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廷有些納悶,現在信誠已經被漢軍占領了,他還會有什么事兒?
“王樹根,你們五個人找找西方先生,不要發生什么事情才好,若是有什么需要幫忙的,你們便留下幫忙。”陳廷吩咐道。
王樹根幾個人是與東方瑾一起進城的,現在他們安然無恙,很想立馬見到東方瑾。
一聽到陳廷吩咐他們去找東方瑾立馬便應承了下來。
“我們趕緊分頭去找吧,現在信誠剛剛拿下,還亂的很,一個弄不好,便有單韃的殘兵鬧事。”王樹根將他們五個人分成了兩組,一個往東一個往西去找東方瑾。
此時,東方瑾正站在烏蘭的跟前。
“你是回單韃還是回大漢,隨便你選,若是你想回單韃,我便派人送你出城,你若是想留在大漢,那便與我生活在一起。”東方瑾一臉平靜的道。
烏蘭冷冷的看了東方瑾一眼,道:”是你帶他們進城的?“
“是我。”
烏蘭抬手就要打東方瑾耳光,被東方瑾伸手握住了手腕:“你這個脾氣什么時候改?死一次都沒讓你改過來。”說完將她的手甩到了一邊,“快點選擇,我還有其他的事情呢。”
“你是不是將血海深仇都忘到耳后去了,為什么要幫著大漢的皇室,就因為現在的皇帝是蘇沐熙嗎?你忘了祖父是怎么死了的,忘了上官家是被誰滅的了,是不是?你為什么不讓他們兄弟自相殘殺,為什么不讓單韃滅了大漢!”
烏蘭歇斯底里的叫喊道。
東方瑾嘆氣道:“就算是他們兄弟自相殘殺,單韃也滅不了大漢,就算是蘇家覆滅了,單韃也占不了中原,紛爭數年之后,便會有另外一個跟蘇家一樣的好強登上皇位,天下的格局不會變,而遭殃的卻是中原的老百姓。”
“你以為你是誰啊,天下的人多的是,輪得著你悲天憫人嗎?你就是一個被人害的家破人亡無家可歸的人,充什么蓮花圣母,你可憐人家,誰可憐你!”烏蘭沖東方瑾喊道。
東方瑾平靜的看著她道:“我不是蓮花圣母,我也不是悲天憫人,我只是不想因為i幀及的家仇而連累無辜的百姓,我也想讓蘇家血債血償,可是——”
她說到這里之后,忽然便停住了,過了好一會兒不知道怎么說話。
烏蘭接著她的話茬道:“可是你愛上了大漢當今的皇帝,你舍不得下手了是不是?”
東方瑾搖搖頭道:“可是,我們上官家與蘇家打斷骨頭連著筋呢!”他說完這話之后,忽然便想到了賢貴妃那張帶著笑容又憂郁的臉。
她是上官家的敵人嗎?
可是她也姓蘇。
蘇沐煊勾結單韃人,陷害上官家,可是他卻是祖父的外孫,不知道祖父活著的話,面對這樣的事情,會怎么處理,會要了蘇沐煊的命嗎?
祖父是個神仙似的人,對什么都看的淡的很,就算是有人對不起他,他也不會放在欣心上,是個心中沒有仇恨的人。
她沒有祖父的這樣的修養,在上官出事的時候,她寧可茍且的活著,也要為上官家報仇。
歷經五年的時間,不知道將多少人送上了斷頭臺,最后只剩下坐在朝堂上的皇帝。
如今老皇帝只能在床上度過他的余生了,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老天給他的懲罰。
現在蘇沐熙已經登上了皇位,蘇沐煊已經流落民間,此后怕是要過亡命江湖的生活,信王已經被陳廷抓獲了,他日送到京城蘇沐熙的面前,肯定也難逃國法的制裁。
而坐在皇位上的皇帝——蘇沐熙,他原本是與當年的事情無關的,不過也是中了別人的全套,才被她記恨了這么多年,現在他坐擁天下,相比別人當這個皇帝,要好一些吧。
東方瑾想到這些之后,竟不知道這個家仇再要怎么報?
