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鬟

296、驚聞

大丫鬟正文296、驚聞

類別:

書名:

296、驚聞

把劉陵交給劉徹之后,云舒心中雖然忐忑,卻知道這是必行之路,只看后面形勢怎么樣。

除卻劉陵,云舒最擔心的就是劉爽,他至今沒有音訊,也不知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現在她行動不便,又無處打聽,只能期冀桑弘羊和薛墨那邊能找到線索。

“公主,今日二夫人那邊送來了上品龍鯽燉的湯給您補身子,公主要喝嗎?”紅綃一邊扶著她往芳荷汀走去,一面說著中午的菜式安排,打斷了云舒的思索。

云舒一直聞不得魚腥味,但龍鯽是二夫人那邊送來的,紅綃不敢自作主張,自然要問一問。

云舒點頭道:“是二夫人的一片心意,自然要喝,配些清淡的小菜,中午吃簡單些吧。”

綃應聲,又想起一事,稟報道:“公主,桂嬤嬤從昨晚開始一直說要求見您,但因為公主昨天歇的早,今天一早又進宮了,一直沒空,公主今天下午要不要見見她?”

“桂嬤嬤?”云舒問道:“最近雪霏小姐那邊出了什么事嗎?”

紅綃搖頭說:“聽小丫鬟們講起,說小姐前幾天鬧著要下池子里學泅水,不過最后被三福哄住了,就沒有鬧了。”

那也就是說,桂嬤嬤找她不是為了雪霏的事,而是為了她自己的私事了……

想了想,云舒吩咐道:“等小姐們午休起來去上課之后,讓桂嬤嬤來見我吧。”

回芳荷汀歇了歇,待綠彤在通風的涼臺上擺好了午飯,就請云舒過去吃午飯。

二夫人送來的鯽魚湯果然很鮮美,云舒起初吃了兩口覺得不錯,可是等喝了半碗,就覺得膩了,趕緊讓丫鬟把湯撤下去,就著清爽的小菜吃了半碗飯。

飯后云舒在木廊的陰影下走了幾步,打算等消消食之后去午休,早上起的太早,現在已有些困了。

在臨窗的榻上躺下,紅綃手執團扇給云舒祛暑,朦朦朧朧中,云舒進入了夢鄉……不一會兒,忽聽到一陣腳步聲,而后耳邊傳來紅綃頗為驚訝的聲音:“公子,您回來了”

云舒也驚訝的睜開眼睛,自從淮南王出事之后,桑弘羊就沒空回來陪她吃午飯了,怎么今天跑了回來

她準備撐起身坐起來,桑弘羊已經坐在了紅綃之前坐的位子上,按住云舒的肩膀,讓她重新躺了回去。

“不用起來,我就回來跟你說幾句話,怕你心中掛念。”

云舒了然,卻不急著問到底是什么話,而是問道:“相公午飯吃了嗎?”

桑弘羊打開竹扇自個扇著扇子,說:“急匆匆吃了幾口。”

云舒就吩咐紅綃:“去把二夫人送來的鯽魚湯熱一碗過來給公子。”

立在墻邊的紅綃應聲而去。

待只剩他們兩人了,云舒才問道:“急匆匆趕回來,是因為劉陵的事情嗎?”

桑弘羊一面擦汗一面點頭,說:“今天劉陵剛被送到宮中,不知怎么就被丞相知道了,他趕到宮中,對皇上把劉陵留在宮中掖庭囚房的事情表示不滿,說此等罪人應該送到大理寺由張湯審問。”

掖庭是拘禁犯事的宮妃和宮女的地方,若不論私心,田蚡所說之事倒也符合國法。只不過,云舒和劉徹都明白,田蚡不過是想除掉劉陵這個心頭刺罷了,又怎會順他的意思?

“皇上怎么說?”云舒絲毫沒有睡意,掙著大大的眼睛看著桑弘羊。

桑弘羊說道:“皇上不慌不忙,命人把劉陵傳了過來,就在此時,突然又有寺人傳報,說長公主從高處摔了下來,皇上趕去瞧公主,把丞相和劉陵留在了宣室殿等候。”

云舒莞爾一笑,說:“皇上必然是故意讓他們獨處的吧”

桑弘羊也笑了,說:“可不是嗎皇上當時把我留在側殿聽他們說話,劉陵只說了一句話,丞相就服軟了,再不提把她送去大理寺之事。”

云舒更好奇了,拉起桑弘羊的袖角問道:“她說了什么?”

