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鬟

279、歸降

正文279、歸降

正文279、歸降

279、歸降

孩子最怕的就是這種比較,一直成長在哥哥的陰影下,能有什么好性格?

正在為此發愁的兩人聽到館外傳來小孩子的玩鬧聲,桑辰龍也聽到了,立即扒在窗戶那里往外張望。

“是雪霏”

除了雪霏,還有一女兩男,分別是周冉冉、薛默、霍去病。

桑辰龍看到他們一起跑跑跳跳的,也想跟去玩。云舒就讓他過去了。

看了看這群孩子,再看看正凝眉苦思的桑弘羊,云舒說:“父親和明公那里,相公還是得去說一說才好。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又何必拿相公的標準來衡量二弟,長此以往,他只會越來越不喜歡學習。”

桑弘羊點點頭,顯然也是在想這個問題。

待到晚上的時候,孩子們都散了,桑辰龍卻賴在這邊不肯回家,云舒就派人去桑府傳話,說二公子要留在這邊過夜。

晚宴席間,桑辰龍非常欽佩的說:“薛默的功夫真好,那么高的樹,他幾下就爬上去了,我看他身上還掛著劍,真威風”

雪霏很自豪的說:“我弟弟什么都會,可厲害了”

桑辰龍卻不信。

云舒聽著,就生出一個想法,待晚上睡覺的時候就跟桑弘羊說:“若父親和二娘舍得,不如讓二弟去給默兒當伴讀,兩個孩子一起讀書一起玩,還能接觸一些其他人,總比二弟一個人被拘在家里死學的好。”

桑弘羊猶豫道:“父親和明公,主要是想教二弟一些算術行商之法,這些恐怕在平棘侯府學不到。”

云舒就笑著說:“這有何難,默兒另外要學騎射、兵法、武功,待他學這些的時候,二弟就可以回家學算術,各有所長,各不耽誤。”

桑弘羊點點頭,說:“我回頭跟他們商量商量,默兒那邊也許要問一聲,總不好什么也不說,就把人塞過去。”

云舒點頭道:“他那邊我來說。”

過了上元節,讀書的事基本上訂了下來,桑辰龍成了薛默的伴讀,兩人一起讀書識字,學琴寫賦。

日子平順的過著,可是也出了一個不好的小插曲——隆慮公主的女兒在正月里沒了。

幼小而脆弱的生命就這樣沒有了,隆慮公主深受打擊,在床上一病好多天。云舒三五不時就帶著補品去看她,但是隨著孩子的離去,她也像是被抽干了生命一樣。

去看望了隆慮公主回家后,桑弘羊看云舒因她的事精神顯的不太好,就安慰道:“別想太多,三公主和隆慮侯還很年輕,會再有孩子的。”

云舒經他這一提醒,一下子想起來,史書上的確記載過隆慮公主直到年紀很大之后才生了一個兒子昭平君,因為兒子頑劣,隆慮公主在去世之前,把黃金千斤上繳給劉徹,只求劉徹能在昭平君日后犯下罪行時,饒他一命。

這些都是還未發生的事,不過云舒慶幸,隆慮公主之后好歹是有了一個兒子,雖然兒子品行不太好……

她又想到,是不是因為這個兒子得來不易,所以格外的寵溺才導致惡性?

桑弘羊看她呆呆的,問道:“怎么了?”

云舒搖搖頭,把這還未發生的事拋在腦后,說:“沒有……我只是在想,養個孩子真不容易。”

桑弘羊卻以為云舒在想他們以后生養孩子的事,就吃吃的笑了,從后面摟住云舒,咬著耳朵說:“我們也得生養一個,才知道容不容易……”

說著,就帶著云舒往里間走去。

出了正月,二月初六就是丹秋嫁人的吉日

公主府作為丹秋的娘家,為她準備了很多東西,丹秋一大早,就去給余嬤嬤這位干娘磕頭辭別,又來給云舒磕頭。

云舒看著她坐上馬車,由紅綃、夏芷送去了吳家。

看著她離開自己身邊,云舒雖有不舍,但更多是高興。

丹秋陪伴自己多年,如今總算是得到了她的幸福。吳家是知根知底一起這么多年的貼心人,丹秋過去自然會過的很好,云舒有什么不舍的呢。

紅綃晚上回來時,十分羨慕的對云舒說:“吳家的婚事辦的很熱鬧,問街坊鄰居借了地方,搭了五十多張桌子,左右近鄰全都請到了。丹秋姐姐的嫁妝抬過去的時候,眾人都說比一般小姐家的還要多,十分羨慕。吳家的新房也粉刷的很好,我看是那一片最得體的房子。參加酒席的賓客都說吳家大兒子跟著公主有了出息,又娶了公主貼身的人,吳家的日子只會越來越好,都眼熱著呢”

云舒就笑著說:“讓你跟著去送親,莫不是看的也想嫁人了?”

