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迎親的蘇沐煊看到東方瑾將蓋著蓋頭的東方瑾送了出來,頓時愣住了,眼神里頗有些驚訝。
東方瑾朝蘇沐煊看了一眼,扶著烏蘭低頭繼續往前走,一只將她送到花轎跟前,才松開手,站到了一邊。
蘇沐煊的目光依然沒有從東方瑾的身上移開,禮官輕輕碰了一下他的衣袖,他才恍然,掀起轎簾,將烏蘭扶了進去。
喜樂聲起,東方瑾目送花轎遠去,哽咽不能言。
就連驛卒都看向東方瑾的目光都充滿了疑惑。
宮人們更是議論紛紛。
“不過是萍水相逢的人,至于的嗎,人家大喜的日子,她在這里哭,想什么樣子。”
“這是將自己當稱公主的娘家人了吧。”
“瞧她那一身打扮,就知道她出身一般,現在一下子竟然認識了一個公主,小門小戶的人,見過什么世面。”
東方瑾對她們的議論充耳不聞,花轎遠去之后獨自離開了驛館。
回到回春堂之后,發現那幾個人竟然還沒走。
“你們怎么還不帶著你們主子走,是不是想在我回春堂過年呢,沒看到我們這里根本就住不下你們幾個人嗎,都多長時間了,傷也好了,還賴在這里做什么?”東方瑾此時心情正不好,見了他們還占著地方不走,心里頓時來氣。
四個人聽了此話之后,都忙笑嘻嘻的到了東方瑾的跟前道:“神醫不要生氣,別生氣,這就走,這就走,只是我怕我們主子身上的傷好不利索,趕起路來不方便。”
東方瑾聽了此話之后,心里納悶,還沒有開口向問,那人便忙解釋道::“我們不是京城人,所以在京城也沒有其他落腳的地方。”
“你這是將我們回春堂當成客棧了?走走走,立馬給我走。”東方瑾沒好氣的道。
四名大漢一看我我看你,湊到一起嘀咕了半天,走到東方瑾跟前道:“既然神醫讓我們走,我們也不好再留了,這就離開,我們三人帶主公走,留下小四照看乞丐。”
東方瑾聽了此話之后,才要說話,便有病患上門了。
她暫且將心中的郁悶放下,平靜心氣給人診脈。
三名大漢扶著他們的主子到了東方瑾的跟前,跪地行禮道:“多謝神醫給我們主子治傷。”其中一名大漢將一個滿滿的錢袋放在了東方瑾的跟前,接著道:“這是我們給您的診費。”
東方瑾瞅了錢袋一眼,道:“只留下一千兩銀子就是了。”
說話的大漢聽了此話之后,愣了一下,他沒想到東方瑾的診費這么貴,忙又從懷里掏出了一張銀票放在東方瑾的跟前。
就連旁邊讓東方瑾診脈的人也嚇壞了,結結巴巴的道:“神醫,我,我忽然覺得,身上好些了,我不看了。”
東方瑾按住了他的手道:“你的病只給我十文錢就好了,藥我已經開好了,去那邊拿藥吧。”
那人聽了東方瑾的話之后,頓時傻眼了,拿了藥方點頭如搗蒜道:“好好好,多謝神醫多謝神醫。”
東方瑾將錢袋和銀票收了起來,道:“你們走吧。”
大漢臉上有些難色的道:“神醫,我們能不能從后門走?”
“隨便,你們在這里住了這么長時間了,又不是不認識路。”東方瑾連看他們也沒有看。
幾個人扶了他們主子朝后面走去。
留了最年輕的大漢照看乞丐。
只是留下的人,看上去有些急躁,坐立不安的樣子。
乞丐倒是安靜的很,一直靜靜的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你一回來就忙,吃過飯了嗎?”趙承林從后面端了飯菜過來,放在了東方瑾的跟前。
“蝶兒呢?”東方瑾看了看趙承林端過來的飯菜不由的問道。
趙承林道:“在后面跟玉兒忙著給你做棉衣呢,先吃飯吧。”
東方瑾雖然從昨天便沒有好好吃飯,可是現在看著飯,一點兒食欲也沒有,秀兒倒是看上去餓壞了。
東方瑾便將飯菜推到了秀兒的跟前,讓她吃了。
趙承林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秀兒剛剛吃了一口,便咧著嘴道:“蝶兒姐姐今天做的飯好難吃啊,齁死人了。”
東方瑾看了看趙承林,張了張嘴也沒有說話。
“難吃就不要吃了,本來也不是給你準備的。”趙承林一生氣,便將飯端走了。
秀兒這里還正吃著,見趙承林將端走了,眼睛追著飯,道:“我還沒吃飽呢。”
東方瑾見狀忍不住“撲哧”笑了。
就在此時,蝶兒與趙辰玉從后面慌里慌張的跑了出來。
“怎么了?”依然端著飯的趙承林忙問道。
蝶兒喘息了一下,一臉驚慌的道:“出事了!出大事兒了。”
她此話一出,躺在床上的乞丐猛地睜開了眼,留下來的大漢小四也忍不住站了起來,一臉的驚恐。
只有東風瑾依然面容平靜,云淡風輕的道:“著什么急,就算是出事,也跟我們回春堂沒有關系。”
趙辰玉道:“后門外面殺人了。”
她此話一出,就連趙承林也吃驚了,忙問道:“殺人了,光天化日之下,什么人殺人?”
“那誰知道,我們也是聽到了叫喊聲才出門看的,見在我們這里養傷的那幾個人被人殺了。”
大漢小四聽了此話之后,頓時嚇傻了,愣愣的看著躺在床上的乞丐。
乞丐慢慢的閉上了眼睛,繼續假寐,就好像此事與他無關一般。
東方瑾看了他們一眼,道:“心夠大的,你們的兄弟被人殺了,你們倒還呆的住?”
小四聽了此話之后,身體有些顫抖的喃喃道:“都被殺了,被殺了,我們,我們怎么辦?怎么辦?”
東方瑾走到乞丐身邊,道:“你還在這里裝嗎,我若是猜的不錯,你才是他們真正的主子吧?你們到底是什么人,最好老實告訴我,不然我便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