看來確實好笑到了極點,“小弟說這確實是病,要趕緊拔掉```哈哈```否則會長滿全身```哈哈```”

晉宇聽罷,也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這程懷默也太能整蠱了吧?這種騙人的招數都能想的出來?

兩人的笑聲飄出很遠,驚起一片歸家的雀雀。日子,就是過得這么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