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鬟

216、大賣

大丫鬟216、大賣羽外化仙

大丫鬟

216、大賣

自“云茶”在太子生辰宴上得到了徐王后和太子雙雙稱贊之后,喝云茶一下子在邾城中流行起來。

名門之間互相拜訪,待客所用的茶若還是煮的舊茶,不是泡制的云茶,則會被看為落了潮流,不通時訊。縱使大多數人家一時買不到云茶,主人也會笑著說正在訂購,可惜無法立即到手,以此來維護自家的門面。

因劉爽故意放了口風,所以邾城中的很多貴族都知道云舒住在哪里,一時間,各家管事、小廝都涌來客棧,向云舒詢問怎樣購得云茶,價錢幾何。

云舒來者不拒,耐心的一一解答,很多人在知道價錢之后,十分訝異,對于他們的認識來說,這茶葉也賣的太貴了

可是再一想到云茶渾然不似他們以前喝的鮮茶,怎能把兩者的價錢放在一起比較?更重要的是,現在云茶是千金難求,名門望族誰還去在乎這個價格?在他們的觀念中,越是值錢的東西,在使用的時候才能彰顯身份。

云舒這邊親自接受了一部分比較重要的訂單,大部分則是告訴他們吳縣和鄳縣的地址,讓他們去采買。

而遠在吳縣的墨鳴和鄳縣的墨非,在半個月時間內發現訂單紛至沓來,心中十分狐疑,但在接待了采辦之人,知道他們從邾城來之后,心中就明了是云舒起了作用,又高興又敬佩。

因忙著生意的事情,云舒一直沒有抽出空去找劉陵,也不知道她最后的決定如何。

而劉爽,則聽說他天天陪著曹小姐進出,并開始補走議親的“六禮”以示鄭重。

在四月末的一天,劉陵終于主動來找云舒,云舒得到消息之后,立即解決手頭之事,單獨請了劉陵進來坐下說話。

大半月不見,劉陵神色看不出任何異樣,進門就笑著問云舒:“生意好嗎?聽說各家都在爭著買你的云茶呢。”

云舒歡喜的跟劉陵分享著自己的快樂:“比我預料的好太多了,我以為云茶在宴會上露個臉,只會吸引一些愛茶之人前來詢問,沒想到各家各戶竟然都來訂購。”

劉陵倒覺得很自然,說:“這是情理之中的事,家世不錯的人家,若看到別家有了好東西,而自家沒有,顏面上會覺得過不去,嚴重一些的,甚至會讓人覺得家族地位降低,開始落敗了。像去年春天,皇后參加晚宴時在鞋頭上鑲珍珠,宴后,哪個宗親王侯之家的夫人小姐不去做一雙這樣的鞋?若沒有,豈不是讓人以為,連拿兩顆珠子做鞋的財力都沒有?是家族落敗還是這個人失勢了?”

聽著她說著貴族之間的事情,云舒越發的覺得,在等級分化十分嚴重的古代,賣奢侈品真的會很賺

平民的購買能力不行,絕大多數財富都掌握在貴族手中,而這些人為了享受或是面子問題,絲毫不會在意價錢,商品能有很大的利潤空間。

有那么一瞬間,云舒忽然覺得,她的云茶是不是賣便宜了?

來邾城時,云舒帶了五十斤茶葉,賣給了劉爽四十斤,手中一直留著十斤碧螺春,她此時把茶取出來,說:“翁主,清明前的茶是最好的,我這里只余了十斤,你帶回去喝吧。”

這次的贈茶,云舒是真心實意,并非想讓劉陵幫她宣傳。

劉陵并不跟她客氣,笑著收下,說:“我就說,劉爽得了那么多便宜,怎么能沒有我的份?我還沒開口討要,你就知道我的意圖了。”

兩人笑嘻嘻的說笑,似乎忘記了宴會那晚所提的衛青之事。

云舒又問:“大半月不見翁主,可是去了什么好玩的地方?”

劉陵邊嘆氣邊擺頭說:“劉孝和無采邀我去他們的南山別院住了幾日,想著你也沒空,我就直接去了。去了之后我才后悔,真正不該隨他們去的,實在不堪入目……”

“咦?怎么了?地方不好嗎?”

劉陵搖頭說:“地方倒是個好地方,只是那些人……劉孝帶了王心然和另外三位小姐,無采則邀了一大群官宦子弟,十來人過去吃喝玩樂,日夜顛倒,渾然沒個規矩……無采小小年紀,竟然跟他們……哎,不提也罷。”

云舒心中暗暗咂舌,這些公子小姐們的生活還真是糜爛

劉孝和劉無采估計以為劉陵跟他們是一路人,所以才邀她去玩。按照劉陵以前的傳聞,她只怕比劉無采有過之而無不及。誰知她根本不搭理同去的那些公子哥,不知是看不上眼,還是興致不夠。

他們卻不知,劉陵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發生了轉變,早不是以前那個翩飛的長安交際花了。

“如此胡來,衡山王和徐王后一點也不管嗎?”

