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曼在公寓住了一宿,第二天一早煲了湯,馬不停蹄趕去醫院看沈厭。
年鶴霄和傅嬌嬌一起吃著早飯,喬曼做了很多,味道都很不錯,可是四爺食不知味,猶豫了半天還是開口,“昨天的事,希望你別介意。”
他是真的沒想到她會誤會自己。
“我并沒有那個意思......”說來說去也沒說清楚,他該怎么跟人家解釋,他不是那種光想著自己的人。
事情好像就是這樣,越辯解就越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倒不如閉嘴。
就在年鶴霄選擇沉默的時候,傅嬌嬌卻點了點頭,“我當然知道,你和年鵬程打了這么多年交道,肯定比較了解他,但我也不是吃素的。”
投資方昨天不但挨了打,還導致主演不能繼續拍戲,整個劇組干耗在那里,簡直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我昨天打人的時候干脆跟他們挑明了,年三少爺不地道,求婚不成就讓他們來找茬,你說,他們吃了這么大一個虧,最后發現是被人當槍使了,最恨的會是誰?”
年鶴霄發現,傅嬌嬌這個寶藏女人,每次都能讓他始料未及。
拿著半片吐司面包,年四爺揚揚唇角,“是我錯了,我總是低估你。”
“是四爺之前遇到的姑娘都太嬌了,你又體貼人,有什么事兒都想自己出馬擺平,生怕傷著她們,我能理解。”傅嬌嬌笑笑,舀了一口湯,眉頭輕皺,“喬曼真是下功夫,不怕給沈厭補出鼻血么?”
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年鶴霄心里冒出一絲甜津津的疑惑。
剛剛那句,是吃醋么?
晚上早早回來等她下棋,可是左等右等都不見人來,坐在燈下看著棋盤,望眼欲穿的滋味年四爺還是第一次體會。
說托著腮,時鐘一下一下想著,越聽越心焦。
叫蕭塵打了電話給穆嚴,想了一番措辭,問傅小姐是否遇到什么事兒,需不需要幫忙。
對方答說傅小姐在談生意,晚點回去。
就這么一句,把人一番期待打回原處,本來想去接她一下,可現在只能原地等著。
年鶴霄拿了酒出來喝,一口一口小酌著,賞著月色,等心上人。
一直等到凌晨一點鐘,喝的酩酊大醉的傅嬌嬌叫穆嚴扶上樓來,年鶴霄幫他把人送到房間,追問著怎么了。
“為了給沈先生談那部戲,喝的有點多,上車之前還沒事兒,可能一上車就放松了,人就醉了。”穆嚴是傅嬌嬌最信任的人之一,身邊只剩穆嚴的時候,所有防備就都卸下了。
“我知道了,人交給我就行了。”年鶴霄讓蕭塵去準備些醒酒湯,怕她半夜難受了可以喝。
穆嚴知道傅嬌嬌的命是年鶴霄救的,對這位年四爺自然也是信任,何況大家在一起這么多天,彼此都算了解,也沒有一直杵在二樓,跟著蕭塵一起下去了。
樓上一個幫手也沒有,傅嬌嬌沒過一會兒就開始吐,可著實忙壞了年鶴霄。
他一個少爺,從來都是別人伺候他,如今也要伺候別人。
蕭塵回來的時候,看見自家少爺襯衫領口也開了,袖口往上折了兩道,氣喘吁吁的,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唐突了。
“湯....”
“放那兒吧,剛帶著她去廁所洗了把臉,吐得差不多了,估計不會折騰了。”
蕭塵看了眼床上的傅嬌嬌,衣服什么的都很整齊,就是臉上的妝卸了,估計女人都這樣,撐著最后一絲清醒也要顧及著自己的臉。
不然也不會有機會吐到廁所。
“廁所需要我收拾一下么?”
“我都弄好了。”
蕭塵一愣,四爺親自拖地,真是聞所未聞。
估摸著這是一句逐客令,老實人直接下樓,和楚楓穆嚴一起守著去了。
年鶴霄看著自己的衣服,也弄上了不少水,沒顧及身后的人就直接開始解扣子,可才解到一半兒,忽然聽見傅嬌嬌的聲音傳來。
“小哥哥身材真不錯。”
她醒了。
但眼神迷離,八成是在撒酒瘋。
轉過身去,白襯衫自領口打開,露出男人緊實的肌肉線條,傅嬌嬌伸手勾住他的皮帶,輕輕一用力就把人拉到自己身邊兒。
“真好看。”
手指順著他前胸劃下來,手感簡直不要太好。
年鶴霄摘了眼鏡,附身湊近她,“是么?”
“臉也好看。”
眼前的男人生的真不錯,一雙桃花眼總帶著淡淡的笑意,叫人覺得春風拂面,挺筆薄唇,輪廓線條優美,像是一件精致的藝術品。
傅嬌嬌從他的眉毛一直摸到下巴,最后輕浮地捏了下。
“晚安。”
輕輕說完兩個字,倒頭就睡著了。
被人調戲得正水深火熱,對方突然戛然而止,年四爺像是得了重感冒,渾身不得勁兒。
“嬌嬌?”
輕輕喚了一聲,對方一點反應都沒有。
拳頭打在棉花上了,滿腔的邪火無處可發泄。
年鶴霄低聲咒罵了一句,復又把衣服扣子系上,披了外衣,臨走還不忘給她蓋好被子。
蕭塵和楚楓看見他下了樓,臉上都是一愣。
冷風撲面,年四爺火氣未消,“睡不著,出去轉轉。”
穆嚴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只管留在衡山路。
第二天早上,年鶴霄宿醉歸來,一身西裝雖然皺皺巴巴,依舊難掩那股子風流勁兒,看他疲憊地癱倒在沙發上,傅嬌嬌一邊喝著粥一邊道,“聽說你昨晚去找樂子了?”
穆嚴是這么跟她說的,年四爺大晚上想出去轉轉,不是尋開心還能是什么?
年鶴霄真是冤枉。
支著下巴往前,神色似笑非笑,“你知道你昨晚對我做了什么么?”
傅嬌嬌差點被嗆著,她能做什么?
“我喝多了。”
“這是渣男常用的臺詞。”
傅嬌嬌語塞,但早上起來衣服規規矩矩的,應該也沒什么,“不要亂開玩笑。”
“真恨沒留證據,你昨天跟我說,小哥哥長得好看,還從臉一直摸到了腰。”
“然后呢?”
“關鍵就在于,你并沒有給我然后。”
傅嬌嬌直接笑出了聲,好像這并不是一件什么尷尬的事情,笑完了又對他道,“別介意,占個小便宜而已,你也看過我穿睡衣,我摸你兩下不虧的。”
“都是兄弟。”
最后四個字,戳在了年四爺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