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屁顛屁顛的夾著兩壇酒端了上來,一壇足有半個水桶那么大。
這一舉動頓時又讓一些食客加入到觀看的行列,泉酒乃是大州城的特色酒之一,這家客棧原本很小,就是因為此酒而做大,才有了如今的規模。
“小二,這邊也上兩壇!”國字臉大漢朗聲道。
今天算是遇上兩位神人了,店小二一邊忙著搬酒一邊歪頭想著。
食客們頓時來了神,今天這兩位爺,算是杠上了,有戲看!
當小二將酒搬上來時,國字臉大漢接過兩壇酒夾抱著朝林嘯堂那桌了過去,毫無拘束的往下一坐,一把撕開壇口,直接捧著酒壇道,“小兄弟,好酒量,林某人瞧你順眼,敬你!”
說完國字臉大漢仰頭大喝一口,這一口至少好幾碗的量,若大的壇口喝來頗為不便,不過這大漢居然一滴未漏出。
“好!”食客中有人大喝一聲,頓起一陣掌聲。
林嘯堂嘻嘻一笑,也是捧起一壇,猛喝一口,同樣未漏一滴,喝完道,“小弟,碰巧也姓林,五百年前是一家,讓這位大哥先敬實在有失禮數,該罰,大哥隨意,小弟喝一半!”
咕嘟咕嘟……
林嘯堂也不等國字臉大漢便抱起酒壇大喝特喝起來……
國字臉大漢當仁不讓。也你不停。我也不停……
“好……”廳堂內叫好聲一片。連二樓地食客們都被吸引住。一些住客也是走了出來看熱鬧。
不少外往人流不知這客棧內到底發生了什么。好奇間駐留在門口看個究竟。
直到林嘯堂放下酒壇。國字臉大漢才放下。兩人相視一笑。彼此間地距離頓時縮小了不少。
“想不到小兄弟也姓林。在下林烈。烈日驕陽地烈。敢問小兄弟全名?”國字臉大漢抱拳道。
林嘯堂一見此人便知是個豪爽之人。人品可從酒品中看出。酗酒、貪酒、鬧酒之人都屬下等酒品者。唯有爽酒之人才是上品。想喝就喝。不想喝就不喝。絕不做作。
“小弟林嘯堂,龍騰虎嘯的嘯,哄堂大笑的堂!”林嘯堂隨口念來。
“哄堂大笑?”林烈愣了一下,即而放聲大笑,“哈哈哈,好一個哄堂大笑地堂,與這國字臉大漢幾句一聊總有些熱血沸騰地感覺,本非好酒之人,此刻卻是越喝越興奮,越喝越有感覺了。
“老哥應該虛長你幾歲。便叫你一聲老弟,如何?”林烈干脆道。
“那老弟便叫你一聲老哥了!”林嘯堂自然無妨笑道。好!”這幾日心頭一直心事重重的林烈此刻卻是好了不少。
“為我們這兩個老兄弟,卻認識不到盞茶功夫,干!”林嘯堂沒借口找借口的直爽道。
這話又是惹得林烈哈哈大笑,兩人抱壇大喝,一直喝干一整壇。才罷口。
起初林烈以為林嘯堂只是身體低子好,對酒精有一定抗力。可是眼下已經喝了一壇帶兩壺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連點反應都沒有。心知這位老弟不簡單,自己居然也是看走了眼。
林烈正準備撕開另一壇酒。忽然有一位打扮很不起眼的年輕人走到身前,在耳邊低語幾句。
林烈面色頓時一變,“什么?真的,那老賊要反悔!”
年輕人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哼!”林烈拳頭一捏,冷哼一聲,眼中寒光四起,“老賊派他徒弟回來傳話?很好,現在到哪了?”
年輕人看了一眼林嘯堂似乎有些顧忌,林烈抬手示意無妨,但年輕人還是將聲音壓得極底,只看唇動卻是聽不到聲音。
林嘯堂看出對方用的是傳音,動嘴唇只是給自己看的,倒也不以為意,估摸是什么幫派之間的恩怨,自己這個外人卻是不便知道了。
年輕人一說完,林烈放下酒壇,望了一眼林嘯堂,起身,老哥有些事情要辦,改日再同你喝個痛快,告辭!”
“老哥請便,老弟不送。”林嘯堂簡潔明了道。
林烈點了點頭便與那年輕人一前一后走出客棧。
林嘯堂剛要將剩下的酒菜掃干凈,卻是聽得一聲傳音,“老弟,什么時候想喝酒了,就拿著口袋里地牌子去火闌山腳下的村子找我,老哥雖是一介村夫就是好酒,更喜好酒之人,隨時為你擺上一池好酒!”
林嘯堂驚訝間摸了摸口袋,真有一塊兩指寬度的小小木牌,上面只刻了一個火字。
什么時候放進去的?林嘯堂居然無知無覺,望著木牌,頓悟,今日這大城客棧內卻是遇上高人,而且是真正的高手,自己居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如今已是師階修為,竟是看不出對方半分深淺,還以為不過是個普通人,這位老哥的修為到底達到何種程度?