劉陵搖頭說:“徐王后總說他們生母早逝,無人疼愛很可憐,要對他們好一些,衡山王聽多了,也就隨他們去了。”

云舒可不認為徐王后有這么好的心,于是又問道:“徐王后對自己的子女如何?”

劉陵一怔,說:“聽說非常嚴格,徐王后所生的兒子劉廣,十分有才干,屢次得到衡山王的夸獎。”

兩人不再言語,心中都十分明白了。

乘舒王后去世時,劉孝和劉無采尚幼,他們兩人是在徐王后的撫養下長大。徐王后對他們極為寵溺,不論他們做什么事,都不會約束,使得他們養成了如今這般樣子。

劉爽年齡稍長,對徐王后的態度跟弟弟、妹妹自然有所不同,雖覺得徐王后那樣放縱他們似有不對,可終究是插不上手。

時至今日,也不知劉爽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談話間,外面不斷有人找云舒,劉陵就說:“我也不耽擱你做生意啦,我今日來,主要是想跟你說一聲,我明天就回壽春了,提前跟你告別一下。”

云舒驚訝的說:“這就走了?”

劉陵點點頭,說:“嗯,出來多日,有些事情,總歸是要回去面對并解決的。”

她起身離開,云舒送她上馬車,劉陵坐在馬車里,探出身來,想了想,低聲問了云舒一句:“也不知衛青現在是在長安還是北疆?”

云舒先是一愣,而后迅速的說:“他此時應該是伴在圣駕左右。”

劉陵點了點頭,放下車簾走了。

因這短短的一句問話,云舒心中激蕩,久久不能平靜。

有些事,要因為她而改變了……會如她所愿嗎?

她愣愣的在街邊站了許久,墨清過來拍拍她的肩膀,說:“云舒,大平來信了。”

云舒連忙收神,問道:“是嗎?信上說了什么?河曲的事情怎樣?順利嗎?”

因為是墨清推薦的人,他不好多說,只是跟云舒回屋,把大平寫的信給她看。

信中,大平說子商、子殷兄弟各有才能,對馬六十分恭敬,并不恃才倨傲,學習珠算和九九歌也非常快。相處下來,馬六放心許多,只是馬場的形勢不太好,邊關查的越來越緊,匈奴的馬源十分難弄,如今他們正在多方面想辦法。子商建議去羌人手里買馬,開拓新馬源。

云舒看了信,緩緩點頭,微笑著對墨清說:“墨大哥推薦的人果然不錯,子商很有見識,知道變換方向,去羌人手里買馬。羌人的馬雖然沒有匈奴人的馬那般彪悍,但是持久力非常棒,也是好馬。有他這般人在旁輔佐,我就放心了。”

收了信,兩人又說起行程安排。

出來一個月了,家中雖有人照看,但是總歸是不太放心,云舒也打算啟程回吳縣,免得云舒和吳嬸娘她們記掛。

“總有接不完的生意,但也不能一直留在這里,很多人已經知道去吳縣訂購,我們也不必親自在這里候著了。待送走淮南翁主,跟衡山太子道別后,我們也回去吧。”

墨清得了云舒的準信,就下去安排行程,云舒則掏出包袱里帶的小算盤,噼里啪啦打起來,計算著這半月到底收了多少訂金……

劉陵走的悄無聲息,云舒趕去官驛送她的時候,被人告知她一個時辰之前已經走了。劉爽來的比云舒稍晚一步,沒送到劉陵,使得他很郁悶。

“如此不告而別,是出了什么事嗎?”

云舒只好找借口說:“已經立夏了,天氣一天比一天暖,白天趕路感覺有些熱了,翁主許是想早點上路,中午太陽最大的時候好歇息吧。”

劉爽聽了,嘀咕了幾句,只好作罷。

云舒趁機說:“我過幾天也要啟程回吳縣了,今天就趁機向殿下辭別了。”

“你也要走了?”劉爽顯得有些失落。

云舒說:“嗯,天下午不散的宴席,在這里待了一個月,是時候回去了。”

劉爽知道沒辦法強留,只說:“今天中午我請你吃飯吧,就當給你送行,我也有些話要跟你說說。”

“好。”云舒大方的答應了。

商量好時間地點,午時許,云舒和劉爽在一個酒家里見面,劉爽身邊沒有帶人,酒家里也沒有什么人,像是事先被清過場子一樣。

云舒在劉爽身邊坐下,并沒有關注滿案的酒菜,而是關注著劉爽,他此時的表情比早晨更凝重,明顯是有要事相商。

“昨晚厥姬悄悄來找我,她說,我母后當年是被徐來巫蠱所害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