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凡中文歡迎你!№Ⅰ
表演,開始了。
全場燈滅。
黑暗中,尤明許感到殷逢握住了自己的手。她知道,這一次,他們看到的不止是一場表演,或許也是懲罰者的由來和追尋。
一束光,打在舞臺上。
其他觀眾倒沒什么反應,仿佛這只是場普通的表演。
尤明許和殷逢交握的手,卻是一緊。舞臺正中,出現了布景,和三個人。
布景看著像是一戶人家的客廳,一個中年男子坐在沙發上,正在看報紙。沙發背后有個年輕女子,懷里抱著個洋娃娃。
還有一名三十余歲的清秀女子,走在門外。
“叮鈴鈴……”手機響了,女子止步,接起了電話。
畫外音:“彭玲,你在哪兒?在干什么?”同樣是個女人的聲音。
那個叫彭玲的女子露出疑惑表情,答:“我在路上,快到家了,什么事?”
畫外音的女人猶豫了一下,又顯得很焦急,說:“我和你說件事,你一定要聽我說,別不高興。”
彭玲愣住了。
這幾個人,一看就是專業的演員,短短的一個照面,表演得很投入,而且完全沒有慌亂和怯場。
只是臺下,已有了些不滿的聲音:“這是什么啊?”
“難道今天錄節目是要我們來看小品的?”
但更多的人,還是好奇地看著,想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與此同時,電視臺的很多員工,也都聽說了頂層出事的事,全擠在液晶屏前,看著這個“小品”。
有人問:“上頭還沒叫停直播呢?”
“還沒有。”
“這是不是臺里準備的特別節目啊?”
“誰知道呢!”
“嘿,照我說,真要是直播世故,整個節目組被人挾持了,這得是多大的新聞啊,只要別真的出什么大事,這收視率,不爆都不行!”
而在很多部電視機前,追看這期節目,或者無意間調到這個頻道的人,有的看到這個開頭,感到疑惑,但更多的人,沒太在意。
此時警局里,消息還沒傳來。除了還在加班的刑警們,很多人都下班回家了。
丁雄偉和他手底下的人,倒是都在——他們都在忙殷逢的案子,既要抓捕殷逢及其同伙,又要按照丁雄偉暗中的吩咐,調查殷逢的罪證是否屬實、尋找任何可能的疑點。
所以,當一個人走進許夢山等刑警的辦公室時,大家起初都沒反應過來,然后全都從座位上彈起來,拔槍的拔槍,猛沖的猛沖,呵斥的呵斥。
幾秒鐘后,陳楓就被壓在了桌上,周圍圍了一圈警察。許夢山瞪大了眼走過來,陳楓看著他,卻笑了。
當許夢山帶著陳楓,來到丁雄偉辦公室門口時,他正在打電話:“……我知道了,段廳,所以這樣也是不可能的,他那時候不存在神智不清?嗯,既然專家都這么說了,那我也聽專家的……”
陳楓聽出了些門道,微微挑眉。
丁雄偉也看到了陳楓,眉一揚,目光又落在他身前的那副手銬上,很快丁雄偉就講完了電話,說:“進來。”
兩人坐下。
丁雄偉看到許夢山滿眼放光,欲言又止。他不動聲色,開口就問:“殷逢呢?逃到哪里去了?”
陳楓剛才被警察們甩在桌上,臉都摔紅了,卻依然露出完美的微笑,完全恢復了平日清貴中帶著絲陰險的氣質,答:“他去了哪里,你們很快就會知道。他派我來送東西,就在上衣口袋里。”
許夢山趕緊從他口袋里拿出東西,是個U盤。
丁雄偉在手里掂了掂:“這是什么?病毒?”
許夢山插嘴:“老丁你明明在幫……嘴不要那么損!”
丁雄偉瞪他一眼,又冷聲問:“尤明許呢?半個小時前,有人報告她跑了。殷逢把她拐到哪里去了?”
陳楓微笑:“他們確實在一起。你看完我才好解釋。”
丁雄偉這才把U盤插上。
陳楓說:“里面有一段監聽記錄,三段監控視頻。監聽記錄里的兩個人,一個是殷塵,另一個,丁隊長你應該能聽出來。那個聲音的主人,也出現在那三段監控視頻里。以丁隊長的聰明銳利,看完應該就能想明白,所謂’殷逢是懲罰者’的故事,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個人,又是怎么做到這一切的。”
丁雄偉的眉頭皺得很深。
許夢山也刷地起身,走到丁雄偉身后,一起看一起聽。
片刻后,丁雄偉的臉色幾乎可以用寒霜來形容了。許夢山也是一臉驚駭,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到底是丁雄偉,很快鎮定下來,抬頭對陳楓說:“我明白了,你們做得對,這件事必須高度保密,避免打草驚蛇。雖然只有這些間接證據,但……”他頓了頓,聲音聽起來毫無感情:“那個人有極大嫌疑,就是懲罰者的創建者。我會立刻向上級匯報。”
陳楓暗暗松了口氣,臉上卻不露分毫,說:“我還是來報信的,懲罰者們剛剛已經發動他們的終極懲罰了!”
丁雄偉和許夢山同時色變。
城市上空,燈火通明的演播廳。
表演才剛剛開始。
那個叫彭玲的女子,問電話那頭的朋友:“到底出了什么事?”
畫外音說:“我昨天下午去亮馬橋辦事,過天橋的時候,看到有人抱著個小女孩在乞討,那個小孩,長得特別像你女兒……”
彭玲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怎么可能?我們家孩子保姆帶著呢!”
畫外音急道:“玲玲!我不會看錯,上周我才去你家看過孩子,右邊眉毛上一顆痣,長得一模一樣。你……一定要搞清楚怎么回事!”
掛了電話,彭玲走進家門,丈夫頭都沒抬一下:“回來啦?”
年輕女子轉頭沖她笑,同時對懷里的洋娃娃說:“丫丫,丫丫,媽媽回來了。”
彭玲露出笑,走過去接了孩子,說:“今天怎么樣?”
年輕女子答:“丫丫可乖了,中午輔食吃了一晚呢,下午去小區里散了會兒步,睡了一覺,還玩了一陣子積木。”
彭玲滿意地點頭。
燈光暗下來,昭示著黑夜里的來臨。
舞臺上傳出一聲幼童的哭聲,還有彭玲輕聲哄的聲音。
丈夫不滿地道:“怎么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