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母親回到宴席上,傅嬌嬌拉住了傅錦珩,“你最好弄清楚自己跟誰是一家人,要是敢胳膊肘往外拐,老娘給你打折了。”
傅錦珩起先有點懵逼,因為不清楚狀況,所以格外害怕,腦子飛速轉著自己還有什么把柄落在傅嬌嬌手里,直到看見年鶴霄朝他們這邊看過來,才明白,“你不會是真看上他了吧,我覺得那個三少也不錯,人可比他靠譜,至少不在外面瞎搞,而且他剛才還跟我說有生意要介紹給我。”
“你是想讓他告訴爸爸,是你把我關起來的,他救了我,讓我們欠年家一個人情么?到時候你看看多少生意夠賠。”傅嬌嬌橫了他一眼,壓低了聲音道,“那個年鵬程,離他遠點,別再讓人賣了還替人數錢。”
說完就走了,留傅錦珩在原地思考,他到底還被誰賣過。
兩家人吃得其樂融融,中途傅嬌嬌接了個電話,那邊不知道在說什么,傅大小姐對著長輩笑笑,站起來轉身往外走。
“你少跟老娘來這套,搞不定老娘讓人卸你一條腿。”
桌上的人都傻了,傅寅生自覺面上無光,只能客套著讓大家吃菜,倒是年鶴霄直接笑了出來。
三太太提醒得看著他,他卻不以為意,“媽,她就是這個性格,雷厲風行的,說話辦事都不藏著掖著。”
“這樣才好嘛,傅小姐是真痛快,比那些扭扭捏捏的小姑娘不知道強多少倍,”三太太心領神會,對著年鶴霄道,“你呀,多跟這樣的人交朋友,也能學習學習,不要一天到晚瞎玩瞎鬧。”
“好。”應了一句,正好看見傅嬌嬌回來,“我媽讓我跟著你,別去找外面的狐朋狗友。”
“你這幾天不是一直跟著我么?”反問了一句,傅嬌嬌不在乎別人怎么想,反正年鶴霄救了她,她要讓年鶴霄有面子!
男人笑得不知說什么好,頭也不疼了,心也不亂了,渾身上下都舒坦了。
好久好久,沒這么痛快過了。
可見老天待他不薄,這步險棋終究是走對了。
一頓飯吃得四房臊眉搭眼,要多堵心有多堵心,回到家里年老爺直接問年鶴霄,“怎么回事,你好好給我說說,怎么就跟傅家的千金在一起了,她知不知道你.....你是怎么想的,是玩兒玩兒,還是只是朋友。”
四太太在旁邊聽不下去,抱怨了一句,“喲,傅家是什么人,你跟人家玩玩,你沒聽到她剛剛狠三狠四的,當心她卸你一條腿。”
“你閉嘴。”年老爺最討厭別人打斷自己,這說正事呢,一個女人家插什么話,“做生意,那也是刀口舔血,不狠三狠四,你以為都哄著你啊,說是和氣生財,沒有雷霆手段,不露菩薩心腸,你要夠狠才能端著一副笑面孔的時候也沒人敢欺負你。”
四太太好委屈,辯白道,“老爺,我就是說說而已嘛,今天說好了是給鵬程談婚事的.....”
后面的話她沒再說,說了也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算了算了,跟你說了你也不懂,鶴霄,你就告訴我,到底怎么回事。”
四太太想轉身一走了之,年鵬程攔住媽媽,示意她聽完再說。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本來以為年家于他而言已經是十拿九穩,誰知道年鶴霄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竟然又拉了個靠山,他不能不上心。
年鶴霄當然明白他怎么想的,也不打算瞞著他。
“當然不是玩兒了,我覺得她挺好的,想收收心。”雖是這么說,可他的表情不算正經,讓年老爺沒辦法確信。
“想收心?你現在想收心了,你.....那她家那頭兒呢,她怎么想的?”他這個兒子,要是放在從前,天王老子的女兒嫁過來也不算屈,可是現在這個病,再加上外面的名聲,是里外都虛,別說傅家,就是尋常人家也要三思。
“她家她說了算啊,爸,你先別想那么多,我們也才剛剛開始交往,我什么情況她也知道,反正總不會毀了兩家的交情就是了,我有分寸。”
算是給年老爺吃了顆定心丸,但這話說的模棱兩可,讓人也分辨不出他和傅嬌嬌到底到了哪一步。
反正不管哪一步,年鵬程都沒有機會了。
四太太差點氣死,抱怨她兒子婚運多舛,程家程家不行,傅家傅家也不行。
“他到底什么時候死啊,他兄弟攪黃了你和程家,他就要攪黃了你和傅家,他到底安的什么心,那個傅家小姐是傻的么,跟這樣的人一起,后半輩子就只有守寡的份兒!”
“媽。”年鵬程陰沉著一張臉,出言提醒自己的母親。
四太太住了聲,氣依然不順。
“四弟身后要真的有挽忻支持,恐怕想死也不是那么容易了。”
“什么意思?”四太太不明白這其中的門道,反問了一句。
“媽,挽忻是制藥的,傅嬌嬌當初為什么被扣在英國,不就是因為她研究的東西觸動了他國財閥的利益么,說不定,四弟就是為著這個,才故意接近她的。”
“那怎么辦?”一下就慌了,他們母子倆好不容易熬到今天,不能眼看著到手的鴨子飛了。
笑了下,年鵬程似乎早就想好了應對的辦法,“放心好了,我看那個傅小姐也是個眼里不揉沙子的人,要是讓她知道四弟接近她的目的不單純,再讓幾個以前的那些鶯鶯燕燕出現下。”
“他能攪黃我的好事,我就不能攪黃他的么?”
年家有年家的擔心,傅家也有傅家的擔心。
傅寅生再想讓女兒嫁人,也不愿意她找個有今天沒明天的人,留她在書房里也是同樣的話,“你到底怎么想的?”
“能怎么想,我就是喜歡他,比他那個哥哥強。”轉著桌子上的國際象棋,她以前倒沒注意,她爸爸桌上還有這樣一副棋。
“什么比他那個哥哥強,他出過車禍,朝不保夕。”
“那又怎么了,咱們就當借個種,生了孩子自己養著,還能讓孩子姓傅。”看傅寅生不說話,傅嬌嬌不知道他是不是又以為自己惦記家產,走過去安慰,“爸,年鶴霄最多就是風流,年鵬程就不一樣了,這個人太狠,我要是玩不轉他,你覺得哥哥可以么,哪天傅家被他吞了都未可知。”
“就算年鶴霄英年早逝,他名下的產業到時候也是我的,您不讓我掌管傅家,我多點錢財傍身總是可以的吧。”
傅寅生被噎得沒話說,沉吟片刻才道,“你真是這么想的?”
“是啊,您知道我,最煩被人管著,找個好看的,生個好看的,以后還沒人管,不是挺好,真有個血脈在,年家有利我們能占著,年家出事,他兒子不在的話,我們也不用管,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