就算是將蘇沐煊殺了又能怎樣,不過是世上又多了一個無人照看的老人罷了。
烏蘭見東方瑾說完之后,便低頭不語了,冷笑一下道:“說的好聽,你不過是對蘇家兄弟還有私情罷了,你當初是怎么跟我說的,是誰信誓旦旦的說去京城就只是為了報仇,現在怎么又是這樣衣服樣子,到底哪個是你,我怎么看不明白?”
東方瑾不想跟她解釋了,道:“你向怎么選擇?是回草原,還是留在大漢,你自己選吧。”
烏蘭輕哼一聲道:“我為什么要聽你的安排,你現在還是我什么人?我們現在毫無血緣關系好不好?我們不再是姐妹了。你是東方瑾,我是烏蘭,你是漢人,我是單韃公主,我們不愛邊的。”
東方瑾聽了此話之后,點頭道:“你說的不錯,我們的確是這樣的處境,所以我改變注意了,不打算讓你選擇了,我現在為漢軍效力,是你單韃的公主,應該是我們漢軍的俘虜,我要將你帶回去,到漢朝皇帝跟前領上。”她說完,一揮手便打在了烏蘭的頸間。
她將烏蘭依然安放在了原來的小院中,看守這里的單韃士兵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東方瑾走出小院之后,沖過往的漢軍招了一下手,道:“麻煩你們去將王樹根護衛找來,我有事情需要他幫忙。”
那名士兵聽了東方瑾的話之后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一下她,道:“你是什么人啊?我干嘛聽你的?”
東方瑾一笑,道:“你不用聽我的,那我請你幫我給王樹根帶句話好不好?你將話帶到了,回到這里我便打賞你?”
“什么話?王護衛是陳將軍的貼身護衛,他怎么會聽我的?”那士兵一臉不削的道。
“就對他說,一個西方先生要見他,正在這里等他,我保證他聽了你的傳話之后,不但會聽你的話,而且還一定會搭賞你。”東方瑾笑道。
那士兵滿臉的不相信。
東方瑾笑了笑道:“你不過是去傳個話,若是他不來,與你沒有什么損失,可是萬一他信了你的話呢,你便白白拿賞錢,去不去,隨你的便,你再不決定我便找旁人帶話了。”
那士兵聽了此話之后,忙攔住道:“好了好了,我相信你了,這就去給王護衛帶話。”
東方瑾怕烏蘭自己呆在小院里會出事,便一直在小院中轉悠,想等王樹根來了之后,幫忙將烏蘭帶走。
當然她不會真的將烏蘭交給陳廷發落,她打算先將烏蘭帶回京城再說。
此時王樹根正滿城找東方瑾。
那名士兵找到王樹根的時候,他正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天色漸漸黑了,若是再找不到東方瑾,他真怕東方瑾出事。
“王護衛,讓我找了這半天。”
王樹根看一個眼熟的士兵朝他走來,只是叫不上名字來,邊走邊道:“你找我做什么,告訴你我現在忙著呢,沒工夫跟你喝酒賭錢,你們要玩兒找別人去。”
那士兵被王樹根嗆了一句之后,臉上滿是尷尬,干笑了一聲快步轉身跟了上去道:“不是我要找護衛,而是有個人讓我給護衛帶句話。”
王樹根聽了此話之后,才停住了腳步,側頭問道:“什么人給我帶話?”
“一個清俊的年輕書生,看上去文文靜靜的,有點女氣,他讓我告訴你,她在西四胡同那個小院里等你呢,讓你過去給她幫忙?”那士兵轉達了東方瑾的話之后,便小心翼翼的觀察這王樹根的臉色,見他愣住了,并沒有生氣,接著道:“若是護衛不知道怎么走,我可以帶您過去。”
王樹根反應過來自后,腳下三所并做兩步走,興奮的問道:“他有沒有告訴你她姓什么?”
士兵忙快步跟上,道:“說了,好像姓什么西方,真是奇怪,竟然還有姓這個姓的。”
王樹根聽了此話之后,忍不住哈哈一笑,“有有有,天下之大,姓什么姓的都有。”
“王護衛,你認識這個人嗎?”
