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心靈慰藉第五百二十章心靈慰藉←→最新網址:ixuanshu
秦亮沒有提族兄阿蘇來過,只說有人會暗示陳休元,還是因為考慮金鄉公主的感受、不想讓她覺得有被輕視。不然她屈尊哀求、差點沒跪下去,到頭來還比不上阿蘇幾句話?那也太沒面子了!
往后她知道了也沒事,至少現在應該讓她心里好受點。
這不僅是考慮到、金鄉公主在宗室那邊的地位,而且貌美佳人難得。人家也不要秦亮負責,秦亮態度上好一點,又能怎么樣?
即便金鄉公主的語氣忽然變冷,秦亮也不去在意,仍然站在原地看她。
見識過全大魏最貌美的幾個女子,秦亮的眼光其實被她們拔高了,看尋常長相的婦人、簡直覺得沒有靈魂。金鄉公主雖然年齡大了點、早已為人母,但確實是絕色美人過來的,風韻猶存仍能讓人心動。
光是那迷離、卻帶著幽怨的眼神,看一眼就能讓人遐思,仿佛有一種青山綠水中的婉約詩情。那些寫宮怨詩的詩人,恐怕只能見到如此佳人、才能得到靈感罷。
那玉潤雪白的肌膚、襯托著一頭烏黑有光澤的頭發,秦亮隱約聯想到的意境,是青山之下在清澈水潭邊梳洗青絲的美婦。
金鄉公主伸出手指,指尖輕輕拂了耳朵上青秀的鬢發,抬眼看了秦亮一眼,幽幽的眼神情緒復雜。隨即又見她輕輕抿了一下嘴唇,她的嘴唇略厚,但是形狀生得非常漂亮。也許還是因為整體的協調,有那張勻稱漂亮的鵝蛋臉、潔白的貝齒,才能把那狌感的厚唇襯托起來。
秦亮本已收心,不想讓金鄉公主有被脅迫的誤會,但她簡單的兩個小動作、又讓秦亮有點不舍。
金鄉公主卻冷冷地催促了一句:“本來沒什么,久了也會讓懷疑,走罷。”她說罷便要轉身。
趁著還有機會,秦亮終于沒忍住,沖動地雙手按住了她的削肩,埋頭親吻了下去。金鄉公主被擋住了嘴,從鼻子里發出一個聲音。不料剛才還態度漸冷的她,忽然一下子主動抱住了秦亮,尤其是她的腰緊緊貼在了秦亮身上。
兩人再次相擁,秦亮以為金鄉公主方才已冷靜了,擁抱時他的胸襟才感覺到了硌。秦亮漸冷的浩然之氣,再次充斥其間。過了一會,他們才慢慢放開擁抱,但秦亮的手指依舊與金鄉公主的十指相扣。
金鄉公主紅著臉看了一眼兩人的手,這才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仿佛是某種心情,在彼此手心的溫度中、得到了些許慰藉。
她又垂目看著秦亮的袍服,立刻推卸剛才摟得那么緊的責任:“不要再想撩動我的心境,今天這樣不太好,仲明先冷靜一會。”
事已至此,秦亮也不好強求,只得忍了,然后自己想辦法開解。金鄉公主先前口上說怎么補償秦亮,結果反倒讓他不上不下,更難過。
整理了一番儀表,二人若無其事地走了出去。
盧氏還在偏廳,果然有意無意地、在仔細觀察兩人的跡象。秦亮與金鄉公主“借一步”的時間,有一陣了,然而那點時間、恐怕連穿好衣裳都不太夠,不可能做過什么。
秦亮還故意說了一句:“事情曲折、殿下已說得清楚,你們不用太擔心,等兩天看看。”
送走了金鄉公主之后,秦亮果然很快聽說了、何駿被定罪的消息,并且被金鄉公主花錢贖了出去。
定的不是強殲民婦罪,畢竟臧艾那樣陷害、還是能被很多人看明白,而通殲罪就算不上冤枉,至少有個說法。花錢贖罪也不算枉法,大魏的制度就是那樣!
司法如此當然是有問題的,因為唯有貴族、士族與豪族才交得起贖罪錢,相當于擺在律法面前、世人也不平等。不過大魏朝廷一直缺錢,而士族也喜聞樂見、可以由此門道獲得法外之權,所以規矩一直延續至今。
秦亮幾乎立刻知道了處理結果,便是因為廷尉陳本的弟弟陳騫、到大將軍府上走動時,直接說出來的。
提及此事,秦亮忽然問道:“臧艾的姨母李氏會如何?”
身邊的好幾個人都只是發愣,大伙顯然沒考慮過李氏。只是一個被人送來送去的妾而已,誰會在乎?
秦亮卻在不經意間意識到,如果何駿是強殲民婦罪,那李氏是沒有罪責的、最多名聲不好。但通殲罪就不一樣了,一個人怎么通?
