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鎮遠將軍的他是從戰場的血雨腥風里活下來的,人死,那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事了。
可是,看到這滿路流浪的人時,還是不由得心驚了幾分。
大多數都是老弱病殘,妻子拖著兒女,老人跟在身后,可一路走來,卻很少見到身強力壯的男人。
風引皺了皺眉,有妻兒,那必定也是有男人才對,可是他們這一路走來,見到的十分之八九卻都是女人和老人。
“國師,你……”風引泯了泯唇,又不知如何開口。
來之前,他是如何也沒有料到會是如此局面,而且,這時候還沒有到淮南。
沿途都是如此,那么,真正到了淮南,又是什么情況呢。
擺了擺手,放下了手上的簾子,君執,不對,應該是君謀才對,君執的暗衛,也是假扮君執的人。
他們二人是從一起長大的,沒有人比他更屬于君執的一舉一動,所以,由他來假扮,沒有任何人會懷疑。
君謀也看到了外面凄慘的境況,一雙眸子中劃過寒意,“將軍,還請休書與朝廷,本國師,要知道淮南是誰在負責。”
他們來前都不知道會是這樣的境況。
風引道了聲好,便開始翻找他放在馬車上的紙筆,將所見到的一切都寫在了紙上,沒有夸大,也沒有隱瞞。
不過,不用想也知道,楚江離定是會發火了,畢竟他先前已經派了許多人來治理淮南的水災了,不想,水災沒有治好,反而將淮南搞的是民不聊生。
他是西楚的人,是西楚的將軍,他在戰場上不顧生死的殺敵,就是為了保護百姓,可是,那群人又干了什么!!
將好好一處地方,整成了如此模樣。
君謀合了合眼眸,好半晌,還是悄悄將消息傳給了君執。
無數的難民聚集在街道上,孩提的哭泣母親的安慰,又加之斥責聲充斥著大街巷,也吵的人頭暈眼花。
看見街道上,華麗的馬車駛過,卻無一人敢上前爭搶,反而,他們的眼中充滿了——
恐懼。
那是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風引有些不解,在南淮,究竟發生了什么?為什么這些人都是如此恐懼。
一時間,馬車上的二人心思各異,誰也沒有再開口。
朝廷這邊收到信已經是幾日后了。
楚江離神色不明,坐在龍椅上,俯視著朝堂的中的眾位大臣。
空氣一陣靜謐,帶著無盡的壓抑,直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一道奏章被扔到了大殿上,中間夾雜的信息也飄落了出來,楚江離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到最后幾乎已經是暴怒了,“朕還想聽聽馮異你如何說?”
馮異身子一抖,連爬帶滾的上前將那道折子撿了起來,快速的看完了信上的內容,猛的睜大了眼睛。
整個人都在發抖,胸口一起一伏的,就像下一刻便要背過氣了一樣,噗通一聲,猛的跪到地上,神色十分慌張道,“陛下,臣冤枉,臣冤枉啊——!!”
不停的磕著頭,額頭上已經有血印了,楚江離冷眼看著,將手上另外的折子直接扔到了馮異的臉上,眼眸中充斥著怒火,“冤枉,朕倒是想聽聽,你如何個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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