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今天還活著嗎

第一百一十二章 后院藏著人

張氏表現的很焦急,正不曉得怎么勸說的時候,苗氏院子后面鉆出個人來,張氏一聲大叫:“就是這王八羔子!快些抓了這廝!”

隨著張氏話音落,她帶來的那些個人一擁而上,苗氏都沒反應過來,自她后院鉆出來的那個男人被捆的結結實實。

張氏抽了帕子不住掖著鬢角的汗:“大嫂有所不知,這廝就是那翹兒的姘夫,被我追到這,好容易拿住了!”

苗氏大驚,橫眼去看銀環,銀環也是一臉糊涂,再看地上捆著的那個男人,就是她在外城給銀子的男人,怎地一眨眼到了大房的后院?

張氏仔細銀環的臉色,見她一臉驚詫,心底冷笑,先去叫人知會老太太,自個也不走,就在苗氏的院子里審問起來。

“你怎地會在這里?”

那男人跪的筆直,眼睛看著磚頭縫:“是大太太叫我來的。”

苗氏原本還想聽男人說什么,這混賬東西居然說是她叫來!頓時大叫:“你渾說什么!我可不認識你,趕出去!我院子里沒有這樣的人!”

張氏喊了聲慢等著老太太。

不多時,老太太身邊的方媽媽過來,方媽媽就是老太太的耳目,當著方媽媽的面也是一樣。

張氏又問了幾句,這人叫胡五,一口咬定是苗氏叫他來的,不但是苗氏喊他到這來拿錢,先前翹兒把孩子抱到郡公府,說是梁二爺的孩子,也是苗氏讓他干的。

苗氏差點氣暈倒過去,手抖的帕子都捏不住,方嬤嬤一聽事情這么嚴重,不是她能拿捏的,忙又將話帶到了梁太爺那邊,梁太爺早就得了消息。

叫把人都喊到松然軒去,再去將那個翹兒也帶過來。

一直審問到天黑,松然軒院子里燃起火把,燒的嗶啵作響青煙直往夜空里散。

梁二爺到底是當官的,自有官威,橫眉冷眼坐在圈椅里,兩邊是張氏嫂子家鏢局里的鏢夫,個個人高馬大往那一站,兇神惡煞的叫人害怕。

胡五不過是個混混流氓,平時就靠敲詐欺騙弄些銀子,那翹兒是個妓兒,兩人湊在一塊也是臭味相投,別的不缺,就是缺銀子使。

梁老爺子沒有親自出面,他身邊梁寬一聲冷喝:“還不快說!”

胡五左右看看,再往黑著臉的梁二爺那瞧瞧,嚇的兩腿直顫,還沒怎么問就都什么都招了。

苗氏在旁想要阻止,又被張氏拉住了胳膊,氣咻咻道:“黑心腸的人不想咱們家過的好,用陰損法子壞咱們家的家風,嫂子就在旁邊看著,可別累著嫂子!”

梁歡很有眼力見給苗氏搬了張椅子,甜甜的道:“伯母坐下看。”

苗氏哪里坐的下,恨不得蹦起來,她才要開口,梁大爺從屋里出來,烏木拐杖猛的戳在青石地磚上,轟的聲,苗氏嚇的身子一顫,再多的話也說不出來。

“德不配位,你當我老了,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前是看著大郎在家,給了你臉面,梁詩既已許了人家,為何還縱容她去金明池?真當家里都是死人嗎?”

苗氏臉色白如金紙,張著嘴想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來給自己辯解,偏說不出來什么,瞪著眼張著嘴。

老太爺一揮手:“這天氣也暖了,鄉下就快播種,去莊子上住著,家中諸事先交由二房,三房在旁協助。”

吳氏站在人后瞧熱鬧,聽了這話眼珠直轉,這是奪了苗氏中饋鑰匙,她跟張氏共同打理家中事務?

那是誰管的多?誰管的少呢?張氏強勢,必然是管的多!吳氏悄悄看向掩面抽泣的苗氏,心中暗做盤算。

苗氏掩面哭了一陣后歇下,無力的靠著椅子上,知道事情已無轉圜的余地她也就不再爭辯什么,只是做出懊悔的樣子輕輕飲泣著,她這是被張氏給擺了一道!

還當那事已經過去,張氏居然暗暗叫人跟了小半年!苗氏心中暗恨,留意吳氏遞來的眼神,苗氏不動聲色將帕子掩著臉,不輕不重的哭著。

火把上的松油燒的差不多,松然軒前這一場內宅審案才告一段落,那鬼迷心竅的胡五翹兒扭送了進官府,證據確鑿沒什么可辯解的,先進大牢再說。

再說苗氏回到屋里,頂著哭紅的眼睛大發了一通脾氣,次日收拾東西去了鄉下,倒也走的干脆。

張氏接了中饋鑰匙,難免有幾分得意,梁歡卻隱約有些不安,前世時候,家中沒有這樣一出,可她覺得苗氏走的這樣利落,不像是苗氏的風格。

張氏肚子里的算盤沒有苗氏打的精,高興不高興都在臉上,梁歡就是擔心的這個,主人的心思都放在臉上,那些個精明的仆婦很容易就琢磨出主人的心思,這可不好。

家中管灶上的,管庫房的,還有管針線的,先前都是苗氏手中的人在管著,這苗氏一走,老爺子發話讓兒媳婦跟三媳婦一同管著,張氏就想著吳氏該管那一塊的好?

庫房,賬房這兩個大頭指定不能讓吳氏沾手,這吳氏平時看著不吭氣,天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張氏思來想去后,決定針線跟灶上給吳氏管著,吳氏笑呵呵的接了鑰匙,一個字都沒說,次日就盡心盡力的打點這兩處。

吳氏在家中由來的不出挑,張氏見她不說什么,她也就沒話可說,時間眨眼進了五月底,梁歡在舅舅家的書塾念書不怎么回來,梁晨的嫁衣到了尾聲,梁霄每天安心讀書,雖不是文章頂尖的好,可也不差,比起大房的梁澤,張氏覺得,自己的兒子還勝上那么一籌。

隨著天氣的漸暖,襖子換成輕薄的綢衫,張氏也舒暢到了極點,她嫁到梁家這十幾載,沒有哪一年像今年過的這樣舒心的,孩子們都很出息,她又掌了家中的大權,梁二爺每日散朝就歸家,除去沐休同僚見會出去,大多時間都在家里。

張氏端坐在正屋里的圈椅內捧著釉盞吃茶,微虛著視線看著外面一棵梨樹,梨果青碧還才比拇指大些,這梨晚,張氏琢磨著到時候摘了做帳中香。

賬房的先生抱著賬本進了飛葉軒,給張氏看上半旬家中的賬目,張氏吃著茶慢慢翻著賬本,一頁一頁的看過來,從前這都是苗氏的事,現今由她做來,她也能做的很好。

一上午將家中的出入賬目看完,下午時候張氏躺在碧紗櫥里歇息,正半瞇著眼,庫房的袁氏匆匆的進了張氏的屋子,袁氏今年三十出頭是張氏的人,原先管張氏外屋的,張氏掌了中饋后,袁氏被張氏指去了庫房管事,庫房的那些個人還有些不服袁氏,張氏發了一通火后,就沒人敢嘀咕什么了。

袁氏走的匆忙,鬢角的絹花都要掉了,張氏在屋里歇著,聽著外面的腳步聲有些不悅:“這是怎么了?忙成這樣?”

袁氏來不及坐下說,彎下腰低聲道:“太太,庫房丟東西了。”

張氏睜開眼坐起來:“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