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她又A又颯

65 他就是圖個吉利

兩個人一夜無眠。

年鶴霄以為傅嬌嬌睡了,卻不知道她其實一直在想他們兩個人的事情,從初次見面,他帶著一身水汽來到公寓,蒼白的臉色上滿是不信任,她當時看得出來,他對自己是嫌棄的,尤其是她把房子燒了那件事,在溫文儒雅的年四爺眼里,大概就是潑婦行徑吧。

那后來呢,后來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看她順眼的,又是因為什么想跟她胡鬧一下。

總不能是因為她好看。

他見過的貌美如花的女子應該是不計其數吧,從陸昱寧到錢芊芊,有溫柔款兒的,也有明艷款兒的,環肥燕瘦,各色女子他都見過了。

那就是因為性格,本來不喜歡她這樣彪悍的性格,到后來也覺得有趣了?

還是說,因為她極力幫他,他感動了?

她記得是誰說過,男人把恩情和感情分得很清楚,自古只有女孩子為了報恩以身相許,換做男人,即便一開始選擇在一起,后面也多半是始亂終棄。

她很想問他,可又開不了口。

傅嬌嬌覺得自己今天這樣逼婚就夠矯情的了,如果再沒完沒了地耍那些小女人手段,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

所以她不吭聲。

如果兩個人的緣分淺薄,那就讓她余生帶著回憶過活,至少她還有一個身份,年四爺明媒正娶的太太。

足矣。

年鶴霄躺在床上,聽著身邊人均勻的呼吸,心依然揪著。

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傅嬌嬌。

她能豁出性命去救他,是他從來也沒想過的。

之前一次,他當她是為了報恩。

可今天晚上,她的擔憂和心疼都寫在臉上,她求自己跟她結婚,恨不得立刻把兩個人綁在一起,那份真心不是假的。

這讓他于心有愧。

費盡心機去騙一個真心喜歡自己的人,讓她傷心難過,他真是太不應該了。

琢磨著該怎么跟傅嬌嬌坦白,但在那之前,他一定要先解決了年鵬程。

一來這樣才能踏實地風花雪月,不用擔心兩個人誤會解除卻迎來新的麻煩。

二來就是,萬一傅嬌嬌發火,他又要對付年鵬程,到時候分身乏術,把誰放在一邊他都不放心。

偏過頭去看她放在身側地手,大夫囑咐了這幾日一定要小心,不能動不能碰,不然骨頭長不好還要打折重來。

他可舍不得她再受一次傷了。

他還記得傅嬌嬌那雙手有多好看,十指不沾陽春水,從小嬌養到大的,哪里受過這樣的罪,一次又一次的,都是因為他。

從抽屜里摸出一個細小的瓶子,年鶴霄看著里面白色的粉末,想著,是時候了結一切了。

將瓶子妥善地收好,俯身在傅嬌嬌額頭印下一吻。

翌日早上,兩個人穿戴整齊,傅嬌嬌穿了件白色的連衣裙,看上去優雅又迷人,就是手不方便,拉鏈都要他來幫忙。

而自己也沒辦法幫年鶴霄打領帶。

“不如不系了,就只穿件白襯衫,跟你正好湊成一對。”他看人家的結婚證都是這樣,紅底白衣裳,好看得很。

“嗯,好。”傅嬌嬌什么都依他,只不過自己手不方便,頭發也梳不好,“也散著不弄么?”

“嗯,散開吧,很好看。”

幫她將頭發挽到耳后,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來一個發卡。

很經典的款式,G家新出的玳瑁色發卡,讓人想起麥琪的禮物來。

一個賣了表給心上人買了發卡,一個賣了頭發給對方買了表帶。

“我都沒有給你準備禮物,”傅嬌嬌覺得,哪怕他只有三分真心,也做出十足誠意。

而自己就不一樣了,心都要剖給他了,表面上卻只有三分。

說到底還是她吃虧。

前幾天兩個人之間的關系還不是這樣了,怎么一下子就反轉了呢。

“你就是禮物。”

年四爺嘴巴甜,總能把她哄的高興。

出門上車,車子很快到了民政局,有人親自出來迎他們,為了避免發生騷動,直接請到了最里面的房間登記。

手續很快,看她手不方便,工作人員也沒讓他們宣誓,傅嬌嬌覺得沒什么,那些不能實現的誓言,說了也是白說。

可年鶴霄總覺得虧欠了她,看著她的手,不敢碰又不敢握,“你放心好了,我絕不負你。”

傅嬌嬌笑,并不介意。

人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他們注定是不能偕老的,所以才會在領證的日子都不能牽手。

但這些話她只能憋在心里,并不敢說出來,怕不吉利。

“晚上想吃什么,我來安排。”

“就在家里吃吧,我想吃你做的海鮮粥。”傅嬌嬌把頭枕在他肩上,有些倦意。

昨晚沒睡好。

“你手那樣,吃白粥吧。”

傅嬌嬌又笑,“對,我忘了,海王上岸了。”

年鶴霄捏她的鼻子,“還不是為了你。”

“我這么好么?”

“當然,人漂亮又聰明,有義氣有擔當。”

傅嬌嬌越聽越糊涂,“你是在娶媳婦還是拜把子?”

“當然是娶媳婦,我的意思是我這個品味出眾,那些庸脂俗粉根本不能入我的眼。”

“是庸脂俗粉都不像我這么傻罷了,不是惦記你的錢就是惦記你的人。”到底還是說出來了,傅嬌嬌皺眉,她何時這么沉不住氣,口不擇言。

原來喜歡一個人喜歡深了,真的會把自己變成一個怨婦。

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從他身上起來,找補著,“我開玩笑的。”

年鶴霄倒不覺得有什么,他覺得她這樣很好,這樣才說明她心里有自己。

晚上兩個人吃著四爺親手下廚做的清粥小菜,倒也覺得格外香。

“要是再有個孩子好了,一家三口,天倫之樂。”

傅嬌嬌剜了他一眼,沒喝酒就開始說醉話。

“不是說不會留一個孩子叫你惦念么,怎么越來越打臉了。”她是愛他,但還沒有到想讓他留個孩子的地步。

兩個人到今日,剛剛好。

“嬌嬌,你愿不愿意給我生孩子?”年鶴霄來了興致,偏要逗她。

新婚之夜,不應該洞房花燭么?

就算不要,也得說幾句早生貴子,子孫滿堂的吉祥話吧。

他就是圖個吉利,真不是刷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