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這話,就跟之前說孫禮勛不行一樣,嚇得孫二奶奶雙腿發軟。
男人不行,那就不行吧,反正兒女都有了,那事兒也沒什么重要的,但這一句,像是孫禮勛真沒救了似的,讓她臉色發白。
“怎怎么慘了?治不好了?”她哆嗦著唇問。
孫禮勛的眼里則是閃過一絲冷嘲,他就知道了,自己這癱是沒什么希望了,也就這傻婆娘不放棄,在瞎折騰。
“不是治不好,是這治療,特別凄慘,特別痛苦。”秦流西搖搖頭,眼里依舊帶著幸災樂禍,作精啊,看你咋受得住。
孫禮勛和孫二奶奶均是一愣,傻了似的看著她,他們聽到了什么,不是治不好,那就是能治了?
孫二奶奶蹦了起來,抓著秦流西的雙臂尖叫道:“你是說,能治嗎?”
孫禮勛的呼吸特別粗重,看著秦流西的眼神也迸出熾熱的光,痛苦算什么,只要能治好,有什么比得過癱瘓的痛苦?
“能治啊,他這也不是真癱,只是你們遇上了庸醫。”秦流西涼涼地道:“當初他被踩斷腰骨的時候,這骨頭接錯位了,錯了一節,如今骨頭長好,卻是連不對,自然就沒算接上骨,也就形成假癱了。”
孫禮勛的腦袋嗡的一聲,像被一道雷給劈中了,整個人都傻了。
孫二奶奶也有點傻,道:“不是啊,給我夫君接骨的,是盛京里最有名的摸骨跌打大夫跌拐李給接的,他的口碑擺在那,不可能錯啊。”
孫禮勛吶吶地道:“被馬踩了后,家里第一時間就請了他來接骨,也敷了他家的祖傳秘方,也是見好,不怎么痛的。”
“就算接錯骨,這骨頭連得上生長好了,自然也不會痛,不過功能肯定不會如常了,錯了就是錯了。”秦流西淡淡地道:“我不是質疑那跌拐李的接骨醫術,但行醫,并不是萬無一失的,一時不察,總會出錯或辨錯癥的時候。”
“二奶奶,跌拐李好像前陣子得了癡癥,已是認不清人了。”孫二奶奶的心腹媽媽吞了吞口水,說了個消息。
孫二奶奶一僵。
秦流西眉梢一挑:“老人家上了年紀發癡癥,不是一下子的,這過程不是循序漸進的,肯定是早有征兆。”
這意思是說,很可能是接骨的時候忽然就發癡了,孫禮勛就成了那倒霉孩子。
“這,這……”孫二奶奶眼前發黑,這也太冤了。
“當然,這只是猜想,也很有可能是你自己不小心扭了,一接上就錯位,就這么長著了。”秦流西又說了一句公道話。
孫禮勛想哭,這根本沒有被安慰到,反而更糟心。
現在也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孫二奶奶深吸了一口氣,問道:“少觀主,那這要怎么治?”
秦流西沖著孫禮勛咧嘴,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
孫禮勛感覺有一股子寒意從脊椎升起,下意識地就想躲,能不能別這么笑,他害怕極了。
“接錯了骨,自然要重新接,所以這治療,當然是把這長好的腰骨給斷了,再重新接上,就這么簡單!”秦流西笑瞇瞇地道:“斷骨之痛,只要受得住,就能治,你看呢?”
孫禮勛:“!”
為什么有人可以把這么慘烈的話笑著說出來的?
當初腰骨被踩斷的時候,他是痛得直接暈死過去,如今竟然要再遭受一次那樣的慘痛?
孫二奶奶卻是有些歡喜:“就這么簡單?”
孫禮勛:簡單?娘子你看到我可憐的眼神了嗎?
“是挺簡單的啊,斷骨重新接上,不就是接骨么,很快的。”就是身心有些痛苦罷了。
孫二奶奶說道:“那什么時候開始?”
“我開個方子,先把藥材準備好了,再來斷骨接上,畢竟接上了都是要重新養到愈合的,不是一下子就能好。”
孫二奶奶忙讓人準備了紙筆,秦流西很快就寫了個外敷的方子,以及另一張內服的經方,遞過去道:“這些藥材還有這個經方上的續骨丹,都可以在長生殿買來。”
孫二奶奶接過來看了一眼,連忙讓人快馬去買。
秦流西又看了從前太醫給孫立勛開的經方,都是強健筋骨,活血化瘀,補氣血虧虛一類的。
她按著孫禮勛如今的脈象,斟酌著重新開了一張調理經方,以活血化瘀為主的同時補金水,肺屬金,腎屬水,金能生水,水能潤金,兩者相生,更能使體內五臟陰陽運行,腎陽充足,則腰健身強,養好了,該有的功能也都回來了。
秦流西寫方子的時候,屋內有婆子已經悄然離開,飛快地去正房給孫夫人報喜,二爺有救了。
孫夫人其實也一直在等消息,一聽這好消息,也坐不住了,親自來到次子院子里,見到了秦流西,不禁咋舌此子年輕。
秦流西寫好經方,少不得又解釋一番。
孫夫人激動地握住她的手,道:“大師,你且放開手去斷他的骨,千萬不要憐惜這混賬。這疼怕了,他以后都不敢再這么浪了。”
這還是親娘么?
孫禮勛生無可戀,卒。
下人很快就把藥材取回來,都是一些舒筋活絡,續骨化淤的藥草藥粉,還有一袋胡椒,以及一些用以放藥膏的龍血樹葉等。
秦流西帶著滕昭親手熬煮這草藥膏,又讓下人炒作胡椒找紗布包著備用。
一切準備妥當,屏退下人,只留孫二奶奶和打下手的丫鬟小廝,秦流西讓人把孫禮勛的上衣褪去,看只穿里褲的孫禮勛害怕得顫抖,道:“放心吧,我雖然不是正經干鐵打的,但斷骨接骨也在行的,很快就好。”
孫禮勛:閉嘴謝謝,我更怕了。
“昭昭,給他念個祝由歌。”秦流西取了藥油潤手,然后開始推拿辨骨位,她推拿手法很柔和,力度或重或輕,又時不時在某個穴位點下。
孫禮勛很快酸軟下來,雖然這人嘴巴毒,但這推拿可真酸爽。
秦流西感受到手下的肌肉完全放松,那已經錯位的骨頭也被她以巧勁給推開了些,在孫禮勛舒服得哼哼得時候,她雙手內勁一發一按,又一推,咔嚓。
“嗷嗷!”
乍然響起的慘烈殺豬聲,驚走屋廊下棲息的鳥兒,讓屋內外的人都摸了摸手臂,好冷啊。
孫禮勛疼得淚流滿臉:老子造了什么孽,骨又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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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姐掐指一算,覺得會有寶子排著隊對渣陌這個492個月的熊孩子說:生日快樂,不管幾歲,快樂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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