臧艾愿意為那個婦人交納昂貴的贖罪錢嗎?
李氏顯然不是吃飽了沒事干、不在乎名聲的婦人,她又不是甄夫人那樣的貴婦。多半就是鄧飏、何駿、臧艾等人一起干的好事,李氏根本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
秦亮不禁側目看了陳騫一眼,隨口說道:“我覺得李氏也是個可憐之人。”
“是阿!”大伙這才紛紛附和。
及至下午,秦亮又收到了金鄉公主的請帖,說是明天她會準備酒菜致謝。
秦亮感覺金鄉公主對他沒有敵意。畢竟沒有秦亮、也有王亮之類的權臣,宗室式微與秦亮沒什么干系。彼此的關系也挺好,秦亮對金鄉公主是以禮相待;至于私情,他又沒有強迫過她,起初便是因為她自己誤解、才褪下深衣讓秦亮看到。
秘書掾在何府上有臥底,主要目的是嘗試了解宗室的交流。而對于何駿,秦亮都沒想理會他。此子的父親被司馬懿欺騙辱殺,也沒見他想怎么樣,根本就是個貪生怕死之輩。何況他母親是個寡婦,長輩的生活關他何事?
加上金鄉公主盛情難卻,如果拒絕她、反而會讓她覺得不被信任,何苦來的?秦亮遂不再克制心中本能的期待,打算赴約。
大魏朝的情況如此,哪怕是權貴的日常生活也就那樣,很多東西都沒有。但只有得到美人、與別的事物都沒有關系,就像權勢分配一樣,只與排名相關。這也是秦亮能得到慰藉的方式之一。
次日上午,秦亮便帶了兩波人一起出門,乘坐的是普通馬車、保持著低調。其中有騎督饒大山及其親兵,散于里坊內外,暗中戒備。還有吳心和她的幾個手下,跟著秦亮一起去別院。
……何駿出門后,金鄉公主早早便來到了別院。她根本沒有心思去準備什么佳肴,猶自走到了北側的里屋,顧著照鏡子。因為這兩天她完全沒睡好,使得氣色很差。
她的心里還亂得像一團麻,正是一個剪不斷理還亂。
其實金鄉公主一直覺得,自己雖然出身尊貴、卻是個守得住清譽的人。之前那么多年都過來了,她也覺得沒什么,靜心寡欲的靜養、日子至少不難過,關鍵是不能去想!即便后來有幾次內心被打破了平靜、甚至嘗到了難以置信的滋味,但只要熬過一段時間,沒有期待、也就漸漸收心了。
但這次她失言之下、在大將軍府邀約了秦亮,便一直在心里惦記著,放不下、就不好熬過去。
如果當作沒說過那些話,又顯得她對秦亮的態度很虛假,謝意毫無誠意。而若當回事,又有投懷送抱的嫌疑,顯得自己很放蒗似的。
那些悄悄議論母親的刺耳話語,金鄉公主至今還記得很清楚。金鄉公主不是那種人,阿母也不是、她只是有苦衷!
有時候金鄉公主很清醒,也把事情曲折理清楚了,但一到晚上、尤其是半睡半醒之間,漸漸放松下來,她又會十分細心地回味那擁抱的細膩觸覺。輾轉反側、甚至在迷糊中發出嘆氣聲,又會讓她覺得是在自欺欺人,事情根本沒有理順。
婦人似乎對細節很敏銳,她甚至能細微地感受到,當時自己從正面擁抱秦亮、他瞬間的變化,由此可知,他應該喜歡有些特別的她。
金鄉公主對著銅鏡觀察了一會,于是伸手進衣,拉掉了厚實的里襯。她隨即直起腰、調整照鏡子的角度,繼續審視衣著打扮。她的臉頰有點紅,頓時又覺得自己太輕浮,衣料上印出的細節雖然沒那么顯眼、但還是很容易能看出來。
猶豫了一下,她遂把厚實的里襯重新穿上,繼續通過銅鏡、細心地觀察穿衣效果。
這時卻又有一種失落感。金鄉公主明白自己的心思不正,但是一想到秦亮上頭的時候、說話也盡說好聽的,她便覺得莫名地高興,甚至有一種自身被認可的價值感。
有時候,人就是忍不住想做壞事阿。
秦仲明年輕高大,相貌俊朗,而且文武雙全,名氣很大、名聲又好,即便是未出閣的女郎也會心動,何況人們都不知道他特別的地方。而金鄉公主到了這個年紀,卻還是能打敗年輕女郎,那種心情很奇妙。金鄉公主遂暗自不滿:許多婦人為了舒適穿著薄絲里襯,根本沒用,為何我就要那么在意?
金鄉公主第二次褪去里襯,干脆換外面的深衣、另外挑一身稍厚的衣裳。
就在這時,里屋房門口卻來了個侍女,屈膝道:“殿下,客人來了,先來的是個年輕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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