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舞的軍閥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天地變色羌民哭泣

時間來到1933年8月25日,經過近半年的規劃和安排,物資儲備、軍備發展和招兵擴軍等各項備戰工作均進入了正軌,有條不紊地進行著。[3Z中文。3zcn]所以,王旭終于得以暫時從繁忙的工作中脫身出來,好好放松放松一下。抗日備戰工作要進行,維護世界和平的救世主要做,但也不能總是虐待自己,畢竟“人民公仆”還有喘口氣的時候不是。

王旭讓自己放松放松的節目卻是跑回清風山去散心,用他的話說這不但是感受大自然的生命氣息,也是“憶苦思甜”,感懷當年清風山寨的生活。可是,這在其他人眼里就是沒事找事,閑得發慌的行為,至少胡二這貨是這么認為的。

胡二現在就在嘀嘀咕咕著什么,一臉郁悶,因為王旭自己跑回清風山散心也就罷了,還把他們一大票清風山寨時期的老弟兄一起拉上。胡二這鳥人認為現在自己身為衛第一軍軍長,一分鐘幾萬上下,噢,是要見幾萬上下個人,犯不著浪費時間跑回這個以前的山窩里來。

不過,王旭倒是興致勃勃的:“阮大哥,我可是還記得當年,顧品珍兵敗,你們來投靠清風山寨時候的情景,仿佛就是昨天發生的事情。”

“卑職也是感慨萬分,當初要不是遇到少帥,我們這些人哪里會有今天。”阮學云的答話卻不能和王旭那樣隨意,沒辦法,畢竟王旭現在已經不是當年的少當家了。

王旭微笑道:“今天我就是想好好散散心,你們可別掃我的興致。都隨意一些。”

“少帥,這可是你說的。”胡二這貨終于是憋不住了,“那我帶幾個人去打幾只山雞什么地。中午也好給大家加菜。”

“去去,趕緊去,不過我可得警告你,打的山雞要是不夠大家分。那你就不用吃了。”王旭揮揮手讓胡二趕緊滾蛋,轉過頭又對其他人說道,“我們先去新兵訓練營看看吧。”

清風山老營一直都是衛最重要的一個新兵訓練營之一,每年從這里走近萬經過嚴格訓練地新兵。不但如此,這里還是一個巨大的戰略物資儲備基地,所以各種防御設施都非常完備,常年有人警戒。

隨行的阮學云、陸小飛、王得海等人哪個不是從清風山這個新兵訓練營里出來的,如今身居高位再次回到這個訓練營,俱都感慨萬分。

還沒走進訓練營,就聽到震天響地各種口令聲。

新兵訓練營司令關東民看見王旭一行人來到。趕緊跑到王旭面前,敬禮報告道:“報告少帥,新兵訓練營正在進行隊列訓練,請指示!”

王旭回了個禮,然后說道:“繼續訓練吧,你就當我們不存在。”

新兵的隊列訓練又繼續開始,排成縱列的新兵們一排一排地踩著口令齊步走,一遍又一遍,盡管枯燥乏味卻沒有誰敢抱怨半個字。因為稍有違反規定立即會被丟出新兵訓練營,也代表著你今后再也沒辦法成為衛中的一員了。

看著這些年輕稚嫩的臉龐,看著這些在訓練場上揮汗如雨的身影,王旭一想到將來自己要把他們送上九死一生的抗日戰場上,心里就有一絲不安。

“你們都知道我們衛是以日軍為對手來建設的。但是你們知道日軍目前有多少人嗎?”王旭突然向旁邊的阮學云等人問道。

最清楚這個問題的當然是情報局局長陸小飛。他連忙站出來答道:“日本陸軍常備軍一共有十七個師團,約有50萬人。”

王旭搖搖頭。說道:“現在看起來是這么多,但是以日本目前近七千萬地人口。而且可供征兵的役齡男子可達一千萬之多,一旦開戰,他們的軍隊可以擴充十倍以上。”

“少帥是不是有點過慮了,中央軍目前的兵力已達上百萬,加上地方軍閥部隊,可以動用數百萬軍隊。開戰后,以我國的龐大人口,能擴展的兵力自然不在日軍之下。”王得海勸慰王旭道。

“日本目前的工業生產能力是我國的數十倍,戰時擴充起來的部隊武器裝備必然大大優于我隊。也許只有我們衛在武器裝備上不會和日軍差距太大,但是我們不過是一地方勢力,很難對抗日本一國之力。”王旭憂愁不減,“算了,不說這些,今天是想來散心地,可不是想給你們施壓來著。”

一行人又逛了整個新兵訓練營,逐一看了各項訓練。這個新兵訓練營的訓練項目基本都是王旭以前所制定的,新兵考核制度也是他一手策劃的,現在看起來效果都還不錯,這些年來給衛輸送了數萬經過嚴格訓練的新兵。這些訓練項目和考核制度,可以說是衛新兵地傷亡率在全國各地軍隊里來說是最低地原因。

“你叫什么名字?”王旭突然向一個正在站崗的衛兵問道。

“李大山……”話說得有些拘謹,有點像小孩子面對著陌生人。

王旭盡量溫言道:“家里還有幾個人,生活上有困難嗎,當兵累嗎?”

