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鬟

229、洛陽見故人

229、洛陽見故人

云舒養傷時,韓嫣經常來探望她。

他之前就聽桑弘羊說起云舒收養了一個兒子,這次見到了云默,竟然十分投契,兩人一來二去,熟悉了起來。

大公子一心照顧云舒,難免忽略了云默,又見云默除了自己練功,就是守在云舒跟前,便讓韓嫣帶他出去玩,誰知自此一發不可收拾。

聽說云默跟著韓嫣,天天在軍營里騎馬,把玩各種兵器,甚至找士兵試身手

云舒起初還擔心云默跟著韓嫣到處亂跑,會不會不安全,或是鬧出什么事,誰知韓嫣竟把云默照顧的很好,對云默分外疼愛真不知是韓嫣長大當了爹的緣故,還是因為云默格外讓他上心。

墨清見云舒和云默都很好,便安心的回去繼續做他的事。他回去的第二天就派了兩名墨俠過來給云舒差遣,分別叫做子邪和應淳。

子邪看著很面熟,云舒想了想,記起這個青年就是之前在云莊代為教云默拳法的那位墨俠。另一名叫做應淳的青年看起來倒像個文弱書生,看起來很靦腆,只是他背上背著一柄劍,想來武功也應該不錯。

云默從軍營回來看到他們兩個,十分親切,像師兄弟一般說起話來了。

收撿了幾天東西,八月初,秋風吹起之時,大公子就帶著云舒、云默啟程返回長安。

寬敞舒適的馬車專為云舒帶傷趕路而造,車廂里足夠三個人并排躺下,可云默總嫌車廂里悶,要去外面跟子邪和應淳一起騎馬。

“皮猴兒,曬成什么樣了,還是不得安生。”云舒見云默跳出車外,忍不住嘮叨。

大公子在一旁卻笑了:“我看他很懂事,知道什么時候該避開,什么時候該回來。”

他的話里滿是曖昧,云舒紅著臉瞪著大公子,說:“他還是個孩子,公子瞎說什么呢”

大公子怕她惱,笑著不說話,可他心里真沒把云默當孩子,自從他在壽春客棧見這孩子第一眼,就知道這孩子太聰明,聰明的跟他年齡很不相符。

云舒現在大多數時間是側躺著的,即避免壓到背后的傷,也不像趴著那么難受。她本是面對大公子側臥,被大公子開了玩笑之后,就背過身子換了一個方向。

大公子見她這般樣子,放下手中的書簡,跑到她背后躺下,自然而然的把一只手搭在云舒腰上。

“生氣啦?”

云舒閉起眼睛,小聲說:“沒有,只是有些困了。”

她最近養傷,最不缺的就是睡覺,怎么會困了?

大公子一笑,搭在她腰上的手緊了緊,環住她的腰把云舒收進自己懷里:“我也困了,那就陪你睡會兒。”

自從大公子親自照料云舒養傷,總是和衣跟她睡在一起,便養成了這個習慣,不管云舒傷好之后怎么趕他,他也不愿意去隔壁房間睡覺。時間久了,云舒實在攆不動,見他也未做什么出格的事,便隨他去了。

云舒掙扎了兩下,大公子抱的更緊了,讓云舒的背緊緊的貼著他的胸膛。他的臉也貼上云舒的耳朵,十分親昵。

云舒擔心大公子要對她做什么,萬一被馬車外的人看到了可不好,正要開口說話,卻聽大公子聲音低低的說:“當初我爹提出兩年之約,我本想著,我要忙著籌備戰事,兩年時間一晃而過,我們很快就能在一起了,可沒想到時間這么難熬。我感覺我們分開這么久、這么遠,可才剛剛過了一年……”

去年八月,云舒離開長安南下經商。今年八月,她正走在回長安的路上。僅僅過了一年,卻像經歷了桑海滄田,還差點與大公子陰陽永隔

大公子不再淡定,說:“我等不下去了,這一次,不論如何,我也會讓奶奶和爹接受你的。我要娶你做我的妻”

暖人心扉的話語滑進云舒耳中,讓她覺得分外熨帖。

她握住大公子放在她腰上的手掌,微微使力捏了捏,不用說什么,但大公子能明白她的心意。

回程的路上順順當當,有大公子安排,云舒什么心也沒操,連中藥都按點準時喝,從不錯過。

九月初秋之時,大公子和云舒抵達洛陽,奔波了近一個月,大公子提議在此休整幾天,恢復恢復精神,再去長安。

云舒琢磨著,估計是長安里有什么事,現在還不是回去的時候,但又不便追問,什么也沒說,就順遂了大公子的意思,在洛陽歇了下來。

桑家的根基在洛陽,雖然桑老爺、老夫人等人此時住在長安,但是大公子也不會貿貿然的帶云舒回洛陽桑宅住下,而是帶她安置在另一處四進的大宅子里。

云舒坐著馬車進內宅,投過窗戶看到沿途屋舍庭院十分講究,便問道:“公子,我們這是借住在誰家?”知道了主人身份以及大公子跟他們的關系,云舒才好知道待會兒怎么說話。

大公子卻頗顯神秘的笑著說:“是你認識的人,待會兒見了你就知道了。”

她認識的人?

