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成我是鬼王,為了奪取輪回的掌控全,至少三手準備。≤≤,”
十三郎說道:“尋找五行靈體燃梅,相信它們早就在做、且已頗有成效。其二準備戰爭,燃梅獲勝最好,失敗索性放手一搏。第三點與我息息相關,鬼王會想方設法截殺、暗殺、陰殺冥都招來參加燃梅的人族修士,越是出眾越要殺,不惜代價讓冥都無人可用。”
蘇老板不以為然,說道:“冥都肯定料到這點,豈能不把找來的人保護起來。”
十三郎笑了笑,沒與之爭辯。
“很難。”阿古王忽然說道,神色陰沉。
“什么?”
“很難保護周全。”
“這有什么難的!”蘇老板感覺不可思議,叫道:“冥都重地若連幾個人都守護不了,九大妖王不得早就占了去。實在不行把人放到軍營里,別說連這都沒有。”
“不是這樣講的。”阿古王嘆息說道。
蘇老板瞪其眼睛說道:“那該怎么講?”
阿古王沉聲說道:“我敢肯定,此刻所有陰司軍隊都已調動起來與九王軍隊對峙,自顧不暇。”
不等蘇老板追問,十三郎接著說道:“雙方零星沖突不斷,大戰一觸即發。”
阿古王說道:“可就是打不起來,至少維持到燃梅結果出來。”
“話雖如此,雙方誰都不敢放松。”十三郎無奈說道。
阿古王感慨說道:“不管愿不愿意,兌子爭先。”
“叫兌子待先更合適。”
“別拿我當白癡!”蘇老板受不了這種對白,叫道:“不要軍隊,冥都那么多判官鬼差,連幾個人都護不了?”
十三郎說道:“現在的冥都,一定不干凈。”
阿古王肅然點頭:“很不干凈。”
蘇老板不明白。向兩人要解釋。
十三郎神情轉冷,說道:“陰司原本就有妖族任職,連判斷都不純粹,當下這種狀況,冥都不便亦不敢清理妖魂,相反還要故作大度。敞開胸懷做安然狀。”
阿古王說道:“除非有人一露面就能讓所有判官心服,否則就需要篩選,沒準兒弄個測試、比較、試演什么的,這里可做的事太多了;此外九王可以叫人來切磋、較量,期間出點意外、死幾個人,再正常不過。”
“冥都追究起來大不了開戰。”
至此蘇老板終于明白,連連搖頭道:“九王就這么有把握,能夠戰勝冥都?”
阿古王嘆息說道:“不能打,一打。閻君就真的死了。”
“什么叫真死了?呃”蘇老板微怔,隨后很快意識到什么,懊惱無言。
戰事一開,是否需要閻君沖鋒陷陣不曉得,但他一定要露面。事實上,如燃梅這樣的大事,閻君理應出面主持,當為九王最后試探。確認閻君是否死亡。
前途原來如此晦暗,蘇老板神色悵然
“那怎么搞?”
“該怎么搞就怎么搞。”
十三郎笑了笑。說道:“打仗也好殺人也罷,歸根結底在于實力。”
于是,無言。
星空變暗了。
數日后,天涯路開始顯露真容,星河趨暗,周圍沉寂。狂靈大地向前飛馳、感覺就像在一口井中穿梭,愈來愈深。
前方黑沉沉無限遙遠,狂靈自成一方世界,仍能感受到陰冷的氣息慢慢加重,修為淺薄的人、此時會出現各種幻聽。諸如鬼哭、哀嚎、親人呼喚者常有,極其危險。
很快有人察覺到異常,提醒周圍人守護心神陰陽有別,人鬼殊途,入冥八百狂靈修士,無需動員即為鐵軍。
氣息、心情都不好,無所事事的蘇老板有些懊惱。
“大事不易啊,兩界命運”
“決人、妖兩族命運于一試,這種責任我擔不起,”
十三郎寒聲說道:“干脆點講,不管燃梅結果如何,我根本不相信九王、冥都會遵守約定。”
阿古王說道:“閻君肯定搞鬼了,當初妖族必定吃了啞巴虧。”
燃梅只進行過一次,當時人族大勢已成,妖族中最強大的那幾個種族已經衰落,亂不起來又無名分,只好被動接受命運。今天情況不同,九大妖王準備充足,燃梅更像是暴風雨前的一次演練,對閻君生死做最后試探的同時搶占大義。
萬一輸掉怎么辦?
