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得向陛下稟報洛河公主的事情。
林遠的步伐慢慢加快。
此刻關雎宮里,楚江離嘴角一抽,坐在了椅子上,身旁的茶正滾燙,向上空冒著裊裊的熱氣。
至于他心心念念的某個小女人正坐在銅鏡前整理著自己的這張臉。
她倒是悠閑,自個兒這幾日差點兒擔心瘋了,楚江離心累的厲害,偏偏他還不能說什么。
好半天以后,花瑟笙才將自個兒給收拾好,然后一個翻身又回了床上,打著哈欠道,“陛下不累嗎?”
他都保持這個姿勢快小半個時辰了。
冷哼一聲,楚江離撇過了頭,“太后也知曉關心朕?”
被他那陰陽怪氣的聲音弄的一愣,花瑟笙看著楚江離眼神就如同看智障一樣,眼神中滿是你沒有吃藥嗎?
“說話便好好說,否則哀家也不介意將陛下扔出去。”她相信一國之君被人扔出去,那場面一定非常棒,正好她這幾天沒什么樂子。
眸子暗了暗,楚江離言語逐漸認真,聽起來還有幾分深沉,“太后,以后……能別讓我擔心了嗎……”
最后一句話說的很輕,花瑟笙都沒完全聽清。
她不知道,那天她面色慘白的躺在床上的時候,又聽尉遲夜寒開口胡說八道她快不行了的時候,楚江離的整個世界都差點兒塌了,甚至想著要下去陪她。
這個世界如果沒有了她那也便沒什么意思了。
想要教訓她,楚江離又舍不得,與她生悶氣不理她,楚江離想著若是他真的這樣做了,花花十有八九也就把他拉到小黑屋了。
這樣做的后果簡直是得不償失,最后倒霉的還是他。
花瑟笙難得沉默了,好半晌以后看向楚江離,從那幾個隱約的字中她大概也猜到是什么意思了,“陛下,哀家無事。”
神色有些愕然,楚江離錯愕的抬頭,緊接著便是欣喜若狂,他從來沒想過花花會回應他,她的性子一直很冷清,現在能夠說出這句話,那是不是……是不是代表花花還是在乎他的。
花瑟笙說完這句話便沒有再開口了,不過這對于楚江離來說已經夠了。
看著她在陽光下沉靜的面容,這一刻,楚江離忽然有一種現世安穩,歲月靜好的感覺,當然,他心里是知道的,這種平靜并不會長久。
這幾日她在裝病,安靜了幾日,接下來,便是大動作了。
隨手拿了本書翻看著,書中一張小紙條落入了花瑟笙的眼中,目光頓了頓,接著像是什么都沒有看到一樣,一邊道,“你讓人去宣旨了?”
知曉她說的是什么事,楚江離挑眉,“嗯,洛琛派的人。”
如果不是因為刺殺,楚江離或許還會晚幾日動手,可怪就怪在洛琛在沉不住氣了,動誰不好,偏偏派人想要刺殺花瑟笙。
早日將西伯侯一家拔了也好,先帝將這樣一個人留下來也不知是何用意。
“罷了,清歡,明兒個宣公主來見哀家。”花瑟笙的目光有些悠遠,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好半晌又道。
“名字也應該改了,留個宓便成了。”既然是先帝的女兒,自然也該姓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