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一號。
摔牌大戰報名的第一天。
一頭白羽鶴盤旋降下,在接近地面之時,李水道一躍而下,穩穩當當的落在了地面之上。
“道哥,加油!”駕馭著白云鶴的李水浪高呼。
“放心!”李水道也對著他抱拳說道。
這里就是試煉堂外的廣場,一只只的白羽鶴落下。
一位位弟子落地,凡是乘坐白羽鶴或者其他什么飛禽而來的弟子,年紀普遍偏幼小,絕大多數都是師傅帶著弟子來,這些年幼的弟子面帶緊張與期待,仿佛將面臨生死般的考驗。
而十八歲的弟子們則絕大多數都是自己徒步而來,臉上透著的卻是深深的無奈。
五毒門是魔門,內部競爭極其殘酷。
宗門鼓勵試煉,很多修仙家族都要求弟子必須在十八歲之前完成第一次試煉。
試煉就是搭建平臺讓弟子們相互殘殺。
試煉就是養蠱,越早參與,越能更快的強大,當然也可能死的更早。
不過家族可不管這些,他們也希望養蠱,讓李家修士當中能夠再出現幾個像李天武那般的人物。
至于廢物再多又有什么用?
不過是平白無故消耗資源。
家族也有家族的考慮,無所謂對錯,不過只是站的角度不同罷了。
李水道獨自一人步入試煉堂大門。
一位禮堂弟子微笑著迎上前去,恭敬地向他問好:“請問這位師弟是第一次來,還是以前來過?”
“第一次來如何,來過又如何?”李水道詢問道。
那名李堂弟子滿臉微笑,十分有耐心的說道:“若是第一次來,請這邊核實身份,若是以前來過,直接出示功勛牌即可。”
“我第一次來。”
“師弟,請到這邊來。”李水道跟著那名禮堂弟子進入到了一家偏殿,將他引到了一名老修士的面前。
那是一名頭花花白的老修士,他抬眼看了一眼李水道,顯然是沒有看出李水道隱藏的修為。
“你這才剛得到同參,就來送死?”老者笑道。
“人各有志。”李水道淡淡的回答。
“也罷,你叫什么名字?出生籍貫,師承何人?”老者一連三問。
“晚輩李水道,出身神木城李家,我的師承是金面郎君。”李水道一臉恭敬的回答道
老者對著手中的冊子,核對了上述信息完全對得上,于是確認了李水道的身份,他立刻書寫了一個條子給身后弟子,身后弟子接過條子,立刻去往了火爐房,那里有煉器師正在制作法器。
趁著這等候的當口,那老者笑道:“李水龍是你什么人?”
李水道連忙說道:“他是我同族兄弟,跟我一期的,前輩莫非也認識?”
“哈哈哈哈……”那老者大笑起來:“我如何認識你們李家修士?不過就是剛剛登記了兩個廢物,印象特別深刻罷了。”
聞言李水道眉頭大皺:“不可能,李水龍的同參明明被人收了,他來不是送死嗎?”
“哈哈哈哈……你還有心情管別人,難道你不是來送死的?”老者撫掌大笑。
李水道:“……”
經這老頭一提醒,李水道覺得自己還是不能把氣機鎖的太死,多少還是要暴露出通靈中期的修為,否則傳到師傅那里,只怕金蟾鎖氣法的秘密保不住。
絕不能弄巧成拙!
片刻后……
一枚功勛牌制作完成,它是用上等的精鐵材質打造而成的。
李水道接過牌子,上面刻有他的名字、籍貫和師承。他能感受到鐵牌傳遞來的沉甸甸的氣息。
一名禮堂弟子向李水道解釋道:“這塊牌子就是您的功勛牌,目前里面有一百點功勛,功勛牌里具體有多少功勛,只能你自己記住,外人看不到,你自己也看不到,更搶奪不了,功勛可以交易,不過必須要通過禮堂弟子的見證才能完成交易,任何人想通過搶走你的功勛牌都是無法獲得功勛的,另外此物千萬不能遺失,一旦遺失功勛歸零。”
“那我若要查看功勛,該如何查看?”李水道詢問道。
“但凡我禮堂弟子,都有秘法可以查看功勛,你若想查看自己的功勛,只要亮出功勛牌找到任何一名禮堂弟子,他們都有義務告訴你。”禮堂弟子笑道。
“另外在參加試煉之前,你還需要登記一件事。”
“何事?”李水道詢問道。
“根據本門門規,若是參加試煉戰死,那么功勛牌里的功勛可以留給家族,也可以留給伱指定的任何一個人,你打算留給誰?”禮堂弟子嚴肅地注視著李水道,等待著他的回答。
“留給我的家族。”李水道想也沒想的回答到。
“那道友請跟我來,我們需要你簽字,還需要你用功勛牌按下印章。”禮堂弟子帶著李水道去往了另外一個房間。
那房間里不少禮堂弟子在忙碌,這些人身著白衣,修為普遍很低,在他們的身后有大量的紙質典籍。
在禮堂弟子的幫助下,李水道順利的立好了自己的遺囑。
遺囑立好之后,一位身著白衣的女弟子走了上來,輕聲說道:“請跟我來,我將帶您前往試煉場。”
李水道隨著白衣女弟子離開了這一片樓宇,向著深山密林而去。
就在李水道皺著眉頭,想要詢問之時,眼前突然開闊,竟然是一個深坑峽谷。
峽谷里沒有一棵樹,整個峽谷都是光禿禿的石頭,四周邊緣的石壁里是一個又一個單人獨間的牢房,幾乎每一個牢房里都有一名年輕的弟子盤膝而坐。
幾名修為高深的鉤鐮衛,乘坐著飛行法器,在空中懸浮,巡視……
山谷正下方的一片石地是黑色的,顏色與其他地方明顯不同,那是常年浸潤鮮血才形成的,甚至還有兩名禮堂的白衣弟子正在打掃,擦拭石板上的血跡。
那里應該就是死斗的地方,而且才剛剛經歷過死斗。
李水道行走在山道之中,他看這座山谷,越看越像一個巨大的蠱盅。
他們這些年輕的小修士就是蠱蟲。
臨時居住的牢房就是暫時存放蠱蟲的小囊。
山谷下方的平臺,就是蠱蟲互相殘殺,互相吞噬成蠱王的場地。
“在試煉這段時間你都居住在這里的牢房,進入牢房之后,必須有禮堂弟子帶領才能離開,擅自離開,都會被鉤鐮衛擊殺。”白衣女弟子提醒道。
李水道一臉凝重的點了點頭。
“在這里不管你師傅是誰,都得講規矩。”女弟子再次提醒。
“我明白。”女弟子將李水道走過一個又一個的牢房。
這些牢房里都有人,每個人的牢房上都掛了一塊牌子,絕大多數都是白牌,只有少數一兩個是黑牌。
約莫走過三十來個人,李水道李水道經過一個牢房口時,與牢房里的人四目相對,兩人都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