紅綃紅了臉,忙說:“公主取笑奴婢了,奴婢只想一直服侍您呢”

云舒自不信這種話,只是笑著繼續說:“等你以后嫁人,也一樣給你辦的熱熱鬧鬧的。”

紅綃感激的看向云舒,由衷的覺得自己跟了好主人,云舒對身邊之人如何,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待到三日回門的時候,大平陪著丹秋回來拜見云舒。

云舒看丹秋已挽了婦人頭,臉上紅光更甚,笑著與她說了話,然后又對大平說:“既是新婚,就不要趕著出遠門,在家待夠三個月再出門辦事”

大平頗為猶豫的說:“可是馬上就是春茶的季節了……”

各處管事在上元節之后,已經陸續啟程回去了,準備開始新一年的忙碌。

云舒佯怒道:“自有其他管事去做事,莫不是沒了你,春茶就收不了了?哪有放著嬌妻獨守空房的道理,就算丹秋依你,我也不準”

大平只好紅著臉答應了,丹秋也在一旁羞的說不出話。

待到二月底,長安又迎來了一件大事,駐扎在馬邑、雁門關一帶的部分將士回朝了

與他們一起回來的,還有歸降的匈奴太子於單

他們的歸期比劉徹、桑弘羊預計的要早,滿朝大臣都是喜出望外。

因去年在馬邑打了一個打勝仗,這回又接回了歸降的匈奴太子,舉國上下都很歡騰。將士進城的那一天,百姓冒著冬天的寒冷,出門夾道歡迎,劉徹更是在宮中大擺筵席,宴請百官以示慶賀。

加官的加官,賞賜的賞賜,云舒因為貢獻了計謀及馬鞍馬具的設計,被劉徹偷偷的賞賜了很多東西,只是不好拿到朝政明面上去說。

太子於單被封為涉安侯,在長安賜了府邸。

云舒雖然進宮參加了宮宴,但是并沒有看到太子於單本人,只是在后宮中跟常見的那些人一起坐一坐,互相說說話。

南宮公主成為了話題的中心,她是於單名分上的母親,又在匈奴住過,大家自然都很熱衷的問她一些關于匈奴的事情,或是關于於單的事情。

南宮公主的表情極為復雜,時常不在狀態,云游在神外。云舒大概能夠理解她的心情,她寫信勸於單歸降,現在真的做到了,卻有些擔心自己做的是否正確吧……

隔了兩日,云舒聽宮里傳出消息,說南宮公主要求搬出長樂宮,去跟涉安侯於單一起居住。

皇上念在他們是母子關系,而涉安侯在長安人生地不熟,南宮公主過去陪他一起住,對安撫他的心境很有好處,就允許了此事。

南宮公主搬出來那天,已是三月陽春之際,眾姐妹都過府一聚,祝賀她喬遷新居。

涉安侯從叔父伊稚斜的刀下逃出來時,未能把匈奴的妻子一起救出,所以劉徹在他歸降時,賞賜了他很多美人。

現在涉安侯府中,美人雖多,卻沒有侯府夫人,南宮公主作為於單的母親,直接擔當了侯府女主人的角色。

云舒去拜訪南宮公主時,只一個人去,南宮公主瞧見了,就問道:“怎么一個人,沒帶雪霏過來玩嗎?”

云舒知道南宮公主喜歡雪霏,解釋道:“從二月初,我就給雪霏請了針線上的師父教導,讓她跟她的小姐妹們一起在府中學習,也收收性子,這整個冬天她就跟脫了韁的野馬一樣,到處撒野,比原來更讓人頭疼了。”

南宮公主點點頭,說:“收收性子也好,只是別太拘束著孩子了,時不時的讓她也過來我這邊玩一玩。”

云舒就笑著點了頭。

另一邊,劉陵已在花廳中向眾姐妹宣揚起了生意經,講她的仙衣鋪的種種事情,經常惹得人一陣陣發笑。

云舒過去時,不知她們講到了什么事,只知眾人望著她,笑的更勝了。

云舒有些窘迫的打量了一下自己,又看看眾姐妹,問道:“我哪里不妥嗎?”

劉陵笑著把她拉過去,說:“你妥當的很,是別人不妥當”

原來,劉陵剛剛說起一個中層官宦家的太太去仙衣鋪定制衣服,因聽說云舒在歸降慶祝宮宴上穿了一件帶流蘇的罩裙,行走之間流蘇閃動,如行云流水一般引人眼球,便要定制一件有長長流蘇的裙子。

“我記得你那裙子的流蘇只有三寸長,可那位夫人要我給她做一件有一尺長,且上下共有三層流蘇的裙子,乖乖,也不想想那成什么模樣了……”

云舒聽了也搖頭笑了,這就是過猶不及吧,并不是說裝飾的越多越長就越好看。那么長那么多的流蘇,她當是穿草裙嗎?

大概是說笑的聲音太大,忽然有男子過來,十分好奇的問道:“母親,這些都是你的姐妹嗎?”

眾人循聲望去,嚇了一跳,涉安侯於單不知怎么的到內院來了。

兩更完畢,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