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今天還活著嗎

第一百零六章 你還真是陰魂不散

梁歡打開了涂金漆的紙盒,一只穿紅衣梳雙丫髻的磨喝樂靜靜躺在盒子里,她盯著那只磨喝樂,露出見鬼一樣的神色!

這只磨喝樂在相國寺的時候不是被她扔進草里了嗎?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梁歡用力扣上盒子,閉上眼腦海里有瞬間的眩暈。

張建修看出她的異常,上前詢問:“怎么了?這盒子里有什么?”

梁歡有些無力,強笑道:“沒什么,一個不喜歡的東西。”

回頭讓福丫丟了這東西!越遠越好!簡直是陰魂不散!

梁歡想想還是不對,她不在的時候誰來過她屋子?

梁歡喊來外面院子的丫環桂圓,桂圓說是二爺進過梁歡房間,梁歡就疑惑了,這東西是她爹送來的?她爹哪來的這磨喝樂?

盯著那匣子看了眼,怎么看都覺得難受,遞給福丫:“去扔了。”

福丫不管別的,梁歡讓她做什么她就去做,但也不知道丟在哪里的好,在府里走了一圈,最后從院墻上往外一扔,至于丟到哪里去了,福丫不知道,反正不在梁家的府邸里,姑娘看了不會煩。

梁歡就郁悶了,她爹哪來的這東西,肯定不是她爹特地買給她的,打小到大,她爹就沒給她買過這種小玩意。

這屋里頓時不想呆著了,梁歡帶著張建修去逛園子。

郡公府后面辟出好大一塊地方建的園子,亭子連著直廊圍著湖泊,風吹的湖面起了鱗。

梁歡帶著張建修去了郡公府后面,只是這天還沒正兒八經的開始暖和,園子里也沒什么好看的,紅梅倒是開的艷,白梅也不少,站在水榭中間的四角亭上能看到雪梅軒的位置,周家姐妹還要再回來一趟,這雪梅軒留了人日常的清掃。

梁歡指著不遠處給張建修說:“那里我記得有一群鴛鴦呢,不曉得這天氣冷還在不在,我以前還在那蘆葦叢里面掏到過鴛鴦蛋呢。”

兩人走到枯萎的蘆葦叢那,沒有看到鴛鴦,倒是看到幾只大白鵝仰著脖子叫喚的正歡,梁歡左右看看。

“等夏天了,咱們就到這來看鴛鴦。”

張建修說好,還要帶著張建修再往深處走走,彩云站在遠處大聲喊:“姑娘,二爺回來了。”

梁歡原本跟她爹沒什么話要說,想到屋子里出現的那個磨喝樂,她覺得有必要問問她爹。

“走吧。”

回到前院,梁歡帶著張建修去飛葉軒,結果梁二爺不在飛葉軒,彩玉笑道:“二爺在書房呢。”

梁歡腳跟一轉去書房找她爹,張建修也道:“我去跟姑父問個好。”

兩人到了書房,梁二爺換了官服,穿了件家常半舊的袍子,正仰著頭對著墻上的字畫看的津津有味。

梁歡順著她爹視線在書房四面墻上看了一圈。

好嘛,她不在家的這段時間,她爹這書房來了不少好東西。

梁二爺聽到腳步聲,轉過頭看到梁歡跟侄子,捋著短須道:“建修,阿歡在你家不麻煩吧?”

張建修忙行禮:“侄兒見過姑父,夫子都夸阿歡讀書厲害呢。”

梁二爺頓時自得,指著梁歡:“她在家中,我可是教的不少,去書塾也就是鞏固鞏固。”

梁歡看著她爹睜眼說瞎話也是沒力氣去爭辯,心說她爹給梁霄講文章的時候,她都在旁邊打瞌睡,壓根就沒聽進去多少。

不說這個了,梁歡指著墻上的畫:“爹啊,你哪來這么多的古畫的?”

梁二爺晃晃腦袋:“這些都是真跡啊,是不是很有風骨?很有意境?”

“是有意境,這是誰送給爹的嗎?”梁歡心底打突,可別是……

“康王殿下送給我的,我贈送幾本古籍給他,他就送了我字畫。”

還真是這樣……

梁歡一口氣堵在胸口,氣的不知道說什么好。

“那我屋里的磨喝樂是哪來的?是爹送給我的嗎?”

梁二爺整理書案上的字帖,喊張建修一起看,不在意的道:“哦,那個也是康王送的,前幾天他來家中,是想送給你的,你不在就交給我了。”

梁歡一口涼氣差點提到天靈蓋,她皺著眉:“我不要他東西,您跟他來往就算了,為什么還要帶上我呢。”

梁二爺抬眼:“怎么了?”他看梁歡神色有些不高興,“磨喝樂呢?你可別扔了,那可是康王送的。”

梁歡撒謊:“沒。”

心底憋著股氣,她心底隱隱有些很大的不安,前世的時候,她跟宋承來往,一開始是她主動跟他說話,后面兩人熟悉了才有了來往,互贈禮物。

但今生,她已經很避諱宋承了,為什么換成他出現個不停,各種各樣的方式?到底是他刻意為之,還是自己想多了?

梁歡先前覺得只要不是她主動跟宋承示好,她跟宋承之間是不會有結果的,但眼下有些偏離了。

梁二爺哪里知道梁歡的心思,忙招呼人去買酒,張氏早就讓灶上開始做飯,娘家侄子來了,又是未來的女婿,可不得好好的招待?

梁歡懶的理會她爹,還以為她爹清醒了呢,眼下看,還是那樣的糊涂!

回到張氏那,梁歡回來時候興沖沖,到這會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樣懨懨的,張氏久沒見她,剛才都沒時間說話,剛巧張建修被梁二爺喊去了,張氏這才告訴梁歡,翹兒那邊有動靜了,使去的人看到翹兒的姘夫了,就是那孩子的爹。

梁歡為之一振:“怎么說?”

張氏冷笑:“那廝狡猾的很,出入不多,不過不打緊,我這邊人跟著,不會撒手的。”

又想起件事,張氏道:“有人看到大房的銀環去外城了。”

“肯定是找那個翹兒去了。”

“我猜也是這樣,銀環謹慎的很,就外出過一次。”

梁歡想想道:“不一定是銀環,下次可能會是別的丫環。”

“我也是這樣想的,反正大房那邊盯著,那賤婦那也不放松,我倒要瞧瞧,這到最后,誰贏!”

梁歡握著她娘的手:“公道自在人心,不害人,也要防著人。”

就是這個道理,張氏還想再跟女兒說幾句,梁晨梁霄梁珠都到了飛葉軒,姐弟幾個好久沒見,靠到一塊就有說不完的話,一時間屋子里鬧哄哄的,張氏受不了吵鬧的站起,將屋子留給了幾個孩子。

梁晨往外看:“張建修呢?怎地不見他?”

梁歡也不羞,大大方方的道:“被爹喊過去了。”

梁霄頓時很同情:“那一時半會出不來了。”他爹愛抖書袋子,這又遇到個讀書人,不得講上半天。

梁珠最喜歡梁歡了,親昵的挽著梁歡胳膊,聽梁歡說話。

終于張建修從梁二爺的魔爪下脫離回到花廳,梁霄深感同情問他:“表哥,我爹都說什么了?”

張建修想了想道:“講了些道家的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