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嬌嬌笑個不停,好像聽著了那悅耳的聲音,大快人心。
難得的,傅錦珩聽見妹妹這么高興。
更難得的是,還是讓他哄笑了。
傅錦珩覺得身心愉悅,終于不再欠她的了。
可見那句話是對的,他們兩個到底是一家人。
掛了電話,傅嬌嬌高興地要喝酒,雖然她知道這樣的結果很有可能是火上澆油,讓傅連城更恨他們,不過她無所謂。
反正這些天她也查了傅連城不少錯處,等積攢到一定程度,一并抖出來,肯定能要了他的命。
她也算想開了,傅寅生不想讓她繼承家業又如何,只要能管的住傅錦珩,她就是太后,垂簾聽政也是大權在握。
適度示弱,是她最近跟年鶴霄學到的。
人家一個大男人都不在乎,她在乎什么。
年鶴霄給她兩個人各倒了一杯,左右環顧,“缺了下酒菜。”
年四爺挽了袖子,親自下廚,給傅大小姐露了一手。
“哈,會做菜的男人最加分,喬曼天天吐槽沈厭,就是因為沈厭吃她的,嘴軟。”用手捏了一只蝦放進嘴里,傅嬌嬌贊道,“好吃。”
好像小時候她去廚房偷吃媽媽做的菜。
那樣的日子,不過幾年而已。
把菜端上桌,年鶴霄舉杯,“誰說閑坐燈火家人可親的日子你我就不能有了?”
傅嬌嬌微愣,之后心頭一軟,跟他碰杯。
玻璃杯發出清脆的聲響,叮咚一下,很是好聽。
剛開始喝酒還只是喝酒,后來年鶴霄給她條了不同味道的雞尾酒出來,花花綠綠的,好看得很,傅嬌嬌一一嘗了,本來入口都是甜甜的,可喝的多了,愈發上頭。
她意識到上當了,但也沒生氣。
“年四爺是炫技派,這是給多少小姑娘調過酒,這么會逗人開心?”又是做菜又是做酒,這樣的人娶回家,光耀門楣啊。
“能勞我動手的人不多,傅小姐算一個。”
“何其有幸。”
“彼此彼此。”
傅嬌嬌醉得厲害,賴在沙發上不肯起來,稍稍動一下就天旋地轉,年鶴霄替她拿來了被子,讓她好好休息。
“睡吧,等你睡熟了,我抱你進去。”柔聲在她耳邊說著,吹得人脖頸癢癢的,想抗議又沒力氣。
這不是相當于又灌了一杯酒么?
傅嬌嬌不記得自己幾時被人抱進去,只是人躺在床上,身子舒展開,格外熨帖。
半夢半醒,看見一張俊臉就在自己面。
年鶴霄笑,知道她這又是糊涂了,索性摘了眼鏡,直接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貼著。
“好看么?”
“嗯。”輕輕點頭,也是嬌聲,“小哥哥真好看。”
“小哥哥還很香。”埋在他頸窩,聞著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味道,傅嬌嬌徹底睡熟了。
年四爺覺得這種感覺,銷魂又折磨,但總體來說還是很享受。
兩個人就這么一覺到天亮,他知道自己占了人家便宜,而且還是蓄謀已久,處心積慮那種,但一點兒不覺得可恥。
比她早起了一會兒,輕手輕腳蓋了被子,穿好衣服便往外走,迎面看見穆嚴提了小餛飩上來,正瞧見他衣衫不整的,系著扣子從房里出來。
穆嚴有點兒傻,年鶴霄倒是笑笑,頗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
他這一不好意思,穆嚴更不好意思了。
“她還沒起,你去給她買點豆漿油條來吧,天天餛飩,估計膩了。”年四爺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吩咐著穆嚴,半點兒做賊心虛的樣子都沒有。
完全是一副被人撞破了情事,尋了個借口再將人支開的樣子。
穆嚴應了,放下餛飩又下了樓,混混沌沌的,有點兒摸不著頭緒。
等到傅嬌嬌起床洗漱完,看見桌上的早餐,眉目溢出喜色,“我剛剛還在想,要是有點清淡的東西好了,怎么這么巧,你就買了我想吃的。”
“是,四爺讓買的。”穆嚴看她的樣子,也沒什么不高興,試探著說了一句。
“嗯,還是四爺體貼。”拉開椅子坐下,傅嬌嬌吃得津津有味,完全不記得昨晚發生了什么,喝豆漿時正好看見穆嚴在看她,眉頭一皺,“你總盯著我干什么?”
年鶴霄在一旁沒忍住笑。
傅嬌嬌不知道他們為什么都奇奇怪怪的,想也沒想就踢了他一下。
不踢還好,一踢更讓人浮想聯翩,誤會重重。
“抱歉。”年鶴霄捏著油條,嘴角笑意未消。
“搞得我好像對他做了什么又不記得,不負責似的。”調戲了穆嚴一句,對方紅著個臉,什么話也不說。
年鶴霄可不喜歡她調戲別人,尤其還是當著自己的面。
他記得之前她說有穆嚴在身邊她才踏實,那個時候他就覺得不舒服,她的安全感都是從旁人身上來的,難道自己就不能給么?
這么想著,又覺得自己奇怪,竟然總吃些奇怪的醋,不是她妹妹的,就是她手下的。
可昨晚好不容易扳回一局,她卻又這么說。
“你沒對他做什么,倒是對我,老是一句,小哥哥真好看。”
傅嬌嬌這才反應過來,無奈地笑笑,“你是好看,我說的都是實話。”
湊到她耳邊,年鶴霄用只有兩個人才聽得見的聲音對她道,“你還說,小哥哥很香。”
許是他身上的味道重新勾起了回憶,又或是兩個人離得近了,男性氣息撲面,讓人有些措手不及,總之傅大小姐頭一次在年四爺面前臉紅了。
從面頰一直紅到耳根子,比熱豆漿還燙。
話說完了,年鶴霄笑出聲,一點不顧忌,氣的傅嬌嬌拿了油條去堵他的嘴。
都是兄弟,調戲到她頭上來了,真是混賬。
穆嚴看著這一出,心里明白了七八分,人家兩個大概是在說什么私密的悄悄話,他再在這兒杵著,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了。
噔噔下了樓,樓梯被踩得咯吱咯吱響,把傅嬌嬌的心都給聽亂了。
這一大早上,真是.....
可從那天開始,傅小姐再不好意思穿著睡衣逛游,本來稀松平常的事情,忽然就變了,讓人總覺得穿了睡衣也不得勁兒,不穿睡衣也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