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女仵作

第20章 對不上的細節(一)

第20章對不上的細節(一)第20章對不上的細節(一)→:慘不忍睹!

金舒系好綁手,戴上面紗,剛帶了一只手套,微微側目,借著月色往里窺探一眼,心頭咯噔一下,怔住了。

別說是金舒了,就連沙場戰神的李錦,瞧見了屋子里面的模樣,也皺著眉頭,稍稍心驚。

墻上是凌亂的血手印,地上是噴濺的血跡,混著拖尾的大量腳印,完美地展現了這里曾發生過多么慘烈的抵抗與搏斗。

李錦點了兩只燈盤,遞給金舒一個,自己走在前面,正要邁腳,就聽身后一聲高呼:“門主且慢!”ŴŴŴ.23sk

回頭,就見滿手血紅的云飛匆匆趕來,身后跟著提箱子小跑的小林縣令:“不忙進,等我畫完了再進。”

說完,他將身后小林縣令的箱子接了過來,目光落在了李錦身邊的金舒身上。

一身六扇門的捕快衣裳,卻是從未見過的生面孔,看著她那瘦小的身形,再加上這出現的地點,云飛便知曉,這大概就是那一年到頭都有人控訴的“金先生”了。

“金先生也不忙進,我把現場特殊的痕跡畫下來,很快的。”說完,他側身,踩在屋里專門放置的一塊木板上,借著微弱的光,直接用手,涂抹在宣紙上。

“這位是云飛,獨具慧眼,能辨識非同尋常的痕跡,在痕跡與物證鑒定上,是六扇門的專家。”李錦等在金舒身旁,看著他在屋里以掌為筆,將一些特殊的痕跡復刻下來。

金舒歪著頭,使勁沖屋里看過去。

前世局里有專門的痕跡物證鑒定中心,這一世到了這與華夏古代無異的大魏,想著受制于科技發展,她還以為已經沒有人能專門做這件事了的。

“痕跡物證鑒定都能做,該不會還有犯罪心理側寫師吧?”金舒一邊看,一邊嘟囔了一句,自言自語。

可誰知李錦點了下頭:“回京之后,自然能見到他。”

她一怔:“還真有啊?!”

屋里,云飛收好了紙張,捏手捏腳的出來,目光看向金舒,十分有禮,頷首致意:“金先生,尸語方面非我專長,剩下的便有勞先生了,希望能給這案子指一個方向。”

金舒拱手致意,剛要轉身,就見云飛將手里的盒子拆了兩層,而后遞了過來:“先生請用。”

盒子里,有刀有鋸,金舒回眸瞧了一眼屋內,擺手道:“不忙,容我先進去看看。”

瞧著她轉身,絲毫不懼地走進屋里,云飛提著手里的盒子往一旁站了站。

李錦看著他手里那只雕花嵌玉的盒子,雙手抱胸,若有所思。

雖然早有預料,但大仵作的試探,也未免來得太快了。

屋里,金舒端著燈盤往前走了兩步,她掃了一眼那些駭人的血痕,目光最終落在那具,背靠著里屋門框,穿一身寢衣,身上蓋著一條小被子的女子上。

她頭依在門檻處,側身橫躺,身上身下皆是大片血跡。

金舒蹲在地上,湊近了,抬手抹了一把女子的前額,在手臂上部輕輕按壓。

“死者比較年輕,死亡時間不久,推測在三個時辰之內,尚未僵硬,余溫剛散。”她將女子的手掌拿起,“手背手指均有抓撓痕跡,應該是被害人搏斗留下的。”

身后,李錦端著燈盤,踩在木板上,看著她蹲那單手操作的樣子,彎腰將她手里的燈盤給順了過來:“我來拿。”

金舒注意力根本不在誰拿燈盤上,她兩只手將女子的頭部來回轉動了一下,在顫抖的火苗映襯下,瞧見了一處不同尋常的傷痕。

“頭部有重傷,疑似鈍器傷,極重。”她微微起身,將整個女子的姿勢稍稍調整了一下,女子身后觸目驚心的痕跡,映入眼簾。

“……門主,這模樣,需要拉回衙門了。”她看著一塊一塊分布的血痕,眉頭皺起,“這種情況,仇殺和激情殺人的情況比較大,圖財圖色,都沒有必要下如此狠手。”

李錦站在她身后,雙唇緊抿,點了下頭。

這確實是窮兇極惡之人,才能做出的事情。

“小林知縣。”他轉身輕喚,“將這女子,帶回縣衙的驗尸房去。”

“下官知道了。”屋外,站在那里多時的小林知縣,將早已經準備好的平板車,親自給拉了進來,挽起袖子,指揮著捕快,三個人一起把她放到了車上。

而后,眾目睽睽之下,親自把她拉走了。

“小林縣地方小,條件有限,銀子也不多。”李錦見慣不怪,掃了一眼身旁金舒,特地給她解釋了一番。

卻見她根本就沒往這個方向看,一直望著屋內,端著下顎,指尖一下一下婆娑著下頜骨。

直到站在小林縣縣衙的驗尸房里,金舒始終一言不發,陷入沉思。

她看著躺在面前的女子,將博古架上的扁盒拿下,如往昔一般平攤在身后的桌上,拿起了里面的一把大剪子,三兩下,將這女子的衣衫剪開。

看著映入眼簾的塊塊痕跡,眾人皆是一愣。

金舒數著面前大大小小的斑塊,思量了片刻:“在正式驗尸之前,我有一事想問問云大人。”

她皺眉,看向云飛:“云大人根據現場的痕跡狀況,能否已經推測出屋內發生的事情?”

“嗯,根據現場的痕跡,受害人和兇手進行了激烈的搏斗,腳印痕跡屋外較為松散,屋內層疊較多,帶有拖拽,拉扯形成的特殊模樣,所以當時的情況應該是,兇手與被害人在屋門口附近發生沖突,而后從屋外打進屋內,經過了一定時間的激烈打斗后,被害人失血過多,倒地身亡。”

待云飛說完,李錦也看向金舒,認同的點了下頭:“所見略同。”

“那就怪了。”金舒放下手里的剪刀,看著面前的女子,“此女身上鈍器擊打形成藍紫色尸斑痕跡,不算頭部,少說二十處以上。尋常人,不論年齡大小,一次性遭受如此多的鈍器傷害,是根本沒有可能,保持一定時間的激烈打斗的。”

她一籌莫展,抿了下唇,擔心自己表達不準確,又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補充道:“兇手要致她于死地,每一下定然竭盡全力,別說鈍器了,就是棍棒重擊,二十余下也能將人打得動彈不得。”

“她是如何,在受到如此多的鈍器傷的情況下,還能進行持續一段時間的,殊死搏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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