打唄!撕破臉的事情誰都會,借口很容易找。
“所以別給自己負擔,勝敗都可以接受。”蘇老板說道。
“太放松也不好,真上了臺就必須爭勝,全力以赴。”阿古王認真提點。
“把燃梅當成一場純粹的比試,把握還是蠻大的。”
十三郎緩緩說道:“修為方面就不提了,妖族情況雖不明朗,人族當中,我不信有千齡修士比我更強。”
這話很狂,從十三郎口中說出來顯得理所當然。一方面修行之路艱難,破級進階層層關卡沒那么容易過,再則十三郎知道自己的潛力,未來三百年,劫上境保底,運氣好點甚有可能突破涅關。
機緣的確不是一個人專有,但像狂靈那樣灌頂輸送法力的法子、與天道朝夕相處百年的經歷、兩人人生的感悟,樣樣不可復制,這些條件全部糅合累加起來的效果過于駭人聽聞了。
如此這般總結一下,十三郎覺得自己真的很幸運;縱把之前那三項去掉,仍稱得上造化無雙。
“至于五行,目前不知道燃梅具體過程,不過我想,總歸不過是力量、材質兩項;我的鍛體法子比較特殊,就算不能真正生骨,也能模擬大概。”
金木水火土。火道無需擔心,之前便有金烏真傳,如今有了羅桑,未來三百年,十三郎定能突飛猛進。
談到具體內容,阿古王開始積極謀劃。建議道:“銀龍勉強看成金靈,把它煉化,可保不輸。”
蘇老板抬頭看看:“羅桑有木,金烏傳人必定可用。”
十三郎指指腳下:“狂靈軀體變身厚土,天下無出其右。”
剩下只有水了。十三郎默默嘆了口氣,暗想上哪兒再找幾顆水靈珠出來就好了,縱不能滿足要求,聊勝于無。
五行之力,最好當然是五行靈體。十三郎剛才所說、只有胭脂鳥勉強合格,嚴格算起來,唯其在斷背山上擊殺那頭浮魔才叫正宗。可惜浮魔早就完蛋了,而且實力太弱輪回這種強大到不知如何強大的法器,一頭化神土靈斷無可能滿足需要,因此才會想到狂靈地。
其余幾項差不多也是這個情況,力大者不純粹,純粹者難找而且層次不夠。想擁有堪比羅桑、銀龍這樣程度的靈體先不說上哪兒去找,縱能找到。拿什么法子降服呵!
天生靈體,那是能夠自由飛天遁地的存在,拿金烏比做火靈,不說戰力何其強大,有火的地方便可施展遁法,瞬間萬里都是輕的。怎么抓?
難是相對的,十三郎沒有的東西,別人同樣、或更加艱難,真有那種自含五行、又超級強大的逆天存在,說明這項使命天生就該他去做。沒什么可抱怨。
看他這副表情,阿古王兩個知道沒戲,于是說道:“交給美判。他來請人,總得出點力。”
蘇老板疑惑說道:“冥界有水嗎?”
“冥河,黑海,煉獄,冥怎么會沒水!。”
黑暗中美判徐徐而來,未開口先笑起來:“好消息,壞消息,聽哪個?”
十三郎看不慣這個樣子,皺眉說道:“都要說的,搞什么搞。”
美判有些惱火,說道:“以往你常說什么來著:生活需要幽默,凡事都要樂觀,今兒恁沒情調。”
“鬼和你有情調。”十三郎遙擊一拳,風聲陣陣。
“好吧好吧,別鬧。”
判官湊過來,坐下,嘆氣。
“牽引已成,下面只要時間,無需本判勞心勞力了。”
旁聽三人面面相覷。
“這是好消息?”
“難道不是?”
“壞消息是?”
“先聽哪個?”
“揍他!”蘇老板勃然大怒。旁邊阿古王十三郎交換目光,內心微沉。
美判偶爾嬉皮笑臉,但不會這般不正經,如此只能意味著事情不妙。
“別別!我說就是。”
美判抱頭,姿態做足再度嘆息,神情微苦說道:“第一,來時便有消息,九王之所以提出燃梅之議,因為早有人選可用。”
十三郎目光微閃:“幾個?哪家?很強?”
美判搖頭回應道:“數目不詳,但不少與三家;具體情形不知,大有可能天生五行;實力莫測,綜合當不弱于涅修。”
聽了這番話,蘇老板額頭青筋狂跳,阿古王面沉似水。
“什么都不確定,說出來嚇唬人?”
“冥都干什么吃的,擺設?”
“不能這么說啊!”美判叫屈道:“閻君出事,很多事情亂了套,再說沒人朝這方面想”
“總之無能,無能之極!”
“算了。”
十三郎擺擺手,說道:“為何現在才說。”
美判理直氣壯,說道:“自己把困難想足,會更有斗志。”
這話好有道理。
“那為何現在又要說?”蘇老板問著。
“怕你們想不到唄。”美判得意說道:“事實證明我是對的。”
十三郎有些無語,稍后問道:“第二呢?”
美判撓頭,半響才回答道:“路不熟,方向有點問題。”
“啥!”蘇老板一時沒反應過來,旁邊阿古王、十三郎齊齊變色。
“落腳何處?”
“玄海司。”美判回答道。
“陰司分部?”阿古王神色稍松。
“是的。不過”
美判又在撓頭,看樣子恨不得抓下來幾把,愁的不成樣子。
“玄海司屬于外駐司衙,位于河間王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