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人心、本心、魔心！（抱歉，昨天少更了）
東方不敗不由生出了愛才之心，只是她此次外出可不是閑玩，一要探明曲洋與劉正風的關系，是否背叛圣教，二是趁著群雄齊聚衡山，尋求重創名門正派的機會，所以暫時也不好暴露身份，唯有先結交了再說。
“明兄，你的醫術很是不凡，以武功來治病，只怕是功力越高，醫術也就越高吧。”
沈明鏡微微一笑：“董兄果然也是江湖中人，剛才在下把脈的時候，便發現董兄功力極高，是在下生平僅見的絕世高手，一下子看穿了在下的虛實，不過你所練功法似是有些問題，太過邪門了，病癥也因此而來。”
對于武功的問題，東方不敗倒也不意外。《葵花寶典》邪門又不是什么稀罕事兒，開頭便講明要“揮動自宮”，能不邪門嗎？
“明兄醫術高明，可有為我根除隱患的辦法？”東方不敗心懷雄霸天下的豪情壯志，并不想身負隱患。當年任我行也是修煉吸星出現隱患，才被她陰謀暗算。
她可不想步上任我行的后塵。
沈明鏡雙眉緊鎖，搖頭道：“一時半刻之間，在下也想不出辦法，或許我的功力更深一些。能助董兄徹底解決隱患。只可惜在下醫術高明，武學天賦卻不算高，如今更是困在了武道真意這一關，遲遲無法領悟，以后的武學成就怕也是十分有限啊。”
把話說到了這份上，沈明鏡就差腆著臉直接說，東方教主，指點指點我吧。
他并不缺少名師指導，但嚴格算下來，此刻是在幻獸囚籠里面。找不到病老或者傅青云請教，遠水解不了近渴，至于《血骨勁》那些玩意兒，全都是歪門邪道，沒有多少意義。慕雨晴倒是說了不少理論性的東西，不過這丫頭自己也還沒領悟武道真意，又怎么指點沈明鏡。
再說了，沈明鏡覺得東方不敗的實力或許不如病老以及傅青云，但武學天賦、才情、悟性反可能更高一些。在沒有修煉《葵花寶典》之前，年紀輕輕已然是日月神教的副教主。當年任我行如果不是虛長幾歲，又有吸星，也未必能勝過東方不敗。
東方不敗如果知道沈明鏡的真正為人，怕是會看出他的用心，只是此刻先入為主，下意識認定沈明鏡是個執著的小神醫，反而是沒能察覺到沈明鏡的小聰明。
“我若要收服此人，大可以武力征服，不過這并非是上策。此等身負奇才的人物，以誠待之，給他留下一個好印象，再是以武功從身心上折服他，恩威并施，方可真正令他投效圣教，否則武力強迫之下。委曲求全，他縱然臣服，也是出力不出工。”
一念及此，東方不敗輕笑了一聲。傲然道：“只是武道真意罷了，明兄若是不怕受我影響的話，我可以傳授一些心得。”
沈明鏡假意愕了愕，繼而露出狂喜之色：“董兄是我生平僅見的高手，如若得你指點，定然獲益無窮，只是董兄不要嫌棄我愚鈍才好。”
“不必客氣，權當是診金了。”東方不敗揮揮手，繼而神色一正，“明兄，你知道人的心是怎樣的？”
“人心……是變化的吧。”
“不錯，人心可變。”東方不敗微微點頭，“你如果是個剛出生的嬰孩，什么都不懂，你的心是什么？”
“吃奶，睡覺。”
東方不敗也不嫌沈明鏡所言粗鄙，點頭道：“不錯，這是嬰孩的心，吃喝玩樂，很簡單也很純粹，沒什么多余的念頭，可隨著人的成長，看到了花花世界，人的心變了，有了，要！”
“要……是說渴望、追求、？”
“正是。”東方不敗雙眼微瞇起來，“不過，人心依舊會變，今天是想學到上乘武功，明天想要一件神兵利器，再過一日則想靈丹妙藥、天材地寶，速成個百年功力之類，再后來可能是希望成為本門大弟子，成為下一任掌門，坐上副教主，又想干脆做大教主，甚至是稱霸武林，一統江湖，可到了那一步可能又不滿足了，要做皇帝，君臨天下！”
沈明鏡本是聰明之輩，聽得這一說，頓時露出了深思之色，不過似乎還差了一點，抓不住摸不到。
東方不敗暗暗點頭，以她的不凡眼光自身瞧出沈明鏡有所領悟，續道：“本心是人心，而人心不是本心。人心可變，而本心則不可變。”
“不可變？”沈明鏡猛然驚醒，“你是說，真正的武者本心應該是那種直指終極目標，化執著和為心？”
可惜，東方不敗搖了搖頭：“還差了一點。你所說那些又豈能算是本心？本心不會改變，不是說讓你去定一個遠大到不需要改變的目標，且不說你也不知道自身的極限，根本沒有所謂遠大到不需要改變的目標，縱然是有，那是你的本心嗎？那不過是一個目標罷了。”
東方不敗字字珠璣，言語之間一下子似是有了一種難言的魔力：“什么是本心，本心即是你自身的渴望、追求、、執念！道門說是道心，佛門說是佛心，魔門說是魔心，說穿了全都是同一種東西，你所真正不會改變的是什么，是執著！是！如果人無欲無求，那也就不用習武修煉了，老子無為而治，也有一個治的目標，并非是真正的無欲無求，而是順其自然。無欲無求實則是一心欲念，除此之外，再無其他雜念！縱然是寫出逍遙游的莊子何嘗不是有自己的欲求？是逍遙，這逍遙正是莊子的欲求！”
“古之圣人孔子為了推廣自己的學說，周游列國，這便是他的欲求！一次次失敗，又一次次鍥而不舍去游說！身為古圣，又豈會不清楚當時戰亂，根本不適合儒家學說的推廣，可他有過放棄嗎？不曾。這便是孔圣人的本心，無論情況何等變化，人心有何等變化，本心始終未曾改變，不是目標，而是本心，是執著也是。”
沈明鏡頓時恍然大悟：“孔子后來不再游說諸侯，反而是一心教學著書，并非放棄推廣自己的學說。而是自知壽數將至，通過弟子以及所著書籍來推廣自己的學說。另辟蹊徑，人心變化，本心不變。事實如此，漢朝已經開始獨尊儒術，孔圣人死了，但他卻活在了后世萬萬人的思想中。”
“現在知道什么是本心了吧？”東方不敗微微一笑，她拿古之圣賢說事兒，其實與武道關系不大，甚至孔子當初周游列國也是有自己的無奈和理由。但反正就是拿人做個例子，隨便說說，做不得真。
她一個江湖中人，又哪管儒家圣人具體怎樣，考據之類與她無關，只要沈明鏡借此領悟本心，那便成了。
事實上。東方不敗一番話已經取得了效果，沈明鏡面露深思之色，思索著自己的本心。
忽然，他一拍大腿。幡然醒悟！
他不是早就有了本心么！
全掌！
他的本心便是純粹的，純粹的貪婪！
對武功，對力量，對女人，對權力！
對一切！對全部！
貪婪！
他要把所有一切統統掌握在手心里！他要君臨一切之上，不要攀登巔峰，而是他走到哪里，哪里便成為巔峰！
全掌一切！超越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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