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一幕幕在黃天腦海中浮現，這一刻，強大如它這個天道級強者，也不禁浮現出一種恐懼的心情，瘋狂的朝著天外沖擊。
“老大，你停下！”
它大叫道。
梵天等人心驚，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是卻都生出一股不好的感覺。
冰心等人亦是擔憂。
蒼木恒等人臉色都變得凝重，有些鐵青。
更遠處，元始等人眼中閃過一抹焦躁。
“哼！”
冰冷的聲音響起，天道威壓浩蕩。
鴻天踏步而來，一拳轟向姜小凡：“反正要死，誰先誰后不都一樣嗎！”
“咚！”
這一拳，很可怕，絕世恐怖。
“回來！”
遠處，欺天喝道。
不過，有些遲了。
“噗！”
沒有任何人看到發生了什么，下一刻，鴻天橫飛，半邊天道軀體崩碎，刺目的七彩色血液灑滿了這片天外，觸目驚心。
“怎么會！”
冥天和真天變色。
姜小凡如今的修為，它們都很清楚，僅僅只有真一天境第三重天而已，在這等情況下，天道第二重天的鴻天壓上前去，居然反而被震飛，天道體魄都碎開了。
宇宙內，梵天等人皆心驚。
“怎么會！”
梵天震驚。
它望向黃天，望向鴻天，滿臉不解。
自古以來，具有七彩色血液的，只有姜小凡一人，但是現在，鴻天體內的血居然也是七彩色。之前它們沒有注意到黃天的血液，直到現在鴻天遭受重創，它們這才注意到了這件事，都不禁震撼起來。
它們……竟然有著同樣的血液！
宇宙外，冥天止住了腳步，真天亦是止住了腳步，重聚天道體魄的鴻天臉色鐵青，夾雜著一絲恐懼，也不敢有什么動作了。
“你做了什么！”
欺天沉聲道。
此刻，只有它能夠感覺到，姜小凡身上的氣息變了。
很恐怖！
姜小凡沒有在意欺天，偏頭，朝著宇宙內望去。
他的目光落在冰心等人身上，臉上有笑，眼中卻有悲涼。
“對不起，這次，是真的對不起了。”
他低聲道。
這一次，不再是演戲給別人看。
聞言，冰心等人都是一顫，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感襲來，讓幾個女子搖搖欲墜，她們都感覺到了接下來要發生什么，臉色都變得一片蒼白。
“色狼，你……你要做什么！你答應我們，要一起回故土生活的！”
葉緣雪惶恐。
仙月舞和希苑輕喚，蘇青青急的大哭，就連冰心都顫抖了起來。
姜小凡臉色黯然，撇過頭去。
“欺天，鎮壓他！”
冥天喝道。
它感覺到了姜小凡此刻的異樣，生出一股不好的感覺。
“不用你說！”
欺天沉聲道。
它跨步而上，快速沖向姜小凡。
“轟！”
一道天墻突兀浮現，將它震退。
“輪回壁壘！”
它寒聲道。
它不曾想到，之前，姜小凡竟然一直在暗中施術。
有這道天壁擋在前方，它短時間內難以沖破過去。
姜小凡將目光從冰心五女身上移開，落到梵天身上，因為，他害怕。
自修道以來，他從來沒有害怕過什么，任敵人再強，他都是橫推而過，直迎而上。但是，只要是人，就有弱點，他害怕身邊的人有一天不在了，更害怕看到冰心等人傷心的神情。或則他覺得，自己這一生，虧欠她們太多了。
“梵天。”
他低聲開口。
他抬起右手，一抹光飛出，沒入梵天眉心。
這是他收集到的梵天的記憶。
“嗡！”
