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莫名的原始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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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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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鏡突然一把抓住了流云風霜的纖纖玉手，很小的手，冰冰涼，甚至教人感受不到溫度的手。
沈明鏡有種沖動，想要感覺一下流云風霜體內的病氣到底如何，倒也不全是為了這個薄命紅顏著想，而是為了這股可怕的力量。
連吳病這等大神通者亦是無能為力，只得飲恨的可怕病氣，倘若能化為己用，豈不是所向披靡的大殺器？
只需要一點點……
“放手！”
流云風霜幾乎是尖叫著掙脫了沈明鏡，引起全場嘩然，不知就里的群眾們憤怒的瞪著沈明鏡，殺機盡顯，這不知廉恥的登徒浪子居然敢輕薄四大美女之一的薄命紅顏，簡直找死！
四大美女中，流云風霜是最不神秘的，畢竟是一國公主，流云皇室年輕一輩最為杰出的人杰，不單單是劉云皇帝憐惜她、疼愛她，整個皇都人民都敬愛這位善良、美貌、堅強又強大的公主，說是國民女神都不為過。
不過，流云風霜的身體以及公主身份也注定了她不可能拋頭露面，鮮少出現在眾人眼前，是以才很少有人知道她其實是四大美女中的薄命紅顏，只是隱隱約約猜到而已。
“這大膽狂徒是誰，居然剛輕薄佳人，看我不斬了他！”
“無論他是誰，妄動公主都是死罪！”
許多流云皇朝的子民在怒吼，流云風霜的氣質很獨特，讓人油然而生一種憐惜之情，明知道她可能活不長，身染重病，但還是按壓不下內心的情感去愛上她，愛上這個薄命紅顏，自是要為她出頭。
連流云之地土門派的天才俊杰，乃至三大外來勢力的青年才俊們亦是意動，目中泛起冷意。注視著沈明鏡，殺機畢露，大喊著要斬殺此子。
然而，“被害者”的流云風霜不但沒有一言半句不悅和羞怒，反而很是緊張的詢問起沈明鏡：“你沒事吧？有沒有覺得哪里不適？”
事實上，此刻沈明鏡臉色發黑，不是普通的陰沉。而是徹底化為了一塊黑炭似的，不單單是臉色，全身肌膚都不能例外，呈現出恐怖的墨黑色，似是中了某種劇毒！
沈明鏡還真希望自己只是中了毒那么簡單，好奇心害死人。他有想過流云風霜身上的病氣很恐怖，但做夢也沒想到，竟然可怕到這種程度。
“這家伙怎么了？”
“不會吧，報應來的也太快了。”
“這個無腦的登徒子，以為十七公主弱不禁風的模樣，就像出手調戲，也不打聽打聽。咱們的公主殿下乃是皇族年輕一輩的最強者，輕描淡寫間，亦是給予重創。”
“但公主也真是善良，那黑臉小子對她無禮，結果她反擊了之后，卻還擔心對方的安危。”
“這就是十七公主啊，善良又強大，溫柔賢惠。可惜……但即使如此，若能娶到她，縱然只能與其朝夕相處一日，不，半日，一個時辰，這輩子也值了。”
“別說瞎話。公主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長命百歲。”
“是啊，只要公主殿下能活下去，縱使要用我的性命來換。那也是值得的。”
眾多年輕俊杰對十七公主說不出的愛慕，甚至不乏愿意自己的生命去換取十七公主多活一年的癡情男子。但很可惜，此刻流云風霜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沈明鏡一人的身上。
她很是驚訝，沒想到沈明鏡的無病篇心法竟也練到了那種境地，按照常理來說，其目前的境界不該有這么高明的造詣。也是這個錯估，她才一時不查，被沈明鏡趁機吸取了一丁點的病氣。
別看這病氣微不足道，對流云風霜全無影響，可那是他。而對普通人，即使是沈明鏡這種肉身千錘百煉的人物來說，也是一種災難，足以致命。
此刻，沈明鏡的狀況便是糟糕到了極點。
流云風霜輕咬粉唇，銀牙微露，纖纖玉手貼上沈明鏡，同樣運起了《無病篇》心法，當年病老為救她，破例穿了她這門該屬于九霄云門落楓谷的不傳之秘。
心法運轉，沈明鏡身上的黑氣急速退散，慢慢涌入流云風霜的體內。雖然這么一來，經過沈明鏡身上那么一轉的病氣出現難言的變化，以流云風霜的體質恐怕也難以承受，十之要折壽，極可能喪失目前七八成的壽命，來能或一兩年，接下來就只剩下三五個月左右了。
