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傾抓抓腦袋,心里面那股子倔勁又上來了。筆硯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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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第二天了,傅明奕居然還是沒有找來?
她晚上睡下的時候有些忐忑,明岫便在旁邊看著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么了?”蕭傾回過神來。
明岫猶豫了一下,才走過來趴在床邊,認真地看著她。
“陛下很喜歡楚小姐啊。”
蕭傾笑了笑,“她比我想象中的好。”
“哪里好?”明岫更加好奇。
蕭傾盤坐在床上,“挺好的啊。有學問,有教養,而且會獨立思考,還很冷靜。”
她看著明岫,“你看我這兩日對她好吧?”
明岫點頭,撇了下嘴巴,“又是陪著玩又是一堆賞賜,陛下對她溫柔體貼,關懷備至,從未見過陛下對誰這般好。”
蕭傾一拍掌,“我都對她這樣好了耶,她都沒有提一句我提的那件事情!而且,你也聽到了,我今日問她快步快活,她都覺得是幻影。”
她頓了頓,“當然,這與她的個人經歷是有很大關系的。有可能她會一直陷在悲觀情緒里,覺得世上沒有那么多的美好。她跟蕭晏其實有些像,不過內在還是不一樣。她會向內去往自己心里尋找解脫,蕭晏嘛……”
蕭傾砸吧砸吧嘴。
“晏殿下怎樣?”
“大概會有毀滅主義人格傾向吧。”
明岫想了想,“所以陛下是同情晏殿下和楚小姐,才對他們好的嗎?”
蕭傾嘆了口氣,想起喬白的事情。
在那件事情之后,傅明奕可是發了很大一頓火。
“倒也不全是。對蕭晏好大概其實也是為了我自己。他慢慢長大了。作為皇子,又聰慧守禮,以后說不定會掌握實權的。如果他一直抱著仇恨的心態看待周圍的人和事物,對他自己不好不說,說不定會影響到我吧。”
明岫歪著腦袋,認真想了想。
“對楚連舟好,一是我之前救過她,額,也不能算是救,只能說是幫吧。這次算第二次了。我若放她回去楚家,我這兩次不是白幫了嗎?再說,她確實不錯。原本我只是覺得她的境況適合答應我的條件,現在我覺得,她的個人條件也十分合適。而且……”
蕭傾頓了頓,“我既然決定是她了,這種事情對女孩子來說總是不好的,自然要對她好一些,像我承諾的那樣,至少讓她在宮中的日子不那么無趣,無聊,難熬啊。”
明岫雖然覺得蕭傾說的都有道理,但是這時候還是小聲道:“陛下,就這兩日的功夫,陛下對楚小姐的好已經整個南華宮都知道了。甚至有的人還在私下議論……”
蕭傾愣了一下。“議論什么?”
明岫猶豫了一下,“陛下,那些人說話有時候都不過腦子的,您聽了不要生氣好不好?”
蕭傾哭笑不得,“我幾時因為別人說些閑言碎語就生氣的呀。嘴巴長在人身上,愛怎么說怎么說唄,我又沒有少塊肉。”
她攤攤手,模樣特別可愛。
明岫笑了笑,真心喜歡蕭傾這個樣子。
“有人說陛下還未成年,就這樣……耽于玩樂,縱情聲色……又說不知道陛下是不是想要把楚小姐留在宮中,成為陛下的第一個……”
蕭傾頓時笑了。
“果然八卦才是最有生命力的啊……”
第三日,蕭傾有了一種暑假被關在家做作業,可是她就是想看電視,第一天偷著看沒被發現,第二天有沒被發現,第三天膽子頓時成倍數增長起來。
好嘛,都不露面,那就一次玩夠本吧!
懷著這種隱秘的歡脫心情,她一早上就去找楚連舟了。
楚連舟正在屋里走來走去。她不是第一次挨鞭子,她自覺好得差不多了,至少不用那么夸張坐輪椅了,所以這會兒沒人在旁邊,她就走來走去。
蕭傾剛進門就看見這一幕,頓時板起臉來。
“好全了嗎?急著走什么路呀。”
楚連舟心里一緊,有些無奈了。
陛下對她的好,固然是非常好了,但是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對她這么好,讓她都不敢相信這些是真的。
她反而更加謹慎。
蕭傾感覺到今日的楚連舟有些不同。
仿佛是前兩天她已經放開了,今日又收了起來。
哎,她就知道,楚連舟其實是很有防備心的人,太熱情了有可能還會起反效果啊。
這不就應驗了……
不要緊,飯要一口一口吃,水要一口一口喝,日子要一天一天過嘛。
“嗯,天天不是坐著就是睡著,其實是挺無趣的。”
她點點頭,“你有沒有特別想做的事情?”
楚連舟想了想,道:“什么都可以嗎?”
蕭傾笑了。“朕要說是的話,會不會太假了。”
楚連舟也笑了。
“臣女并沒有特別想做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話,臣女想回楚家。”
蕭傾真的詫異了,笑容也漸漸收斂起來。
“為什么想要回楚家?”
楚連舟就要行禮。
蕭傾上前一步制止她,又把她扶到旁邊椅子上坐好,自己坐在了另外一張椅子上。
“說說吧,你有什么想法。今日說開了也好。”
她對明岫揮揮手,在她耳邊囑咐了幾句,明岫便走出去與馬洪說了幾句,然后揮退眾人,自己去取茶水點心來,讓馬洪就守在門口。
過了一會兒,她親自送了茶水進來,然后又退出去,與馬洪一同守在了殿外。
白霧裊繞,茶香撲鼻。
楚連舟給蕭傾斟了一杯茶,清冷的面貌在茶霧之后若隱若現,神色不明。
“陛下,宮中有些耳語,陛下可知道嗎?”
蕭傾點頭,昨晚聽明岫說了。
“陛下看起來不怎么在意。”
蕭傾又是點頭,“嘴巴長在他們身上,朕也不能縫住他們的嘴巴。”
楚連舟心里其實是有些失望的。
“陛下,宮廷之中雖然都是陛下的奴才,可人心復雜,他們或許能夠盡職,卻不一定能夠盡忠。”楚連舟語氣稍稍沉了下去。
蕭傾有些不解。“連舟想說什么?”
楚連舟沉默了一會兒,大膽地直視她的雙眼。
“陛下善良坦蕩,對陌生人尚且能夠伸出援手,不止一次救臣女于水火。可陛下對人對事多喜順其自然,魄力不足,便是大權在握,也形同虛設。”
她跪了下去,深深拜倒。
“陛下并沒有決定自己大婚人選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