“當然認識了!”
那士兵見王樹根滿臉的開心,便道:“剛才那位姓西方的人說,若是我肯給他傳話給您,便要打賞我,不知道是不是當真的。”
王樹根聽了此話之后,忙道:“當真,當真,一會兒見到西方先生之后,我打賞你。”
那士兵聽了此話,一下便喜笑顏開了,沒想到他隨便出來一逛游便得了這么個便宜。
到了西四胡同,王樹根見到東方瑾之后,忙上前行禮道:“先生,您怎么在這里啊,將軍怕你有事,正到處找您呢。”
東方瑾笑了笑道:“我追一個人追到了到了這里,現在此人就在里面,你幫我將她轉移至別處去。”
她說完此話之后,道:“這件事與戰事無關,不要讓將軍知道。”
王樹根聽了他的話之后,雖然心里納悶可是也還是點了點頭,他進了房間之后,看到便只有一個女人閉眼躺在了床上,回頭用詢問的眼光看了看東方瑾。
東方瑾不要好意思的點了點頭,“就是她,你幫我將她送到金陽去。”她說完之后,便將趙家的地址告訴了王樹根。
“若是趙家的人相問的話,我該怎么回答呢?”王樹根道。
東方瑾想了想道:“就說,她是趙家二公子的朋友,因為身體有恙,所以在趙家暫時將養一段時間。”
王樹根聽了之后,忙點點頭道:“先生放心,我一定會安全將這位姑娘送到金陽趙家的。”
“如此便多謝了!”東方瑾沖王樹根深深一禮,道:“她對我而言很重要,萬望照看好她。”
王樹根一笑,道:“先生放心!”
“那我便去找陳將軍了,不知道陳將軍有沒有給我安排住的地方,得好好休息一下了。”東方瑾說完便出了小院。
找到陳廷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戌時,陳廷正在查看信王府,發現信王府中竟然有一個通往信城外的密道。
聽聞東方瑾來了,陳廷忙從密道里走了出來,道:“先生,真是不見不知道,見了才知道原來信王這么多年竟然與單韃是通著的,你要不要去看看信王修的通往城外的密道?”
東方瑾笑道:“不用了,現在重要的是將密道徹底封死,免得被單韃人利用此密道,再次威脅信城的安危。”
“先生說的不錯,本將軍馬上就讓人將密道封死。”陳廷說完此話之后,道:“先生,前廳已經準備了酒菜,可否與陳廷去那里一坐,陳某還有些事情請教。”說完便沖東方瑾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東方瑾從善如流,道:“也好。”
到了前廳之后,東方瑾見里面已經擺好了酒菜,只不過,就只有兩個位子,看來陳廷沒有打算與其他將領同飲,只是想與東方瑾談些事。
兩人相對落座之后,陳廷先親自給東方瑾滿了一杯酒,舉起酒杯道:“今天若是沒有先生,便沒有信城的大捷,信城得以收復功在先生,陳某敬先生。”
東方瑾微微一笑道:“將軍過獎了,是將軍帶兵將信城打下來的,信城得以收復自然功在將軍,西方只是取巧幫了將軍一個小忙而已。”
“不,若沒有先生的幫忙,我根本就不能這樣簡單就拿下信城,來日還朝面圣,陳某一定將先生的功績上報朝廷,讓陛下封賞先生。”
東方瑾擺了擺手道:“我幫助陳將軍,并不是為了封賞,且我對功名二字看的極淡,只要將軍容我在軍中有立身之處便好,不必讓皇上知道我的存在。”
陳廷聽了此話之后一下便想到了東方瑾給他的《三十六式兵陣圖解》,一定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眼前的東方瑾不想讓皇上知道他的存在。
他想到這里之后,飲了一杯酒,道:“先生可否是怕陛下知道了之后,會惹來禍事?”
東方瑾搖搖頭道:“不是,我只是不想讓皇上找到我而已。我與他之間——最好不見。”
陳廷見東方瑾一臉凝重,便不再說這件事了,問道:“先生,陳廷有一事不明,您帶著他們五人進城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帶火藥之類的東西,西城墻是怎么炸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