林嘯堂忽然想到一句話,大隱隱于市,莫不是遇上隱居高人了!
握著木牌,林嘯堂很慶幸與對方是友非敵,不過每次的運氣怕是不會這么好,萬一碰到個性格不太好的老怪物,自己豈不是很危險,看來即使在這凡俗之間,依然要小心啊。
想到這,林嘯堂收起木牌,看了一眼四周,覺得太過惹眼,還是不要久留的好,于是便若無其事的吃了兩口菜,若無其事地走出客棧,一拐進無人巷首,一個閃身消失不見……
大州城北面五十里外一處土坡上,站著兩名身材高大的男子,其中一位國字臉落腮胡面色紅潤。有胡須卻看不出年歲。另一位約莫二十五六地樣子。
二人正是剛剛離開客棧的林烈與那年輕人,只不過半盞茶的功夫二人已然處在五十里開外。
“堂主,剛剛與你喝酒地小子,似乎不是個普通人,會不會是奸細?”望著遠處年輕人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無須多疑,我這面目已是偽裝無人能認得地出,況且林某與人結交從不起疑心,若不是你現身,我是斷然不會暗中探查林老弟的,沒想到老弟年紀輕輕已入師階。起初倒是我看走了眼,一身修為也是了得,老弟源力確屬武宗不可能與道寇為伍,老弟地資質可遠不如你,但修為卻與你相差無幾,想來是經過一番苦修,我既然與他口頭結拜,也算有緣。”林烈沉聲道。
年輕人卻是依然覺得不妥,“堂主,教訓的是。不過眼下大局為重,在人多眼雜地地方。如此招搖,是不是太過了一點。”
林烈周身氣勢頓然一變,冷眼看了看年輕人,“鄭舵主,門主讓你來協助我的。還是來監視我地?”里有些緊張。硬著頭皮道,“屬下不敢。屬下只是擔心堂主陷入私人感情太深而做出一些違反常規的事情,若是我們不能一次性將婉兒小姐救出。還請堂主不要沖動行事,以免被對方察覺堂主過分著緊,反而會利用婉兒小姐來要挾堂主,若是真的讓五道宗察覺出婉兒小姐身上地秘密,到時候就不再是堂主一人的事情了,只怕會殃及整個全武門。”
林烈身上的氣勢瞬間緩和,嘆了口氣,“鄭舵主放心,林某雖然救女心切,但絕不會拿整個門派大局開玩笑的。”
“堂主深明大義,屬下佩服!”鄭之同暗松一口,不忘拍下馬屁。
“廢話少說,人來了。”林烈不吃這一套,厲聲道。
鄭之同卻是絲毫感覺不到,林烈不見人動,已是如炮彈一般飛上高空,朝北飛去。
林烈速度之快,根本不是鄭之同可比,只能憑借感應苦苦追去。
轉瞬之間,林烈化作一團火焰飛出百多里,一見前方有兩道亮影,立刻迎了上去。
兩道飛馳亮影卻是兩名身穿青衣長裙的女子,似是趕路,忽覺前方一股強大氣息襲來,頓時落了下去,緊張的看著天空。
“你們誰是南宮芽月?”人未到,音卻傳來。乎早有所料,卻又膽戰心驚害怕至極,身子不住的顫抖著,并未回話。
飛射而來的林烈冷冷注視著兩名女子,沉聲道,“我再問一便,你們誰是南宮芽月?”
兩女子抬劍想要攻擊,卻是又放了下去,那根弦一松,整個人便癱軟了下去,兩人同時跪了下去,其中一名女子懇求道,“前輩,我二人只是奉命行事,來到此處,芽月師妹已經提前一步從別的方向進城去了。”
“什么?”林烈大驚,顯然阻截的意圖早就被對方識破
“前輩饒命!”兩名女子見林烈一臉驚駭,頓時嚇傻了,連連求饒。
林烈眼睛微微一瞇,以南宮芽月這丫頭地修為斷然是逃不過自己的源識感應地,既然能從眼皮底下進城,要么就是有五道宗的老家伙陪同,要么就是得了什么法寶,當下問道,“南宮丫頭一個人?”
兩女子慌亂搖頭,“應該還有一個人。”
“誰?”
“我們只是普通弟子,宗主在我們身上加持了一種放大源力的術法讓我們按照這條路線行徑即可,其他我們并不知道。”兩名女子忐忑道。
林烈冷哼一聲,騰空而去!
留下兩名早已經嚇得幾乎內傷的女子,只是未等兩女慶幸逃過一劫,兩道箭芒從天而兩女心口,兩女不甘的彼此一望倒了下去……
鄭之同懸浮在高空冷冷地望著下面的兩具尸體,輕輕地搖了搖頭,林堂主若不是時常感情用事,只怕如今的門主應該是他才對。
終于摸清楚南宮府地具體方位,林嘯堂卻為如何進府而傷起了腦筋,坐在南宮府大門斜對面一處茶攤上,一邊喝茶一邊想著對策……
南宮府內卻是燈火輝煌,人庭若市,好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