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有罪時

第173章

殷逢慢條斯理地吃著,偶爾抬頭,看見她烏黑的頂。能聞到沐浴后的淡淡香味,竟然又令他心中泛起那股子喜悅和興奮感。他自嘲地想,這么多年,什么時候想過,有朝一日,自己竟然要使盡渾身解術,對一個全副武裝的女警調~情……

忽然很想,伸手摸一下她的頭頂。

既然想,就要得到。

他剛要伸手,猛然間耳邊一個熟悉的聲音,快樂地說:“阿許你看,我的舌頭可以卷起豆芽菜!”

腦袋里隱隱地又有些疼,一些畫面飛快閃過,他看到自己坐在警局簡陋的餐廳里,很蠢很蠢地用舌頭卷起一根豆芽菜,還吐出來給女人看!

惡心!

女人也是一臉厭惡,低頭,可嘴角卻又在笑。

那一抹淺笑,在他的記憶里,就像在光。

他是那么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當時的快樂,可為什么,心中又涌起了一絲酸楚,和那日從泳池爬上來后,如出一轍的疼痛和酸楚……

尤明許感覺到異樣,抬起頭,就看到殷逢死死盯著自己,眸光暗沉驚痛。她心驚了一下,放下筷子:“怎么了?”

殷逢低下頭,掩去眼眶的微紅,答:“沒什么,想起了一點過去,我們倆的事。”

尤明許一愣,低頭繼續把面前那盤最愛的菜吃完。殷逢原以為她一定會問,那樣氣氛豈不是更好?可沒想到她居然不聞不問,心中莫名有了絲惱火,按下不提。

吃完飯,廚師把餐具收走,換上清新茶水、糕點和水果。兩人靜靜對坐了一會兒,殷逢說:“夜更深了,那邊風景更好,過去看看?”

尤明許站起來,他領她走到朝湖的那一邊。

他說得沒錯,夜更深了,天空中一些星星冒頭。在這里可以望見遼闊的湖光山色,也能望見湘城周圍的燈火高樓。明明離市中心不遠,卻有這么個鬧中取靜、風景獨好的地方,一覽岳麓風景。

兩人并肩站著,殷逢笑了笑,說:“這是我九年前買的房子,那時候房價正是低谷,不過也花光了我那些年所有的版稅。我覺得這就是我的夢想hou色,與世隔絕,風景獨好。我可以在這里過一輩子。”

尤明許沒說話。

他的手輕輕摟著她的肩膀,說:“阿許,對不起,之前把什么都忘了。我現在正在一點點記起。給我個機會,把你找回來,好不好?”

尤明許心頭一顫。

再多的理智,都抑不住心底那一絲絲希望在努力地攀升。

她轉頭看著他,聲音略澀:“你想起什么了?”

殷逢的眼眸沉亮如水,在夜幕燈火下,定定地望著她。

然后一只干燥溫暖的手掌,輕輕覆蓋在她的眼睛上。她的眼前頓時只有黑暗。

“阿許,我還要。”他輕聲的,像那個人一樣,軟軟地說。

尤明許鼻子一酸,男人的唇已覆蓋上來。熟悉的氣息,陌生的力度。他吻得霸道極了,重吮她的唇,逼得她的舌頭無處可退,一不下心就被他含著反復蹂躪。

尤明許眼睛被擋住,下意識往后退,他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腰,輕輕將她壓在陽臺邊緣,讓她的后腦勺靠在上面,低笑了一聲,吻得更急。

這是一個相距太久,來得太突然的吻。尤明許被他擁在懷里,只感覺那戰栗感從舌尖傳來,陣陣往身體里撞。她稍想躲避,他就追得更緊;稍想抗拒,他就用牙尖咬她的舌尖,令她全身一抖,酥軟下來。手也輕車熟路地滑進警服,稍一停頓,就細細地摸索揉捏著,令尤明許整個后腰都是麻軟的。

在片刻的潰敗后,尤明許輕哼一聲,雙手摸上他的臉,他動作一頓,她已反咬上去,兩只舌頭瘋狂纏在一起。她清晰聽到殷逢悶哼一聲,氣息都開始不穩,然后死死把她壓在了陽臺上,就像要把兩人的身體都揉在一起。

尤明許又感覺到了那熟悉的沖動。想要陪他沉淪,陪他毀滅,陪他不顧一切,極盡纏綿。他的身體,他的觸碰,甚至他壓抑的喘息,依然這么強烈的吸引著她。那樣極致的、無人知曉的快樂,他們曾經不止一次共赴過。并且這一次,也許是因為壓抑太久,被他背叛太久,那沖動竟比以往每次都猛烈,隨著他的親吻撫摸,滲入她每一寸肌膚骨骼,就快要將她的理智淹沒。

而殷逢也未想到,這一切的感覺來得如此強烈,如此措不及防。他今天本就刻意與她調~情,刻意示弱提起那一點零散回憶,讓她心軟。在他原本的預料里,這應該是一個淺嘗即止的吻。他若表現得太心急熱烈,講真有點丟面子,而且也怕她不信。就應該一點一點推進,把她圈回自己的名下。至于這份占有欲,能有多長久,他的興趣能維持多久,那就看緣分了。

卻沒料到剛嘗到她唇中氣息津液的一剎那,那久違的如同花火一路點燃的感覺,就在身體里迅升起,猛烈炸開。理智瞬間走失,全身緊繃干涸。他根本無法克制自己想要得到更多更多的沖動。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眼都紅了,她的每一縷氣息如同釋放著迷幻藥。而當她抬頭回吻他的一剎那,他甚至感覺到全身都開始顫抖。一個聲音反復在腦子里喊:“阿許……阿許……”令他差點喊出了聲。當她輕咬他的唇角時,他甚至呻吟出聲。這是從未有過的事。這女人的一舉一動,仿佛都能戳中他的敏感點。

他低喘著,不想收場,也沒有辦法再收場。只是這樣親吻撫摸,根本無法滿足。他解開警服的扣子,開始親她的脖子,于是這一處的柔嫩簡直令他差點丟盔棄甲!他在夜色里微紅著眼,一邊細細地啃她的脖子,一邊低聲在她耳邊哄道:“去我房間?就在樓下,我抱你去。”

他知道自己今天如果得不到這個女人,只怕會失控,會瘋。

回答他的,是一只柔軟卻有力的手,按住了他的臉,慢慢往后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