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175、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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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陵等人趕到壽春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亥時,城門已鎖,可是這對劉陵來說,根本不是問題。
云舒投過馬車,看到她的侍衛官騎馬到城門下揚聲喊道:“翁主回城,還不速速開門!”
城樓上值夜的士兵一陣張望,速速派人下來核查,在見到劉陵的令牌之后,立即打開城門的主門洞,燃起火把迎駕。
夾道迎接車駕的城防兵都舉著火把,將城門照了一個通亮。
云舒細細打量著淮南國的軍士,一個個嚴整有素,絲毫不比長安的軍士差,看來淮南王在治軍上面,下了一些工夫。
劉陵回城的消息迅速傳到了淮南王府,有大批的前來接駕。云舒看著浩蕩排開的迎駕隊伍,這才感覺到了一個翁主該有的氣派。
這里是淮南國,是淮南王最受寵的女兒,劉陵雖然是翁主,可是在這里,只怕比公主還要尊貴吧!
遠遠的,云舒就看到了掛滿了燈籠的淮南王府大門,有成批的侍女仆婦在門前相候,云舒只怕自己的馬車會連帶劉陵的馬車一起被迎進王府,于是急忙差人上去知會劉陵,告知她不進府之事。
劉陵聽說云舒辭行,頗覺得意外。她停下隊伍,將云舒喊道面前,問道:“為什么不進王府?”
云舒感激的辭謝道:“翁主盛情相邀,對我來說是莫大的榮幸和關懷,與翁主同行至此,已省卻了我一路的許多麻煩,我豈能再厚顏的給翁主添麻煩?”
劉陵倒真沒覺得云舒給她添了什么麻煩,自有下面的人安排好一切。
“這有什么麻煩?府里的房子多得是,住你一個又不多。”
劉爽跟劉陵在一個馬車中,也在旁注視著云舒。
云舒推辭說:“殿下到淮南做客,翁主想必有很多事情要忙,我豈能添亂?再則……住在王府里,進出不便,對于我一商人來說,多有禁錮,還請翁主諒解。”
劉陵想想也是,淮南王見了劉爽,指不定是什么反應,她也許顧不著云舒,于是就說:“那你住在哪?也好知會我一聲,我還有事找你呢!”
說著指了一下后面文士乘坐的馬車。
云舒心想可能是為了勸解淮南王罷用晉昌之事,便說:“嗯,明早即給翁主送信過來。”
“好吧,那你去吧,如有事,只管報我名號,在這里,還無人敢對我不敬!”
聽著她自信滿滿的話,云舒笑著退下,在左吳先生那里接了云默之后,駕車退到路邊,給劉陵的隊伍讓道。
目送劉陵等人進了王府,云舒這才讓毛大叔驅車去接少找大平,豈料不等他們去找,大平已從旁邊躥了出來。
云舒驚訝的說:“這么晚了,你怎么還等在這里?”
大平笑著說:“我算了算時間,你們要不是今天夜里到,就是明天中午到,我怕你們晚上進城找不到我,在關城門之后,就到王府前等著了。”
云舒贊賞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帶上他一起上馬車往大平訂好的客棧行去。
壽春不愧是淮南國的都城,晚上亥時已到,街上依然有不少燈火。
大平訂的客棧在壽春城最熱鬧的豐秀大街,名字就叫做豐秀客棧。
城門關了很久,要投宿的早已投宿,客棧內雖然有燈,但是門板已經半合。
大平進去找了伙計,有人出來接引云舒等人的行李,另有人帶馬車去后院停放。
云舒一手牽著云默,一手扶著丹秋,隨著店伙計往內走。
客棧大廳中坐著兩個相貌普通的男子,他們之間的桌案上放著一壺清酒,時不時的對飲著。
看到云舒等人進來,其中一名穿白衣的男子抬頭看向他們,看到這一行人中,有受傷的女眷,還有那么小的孩子,頗覺得訝異。
白衣男子的手指在桌案上敲了敲,琢磨了一下,向云舒等人走去。
“這位姑娘,還請留步。”
云舒聽到這個聲音,嚇了一跳,因為他的聲線給她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就好像老朋友重逢一般。
云舒回頭打量身后的男子,他身形挺拔,長發烏黑,氣質也很好,只是長的太黑太平庸,給人一種不太協調的感覺。
“這位公子有什么事嗎?”
白衣男子說:“我看你的朋友有傷在身,恰好我的朋友醫術高明,不妨讓我朋友幫她看看,不知可否?”