云舒以前在洛陽的時候,一直待在桑家內宅,并不認識什么人。

她好奇的坐直了身子,理了理頭發,等馬車停在一座庭院前時,扶著大公子的手走下馬車,再牽上云默,向前走去。

在院門前迎接他們的是兩個小廝,其中一個是大公子的人,云舒再熟悉不過的顧清,另一個老成一些的不認識。

顧清見他們來了,歡喜的上前說:“大公子,云姑娘,你們可回來了,表少爺都問了好多次了”

云舒以前跟顧清一起伺候大公子時,兩人以姓名相稱,現在顧清恭恭敬敬的喊云舒為“云姑娘”,倒讓她十分別扭。但想到日后她若跟大公子成親,旁人對她的態度,自然不能跟以前一樣,就算她不介意,也得顧及著大公子的身份地位及顏面。

她對顧清笑著點了點頭,問道:“哪位表少爺?莫不是沈大當家?”

顧清笑著應道:“可不是嘛,正是沈少爺”

原來這房子是沈柯的地盤

云舒在婁煩五年,跟沈柯一起共事五年,兩人十分熟悉,而且多虧沈柯照拂,她在婁煩的日子過的并不差。

后來她回了長安,沈柯去隴西郡管理玉石場,兩人漸漸沒了聯系,一晃竟然兩年了

云舒歡喜的對大公子說:“快,公子,我們別讓沈大當家久等了”

說話聲傳到院子里,沈柯已經從廳堂里迎了出來。

云舒迎面看去,沈柯的模樣沒有大變,只是留了兩撇胡子,顯得老成了許多

“沈大當家”云舒蹲下給他福了一福。

沈柯連忙隔空虛扶她,笑著說:“我們都是老朋友了,快別這么多禮再說你身上還有傷呢”

待云舒站起來,他便打量著問道:“身上的傷怎么樣?聽表弟說,傷的可不輕吶看看、看看,人都瘦成什么樣了”

云舒不好意思的說:“讓沈大當家擔心了,我已經沒大礙了。”

又拉過云默,對他說:“快喊沈伯伯。”

云默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十分有神的看向沈柯,依云舒的吩咐喊了一聲。

沈柯立即跳腳問道:“你們什么時候有了這樣大一個兒子,怎的沒告訴我?”

云舒紅著臉說:“不是的……”

大公子便上前在沈柯耳邊小聲說了幾句,沈柯點點頭后,摸了摸云默的頭,對大公子說:“真是便宜你了,白得了一個這么好的小子”又從腰間解下一塊玉佩,當做給孩子的見面禮。

互相問候之后,沈柯領著他們走進廳里,大公子開口說:“這次要在表哥的別院借住幾天,多有叨擾,表哥可要擔待些。”

大公子這次有意向長安隱瞞了云舒回來的消息,沈柯說到底是替桑老爺做事的,萬一以后桑老爺知道云舒在沈柯這里借住過,但沈柯卻沒有告訴他,肯定會責怪他。所以大公子知道沈柯是擔著風險在。

沈柯揮揮手說:“說的哪里的話,你跟云舒的事,我自然是要幫忙的,別說是借住在這里,就算是把這宅子白送給你們,那也絕無二話”

這當然是玩笑話,大公子和云舒最不缺的就是錢,怎么會要沈柯的房子?但是這個話里的情誼,卻讓兩人十分受用。

云舒在旁微微詫異,這棟大宅子,她還以為是沈柯的家,沒想到只是個別院,看來沈柯這幾年很賺了一些,也很受桑老爺器重啊

便問道:“沈大當家是什么時候回洛陽的?之前聽說去了隴西郡?”

沈柯說:“是啊,可惜你調去了長安,沒跟我一塊去隴西郡看看,那邊的玉石山真多,在礦場里,玉石堆的路邊都是我是去年年前才回的洛陽,姨夫說我在外面歷練了六七年,是時候回來幫忙料理一下洛陽、長安兩地的生意。”

桑家只有兩個兒子,大公子一心為朝廷辦事,經常在外奔波,極少打理桑家的生意,二公子桑辰龍還小,桑老爺這些年只得同親戚家多尋些人手幫忙,其中最器重的就數沈柯。

沈柯說著笑了笑,促狹的說:“云舒,你別再喊我沈大當家了,稱呼早該換換了”

云舒微楞,在他手下做事時,喊了五年的沈大當家,要她換,真不習慣。

現在云舒不是他的手下,云舒只好喊他一聲:“表少爺。”

誰料沈柯搖頭說:“錯了錯了,你也該隨著表弟喊我一聲大表哥才對”

云舒的臉騰的紅了,敢情沈柯是在打趣她和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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