“不用！”
忽地，沈明鏡冷冷的說道，眼看要被流云風霜回吸去的病氣受到了某種吸引，被沈明鏡聚集起來，身上浮現出一個命泉，像是漩渦一般，如黑洞般廣納汲取所有的病氣，最終凝聚起來，化為一粒金丹舍利般的存在，上下沉浮在命泉當中。
沈明鏡長長吐出了一口濁氣，整個人一下子從漆黑，轉變得像是透明一樣，外人能看見他體內經脈血絡、骨骼臟腑，很是奇異，正是明玉功第九層心法。
“暫時壓制住了。”沈明鏡長長吐出了一口濁氣，同時又忍不住苦笑，接下來他很可能得不斷運轉真氣漩渦命泉，且不論吸收了什么，都不能逆向運轉，否則的話，這病氣便會侵染他的全身。
以他的經驗來看，這股病氣簡直不像是這個世界上應有的某種物質，恐怖絕倫，比之死氣還要恐怖，侵染身軀，很快便是徹底侵蝕毀滅，也就是沈明鏡，肉身強度才能支撐片刻。
同時，他又運轉明玉功的真氣漩渦，才能救場。否則只是靠“如意命泉”之類，根使喚不動病氣，連無病篇也無能為力。
一想到他的師傅病老居然吸納了極其之多的病氣，以及和這股可怕病氣抗爭多年的流云風霜，他心下說不出的佩服。
“你太沖動了，再多一點的話，你就死了。”從始至終，流云風霜都沒空閑去理會旁人，只是關注著沈明鏡。
她寧死也不愿別人為了她而死，尤其是那些對她懷有善意的人。
其實沈明鏡倒不是對他善意，很是自私的想要利用這股病氣作為殺招。后悔之余，反而是有種沁入心扉的感動：“你適才想要回吸病氣，你就活不長，那么一來，壽命也會大損吧。”
對病氣感知敏銳的他自然發現了病氣因人而異的變化，像是一頭聰明的荒古魔獸懂得進化和成長。
“反正……我也活不長。”
沈明鏡沉默片刻，他突然有種沖動跟她說。有我在，你一定能活下去，但話到嘴邊，他很是難得的沒有勇氣去說這話了。
因為他也沒有把握，親自體驗過那可怕的病氣后，他不知道修煉到何種程度。才能徹底根治流云風霜。至少病老那種程度是不行的，很可能得是慕非釋、帝八甚至他母親沈碧霞的境界才有那么一丁點的希望。
沈明鏡有信心修煉到那種境界，但沒信心在一兩年內，流云風霜還活著的時候修煉到那種境界。
這一刻，他人生很難得的有種說不出的挫敗感，無力感……即使面對帝八，深知被種下了可怕的隱患。依舊能信心十足的化兇險為福緣奇遇，唯獨這一次，他沒有自信當著流云風霜的面，說能救她。
“真是一個莽撞的決定……”沈明鏡暗自嘆了口氣，后悔已經無用，留給他的是對流云風霜的感動。
只是初次相見，她能為了解救莽撞的他，愿意付出為數不多的生命就去救他。
換做是自己。沈明鏡不知道愿不愿意，或許只有到了那種情況下，才能得出答案。
“好了，不必在意了，反正我沒什么損失，反而是害了你。”流云風霜笑了笑，渾不在意。最后想要回吸病氣也沒吸收到，是沈明鏡自己化解的。
隨后，他才是向眾人解釋，沈明鏡是替她治病。乃是好意。
只是還是有不少人對沈明鏡不爽，臉色不善，大概以為是十七公主太過善良，維護了這個失禮的登徒浪子，也有人則說是沈明鏡自不量力，冷嘲熱諷不斷。
對于這些事情，沈明鏡是一概不理，出了這么一遭事兒，他心情差到了極點，哪里還能有一點好臉色看，甚至想要離開這個無聊的宴會，獨自潛修去了。
“話說回來，剛才那病氣，似乎也不全是讓我很難受……”沈明鏡皺著眉頭，回想起適才的感覺，按理來說，他不是那么莽撞沖動的人，尤其以前吃過沖動的虧后，像是在幻獸囚籠空間時，面對萬象化冰道的意境等等。
他早該改掉了莽撞的毛病才對，但為何那么沖動，突然就想去試一試流云風霜的病氣？
“難道有人用精神幻術迷惑了我？”沈明鏡皺著眉頭，深深反思，不是！
他以變天擊地，感官回溯到當時那一刻，那是一種有點像是野獸饑渴般的沖動。他為自己找的借口是想要利用病氣，化為大殺器。
但以他的智慧和謹慎來說，沒道理會不仔細考慮清楚潛在的危害，從概率的角度就能計算出是九死一生的傻事兒。
“難道我一見鐘情，想要救流云風霜？也不對，我雖然見色起意的事情沒少做，但也不至于這么……還有別的什么原因？”
沈明鏡仔細以變天擊地再三感知，回溯到當時的感覺和心態，慢慢分析，才發現是一種近乎能的沖動……
像是野獸最原始的行為，比如進食、比如睡覺……
這病氣到底是什么，居然能讓他產生這樣奇妙的心態？
“二弟被傻愣著，其余三大美女也到了。”這時候，夏娉婷手肘頂了頂沈明鏡，很是興奮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