問到這幾個問題,李大山反而不再拘謹了,崇敬地說道:“家里就我母親和兩個弟弟,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著呢。母親總是告訴我,我們家能過上今天這樣地安穩日子,靠的是少帥地恩德,讓我好好當兵報答少帥。所以,我一直告訴自己,給少帥當兵,再累也是值得的!”

李大山的話沒有讓王旭很高興,反而有一絲絲憂愁,只是點點頭,拍了拍李大山的肩膀表示嘉勉就走了。

接下來的時間里,王旭著著實實給自己和一起來的眾人放了假,所有人愛干什么就干什么去。王旭就是看看自己以前住的房間,走走以前練習槍法的地方,只是懷想以前的生活,不考慮現在的種種煩惱,倒也是挺輕松自在的。

然而,就在王旭悠閑自娛的時候,在上千公里外的四川茂縣疊溪鎮的人們卻正面臨著死亡的威脅……

疊溪城,為歷代邊防重鎮,扼川西平原通松潘草地及青海、甘肅交通要塞,長期為重兵把守。疊溪城扼松茂要道之沖,即是軍事重鎮亦是商留集散地,屬茂縣所轄疊溪區,城內商票云集頗為繁華。

這一天的疊溪城風和日麗,晴空萬里。一群羌族小孩正在城隍廟里觀看羌族藝人為城隍老爺“穿衣”,因為再過十天,即農歷七月十五,就是疊溪城一年一度的城隍廟會。屆時,虔誠的羌人還將向城隍老爺求雨,求老天保佑,普降甘雨,拯救生靈。

“日渥不,過來。”一個羌族老人把一個正在城隍廟興致勃勃圍觀的小男孩叫了過來,慈愛地摸了摸他的頭,又說道,“對城隍老爺虔誠、恭敬,我們才能得到他的保佑和庇護,知道嗎?”

小男孩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突然指著遠處的天空問道:“爺爺,那是什么?”

順著小男孩的手指望去,只見天空上一片通紅,周圍的云閃現出詭異的彩色。這時霹靂一聲巨響,大地開始猛烈的搖晃起來,地中發出巨大響聲,與地面隆隆之聲相混合,有如萬馬奔騰的吼叫聲亦似大海里狂濤巨浪席卷而來的潮聲。

天地變色,大禍即臨!

羌族老人滿臉驚恐,顫抖地喃喃道:“難道至高無上的天神阿爸木比塔要拋棄我羌人子民了嗎?”

城隍廟附近的羌族人民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只見風沙走石滾滾而來,人們的耳、眼、口、鼻均被塵土所塞,滿眼迷離不能遠視,只見近處地皮到處裂開了大縫,忽開忽閉,大地向下傾陷,不斷將周圍的人吞陷其中。日渥不和他的爺爺最終沒能等到城隍廟會那天,虔誠地祭拜城隍老爺以祈求一生平安.

四山濃煙齊冒,塵霧迷空,天昏地暗,人的雙眼基本不能視物,而震聲隆隆仍不絕于耳。疊溪鎮的羌族人民驚恐萬分,或以為火山爆發,或以為天神震怒,或以為未日已至,嚶嚶啜泣者大有其人。片刻之后,稍稍平靜,日光山色,略可清辨,逐漸可以聽見全城墻屋倒塌聲,不斷哀號呼救聲。

孩子為失去了父母親人而哭泣,母親為尋覓不在身邊的孩子而哭泣,男人為無力拯救被困親朋好友而哭泣,老人為羌族人民承受這天降巨災而哭泣……

大震之后,房屋盡行倒塌,當晚下起了瓢潑大雨,大地還在不時的抖動著,山上不時地滾落石頭,災難還在繼續肆虐著大地。大地震中幸免于災難的人們驚魂未定,不知所措,大部分人不得不露宿荒野,在饑寒交迫中掙扎著……

被困塌陷地中的人們需要救援,流離失所的人們需要救援,缺衣短食的人們需要救援,傷重生命力流失的人們需要救援……

他們需要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