桑弘羊學著劉陵站起來,昂著頭說:“丞相莫要忘了當年寫給我的一些筆墨,若我難逃一死,大不了與你拼個魚死網破罷了”

云舒忍不住心里叫了聲好

劉陵不負她所望,并沒有消極應付,而是在爭取著活著的機會

桑弘羊重新坐下,說:“這次張大人帶人去淮南壽春王府搜查罪證,其中定有丞相的人,他敢到宮里來提劉陵之事,必然是有把握不被皇上拿到當年的罪證,可是他怎么也沒想到,淮南在長安和壽春的王府都被搜查一遍,劉陵手中還有他的罪證當下就驚的說不出話。”

云舒低頭想到,當時薛墨把劉陵從王府里救出來時,她只帶了身上的一些東西過來,并無其他物品,除非劉陵平時多了一個心思把重要東西寄放在了別處,不然的話,她只是說空話嚇田蚡而已

不過不論是哪種情況,田蚡應該是不敢輕舉妄動的。

桑弘羊繼續說道:“等皇上回來之后,說長公主摔倒只是虛驚一場,要繼續跟丞相商議劉陵的去留,丞相就立即改了口風,說在定罪之前,翁主都是金枝玉葉,自然不能送去大理寺,留在宮中要好一些。”

聽完,云舒連連點頭:“這樣我就放心了,皇上果然是護著她的,阿陵的態度也沒有讓我失望。相公頂著烈日回來給我送信,太辛苦了”說著,就拿起團扇替桑弘羊扇起來。

桑弘羊笑著說:“我是怕你一直擔心,不能好好休息,早點讓你知道情況,你也好放下心休息。”

云舒笑著點頭,喊紅綃端來湯給他喝。

“是二夫人命人送來的。”說到家里事,云舒趁著他喝湯的時間說道:“對了,二妹妹月底就要出嫁了,夏芷這邊的禮單已經擬好了,你若有空,就看看吧,需不需要再添些什么。”

桑弘羊搖搖頭,說:“這些事情,你看著辦就好了,不需要太重的禮,下面幾個妹妹以后出嫁,都是要比照著二妹的規格,得一碗水端平。你身為公主,能為她們出嫁送去賀禮,已是極為體面的事情了。”

云舒笑著應了,桑家如今成了皇親國戚,不再是以前單純的商賈人家,家中的姑娘們雖然是庶女,身份卻已提高了很多,都以有這位公主長嫂為榮。

桑弘羊在家里歇了一會兒,又頂著大太陽進宮去了。

云舒趁機小睡了一會兒,直到外面傳來說話聲——桂嬤嬤前來求見她了。

她今天睡睡醒醒幾次,折騰的反而不舒服,索性不再睡了,傳了桂嬤嬤進來問話。

桂嬤嬤進來就撲在云舒腳邊,云舒看她這般架勢,給紅綃遞了一個眼色,紅綃很自覺地帶上門退了出去。

桂嬤嬤抖著嘴唇這才敢說話,哆哆嗦嗦的哭道:“公主,求求公主幫幫老奴,老奴世世輩輩都記著公主的恩情……求求您……”

沒有其他話,開口就是哭求。

云舒不禁有些頭疼,問道:“又發生什么事了?”

桂嬤嬤趴在地上哭了半晌,卻是不肯開口,云舒耐著性子勸道:“嬤嬤不肯告訴我事情,我從何幫起?”

桂嬤嬤這才哽咽著說:“小穗……小穗那個孽障……懷了丞相的孩子”

“什么怎么可以”云舒雙手一緊,揪住了搭在她身上的薄被。

小穗是丞相的私生女,他們竟然做出了此等亂.倫之事還懷了孩子

云舒沉下心道:“當初就不該瞞著,他們兩人不知內情,糊糊涂涂做下這種事,現在如何是好”

現在再追究當初也是枉然,可云舒一時慌亂,竟然不知道這種事情該怎么處理才好

桂嬤嬤已經泣不成聲,嗚咽的說:“小穗發現自己懷了孩子之后,怕被男人打,所以連夜逃出莊子。她又不敢去丞相府找丞相,怕被夫人知道了逮回去,就找到了我。她做出這等下濺之事,理不當容,可是我好歹是她娘,不能丟下她不管啊……”

云舒扶住額頭,想到小穗是三月被送出丞相府的,如今已經七月,她的孩子至少有四個月,甚至更久

“縱使我能把她收留在府中,難道她還能把這個孩子生下來不成?你叫孩子如何容與世間”

桂嬤嬤哭著搖頭,道:“不能生,一定不能生老奴聽說,長安最有名的陸神醫就是公子的客卿,求公主請陸神醫幫小穗拿掉孩子,到時候我一定帶著小穗遠走鄉野,絕不會給公主抹黑的”

“拿掉?如今如何能拿掉”四五個月的孩子,就算是陸笠,也不敢下手的吧弄不好就是一尸兩命

可桂嬤嬤執意道:“求公主請陸神醫幫幫忙,不然我就算是掐死小穗,也絕不會讓她生下孩子的”

云舒心中一陣一陣的發寒,出了這種事,除了打掉孩子,讓桂嬤嬤帶小穗走的遠遠的,似乎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她狠下心,對桂嬤嬤說:“你先起來,把眼淚擦一擦,我這就讓人去請陸神醫來一趟。”

桂嬤嬤感激不盡,連忙用衣袖胡亂擦著眼淚。

云舒喊來靈風,讓她速速去回春堂請陸笠來。

靈風以為是云舒身體不適,連忙跑了出去。陸笠趕來時,也氣喘吁吁,生怕云舒出了什么事。

見云舒半躺著,就問道:“哪里不舒服嗎?”

云舒搖頭,說:“不是我的事,今天恐怕要為難陸先生做一件迫不得已的事情了。”

更多到,地址()如果您在閱讀的過程中發現錯誤,請及時通知管理員更正,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