說著,指了指依然在桌案旁坐著的青衣男子。
云舒十分疑惑,這人無事獻殷勤,想干什么?是騙子吧?可是他的聲音讓云舒覺得特別親切和熟悉……
丹秋在旁邊扯了扯云舒的衣袖提醒她,云舒回過神來說:“我妹妹的傷已無大礙,有勞費心。”
說完又看了白衣男子一眼,才轉身隨伙計繼續往房間走去。
恰墨清、大平和毛大叔放好馬車,帶著行李走了進來,見有人糾纏,速速過來攔在了中間。墨清冷目盯著白衣男子,銳利的眼神中微微帶著一絲疑惑。
白衣男子見云舒同伴已來,只好作罷,回到青衣男子的身邊,繼續坐在大廳里對飲。
在客棧里安置好了之后,云舒出門問店伙計要熱水,再次在走廊上碰到了白衣男子,只見他站在走廊的一頭微笑著注視著云舒,他渾身散發出來的氣質,使云舒十分愿意親近,但出門在外,又豈能輕信陌生男子?
云舒低頭不再看他,匆匆避開之后,找到墨清,說:“墨大哥,你剛剛注意到大廳里的兩名男子沒有?”
墨清點頭,說:“那兩個人看起來有點奇怪,我們自從住店,他們就一直關注著我們。特別是白衣男子,雖然感覺不到他有敵意,但是渾身透著怪異。”
云舒點頭說:“我也是這樣覺得,而且……”
云舒欲言又止,墨清仔細的問道:“怎么了?”
“而且他的聲音很像大公子……我一開始聽到他喊我,還以為是大公子。”云舒微微有些臉紅,自嘲的說:“我真是昏頭了,大公子在長安準備邊疆之事,怎么可能在這里出現……”
這世界十分玄妙,長相相似的人都有,何況聲音相似?之前云舒看過不少模仿歌手的綜藝節目,驚嘆大家學的像,現在她真的碰上了,竟然會因為聲音相似就對那個奇怪男子產生親切的感覺。
墨清聽了她的話卻沉思起來,不時往外面看去。
第二天早上,云舒派大平去淮南王府送信,告知劉陵她的住處。誰知中午,劉陵就帶著劉爽來到了豐秀客棧找她。
劉爽剛來第一天,不是應該拜見淮南王嗎?他們怎么有時間來這里?
不等云舒詢問,劉陵就苦著臉對云舒說:“父王聲稱朝廷近日要派御史到淮南國來,很忙沒時間見十六哥,氣死我了,你快幫我想想辦法吧。”
云舒想了想,說:“只怕是淮南王與衡山王之間的心結難解,若能找出癥結所在,對癥下藥就好了。”
劉爽大概是被淮南王拒之門外頗覺得不爽,心情很不好的說:“你這說了不是白說嗎?若我和阿陵知道問題所在,還用來問你?”
說罷,他又不耐煩的對劉陵說:“我都說找她沒用,你偏要來問問,這種家丑,何至于到處張揚?”
劉陵被劉爽訓的不爽,頂嘴道:“我樂意找云舒,你不愿意的話,走好了!”
劉爽氣的轉身,走了一步,卻又回頭,硬著頭皮坐了下來。他不能就這樣回衡山國,不然的話,定會被衡山王訓斥沒能力,還要被徐姬恥笑。
云舒怕他們在客棧吵起來,忙勸道:“翁主和殿下稍安勿躁,我們三人再商議商議,定能想出法子的。”
客棧人來人往,不是說話的好地方,云舒提議出去找個能坐下的地方說話,再慢慢商議。
劉陵是東道主,自然難不倒她,當即起身帶著云舒和劉爽往外走去。
出門時迎面碰上昨晚看到的白衣男子,他看到云舒跟劉陵劉爽一起出門,顯得有些詫異。
劉陵并未注意到這個人,但劉爽倒細心看到了,于是問道:“那個人是你認識的人?”
云舒回頭看了一下,見白衣男子還是看著她,于是疑惑的搖頭說:“并不認識,怎么了?”
劉爽說:“他看你的眼神,不太一樣。”
想了想,又補充道:“住在外面,還需多加小心,不行的話還是住到王府里比較妥當。”
云舒笑了笑,說:“不過歇幾天,就要繼續東行,不用打擾翁主了。”
劉爽微癥,嘴唇蠕動了一下,但也沒說什么。
劉陵領著他們來到了一座叫做水蓉閣的藝訪,單獨要了一個院子坐下來說話。
院子里有一汪水池,水池邊建了幾座水榭,水池中間有個大大的木亭,上面可以用作表演。
云舒隨著劉陵坐在了水榭中,不過片刻,就有人捧著牌子上來讓劉陵點舞,劉陵翻了三個牌子之后,隨后就有舞姬緩緩入場,在木亭中舞蹈起來。
水榭離亭子較遠,他們一面觀賞,一面說起了淮南王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