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黑暗里站了出來,那人一襲月牙錦衣,端的是清風明月,如同九重之上的謫仙一般,清冷如玉。
君執的面容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拱了拱手,道,“臣以為,太后娘娘此舉雖有失大體,可太守以下犯上,太后娘娘是大楚最尊貴的女人,懲戒一個下臣,是應該的。”
這番話聽起來挑不出任何錯誤,可是話里話外都是在偏袒花瑟笙。
楚江離幽深的眸子落到君謀身上,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如此,國師是覺得太后無錯了?”
那雙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眼眸中帶著冷意,與無上的威嚴。
君執拱手,抬頭看向楚江離,肯定道,“是。”
他知道,或者說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楚江離的心思。
楚江離冰冷的面容上看不出情緒,沒有人知道他對于這個太后究竟是什么態度。
“眾卿如何看。”楚江離微微側身,靠在龍椅的扶手上,一手撐著頭。
“回陛下,臣以為國師此話有理。”眾大臣齊聲道,國師都已經開口偏袒太后了,那他們自然也知道應該站在哪邊了。
只有少數幾人未開口。
陳尚書冷哼一聲轉過身去,這一舉動清楚的落在了楚江離眼中,眼中的冷意越發凌冽,“是嗎,朕倒是想聽聽陳尚書如何說。”
陳夜拱手行了一禮,反駁了君執的意見,“回陛下,臣認為太后此舉不妥,太后身為先帝遺孀,身份雖高可到底是個婦道人家,而太守身為朝臣,后宮不得干政這是古訓,所以臣以為應懲大誡以示效尤。”
風引冷哼一聲,看陳夜的眼神已經是在看死人了,這話他也敢說,當真是活膩了。
修長的手指敲擊著扶手,楚江離面色猛的陰沉,言語中冷意徹骨,“來人,將陳夜打入天牢。”
接著便拂袖離去。
“臣等恭送陛下。”群臣跪拜高呼,沒有人敢問帝王為何忽然發怒,因為他們怕,所有大臣都知道先帝的死與楚江離脫不了干系,可是沒有一個人敢說出來。
陳夜被人拖了下去,只留得凄厲的余音回蕩在大殿,“陛下——!!臣不服,臣不服……!!”
明明他說的沒有一點兒錯,為什么!為什么……!!
君執路過陳夜身旁時挺頓了兩秒,一顆藥丸被不經意塞進了陳夜的口中,任誰也想不到會是國師下的手。
他知道,楚江離是被那句先帝遺孀惹怒了,他也不喜歡那句話呢,所以他絕對不會讓陳夜死的那么簡單。
林遠跟在后面,悄悄抬頭看了一眼渾身泛著冷氣的帝王,連忙低下了頭,大氣也不敢出。
看著匾額上關雎宮三個大字,林遠輕聲道,“陛下……”
楚江離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要跟著。
一撩衣袍,推開了宮門,楚江離的目光頓時柔和,這里的一切都沒有改變,是他記憶中的模樣。
推開了后院的門,櫻花正開的艷麗,紛紛揚揚的落下。
“花花……”輕聲呢喃著,楚江離閉上了眼睛,你終于,肯回來了。№Ⅰ№Ⅰ№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