一瞬間，梵天的軀體燃燒了起來，在短暫的片刻突破到了真一天境。
“你！”
梵天臉色一變。
這一刻，它想起了很多事。
姜小凡沒有說什么，體內宇宙撐起，將漠北和嵐婉招了出來。
“漠北，以后，你跟著他們。”姜小凡指向梵天等人，隨后，他望向身邊的少女：“婉兒，這里，就是故土了，努力修行，好好活著。”
他右手輕揮，兩人落向永恒未知處。
“圣天大人！您這……”
漠北心驚。
“小凡！”
少女有些焦急。
此刻，他們都生出了一股非常不好的感覺。
漠北落在梵天等人身邊，不禁驚訝萬分，這里，居然有天道存在！它再次望向宇宙外，此刻的姜小凡，體外沒有什么恐怖的波動，但卻仿佛是高高在上的至尊，令人忍不住頂禮膜拜。它看到了欺天等人，那等可怕的波動讓它心顫。
姜小凡臉色平淡，體內宇宙再次撐起，將在黑洞中得到了幾具天境尸骸交給梵天等人，將天寶交給元始等人，最后，他體內的宇宙中飛出一道輪回環，包裹著體內宇宙中的所有生靈沖出，送入永恒未知處。
“你們，應該明白的吧？”
他沉聲道。
“老大，你要做什么！”
孫其居變色。
這等場景，怎么看都像是在訣別。
姜小凡沒有在意他們，目光移動，最終，還是落在了冰心等人身上。輪回圖飛出，開天鳶沖起，混沌神戟出現，一并飛向冰心等人，落在五個女子身前。
“保護好她們！”
他沉聲道。
三宗天寶發出陣陣哀鳴，響徹整片宇宙。
這一刻，這片宇宙中，他的部下，他的兄弟，他的朋友，他的愛人，所有人全部變了顏色。
“圣天大人，你要做什么！”
將臣變色。
天龍等人亦是惶恐，沖著宇宙外大喊。
“小子，你要干什么！”
秦羅怒吼。
蒼木恒，辰逸風，曾經的幾個故人，此時此刻，眼中滿是憤怒，死死的盯著天外。他們在紫微相識，一起喝酒，并肩戰斗，他們不是親兄弟，卻勝過親兄弟。
此刻，幾人難受至極，為什么每次都是這樣！
為什么每次遇到危機，都是他一個人擋在前面！
“師傅！”
張痕等人大喊。
這一刻，一道道聲音響徹宇宙中，所有人都望向了天外。
憤怒！
恐懼！
他們憤怒，憎恨自己的弱小無能。
他們恐懼，害怕失去最重要的人。
姜小凡臉色平靜，心中卻難以真正平靜。他沒有去看其它人，只是將目光落在冰心五女身上，想著，至少要在最后有限的時間里，將她們的容顏留在心中。
半響后，他轉過頭去，只留給眾人一個落寞的背影。
“老大，你停下！讓我來，你不能再有損了！”
黃天大吼。
它瘋狂的沖擊而上，但是每一次都只能被震回來。
曾經的九大天道，它是最弱的，姜小凡教會了它很多東西，甚至包括輪回圣術。它知道，姜小凡此刻一定使用了可怕的輪回禁術，這么下去，他會死。
姜小凡背對著眾人，輕輕搖頭。
“天地間，哪有大哥讓弟弟去送死的道理。”
他平靜道。
永恒未知處，幾個天境強者都是猛的一顫。
“你已經為我們死過一次了！為什么每次都這樣！至少讓我們也盡一些力！”
黃天咆哮。
誰言天道無情，此刻，黃天顫抖，分明有液體從雙目中滾落。
姜小凡背對著幾人，背影蕭瑟，落寞凄涼。
“活下去，就是對我最好的安慰。”
“就算只是簡單活著，不報仇也無所謂，不強大也無所謂，活著才是最好。”
“之后，就拜托你們了。”
他平靜道。
這一瞬間，所有人皆顫抖，皆惶恐。
“姜小凡！”
冰心怒吼。
此刻，所有的聲音都被這道聲音覆蓋了。
姜小凡閉上雙眼，右手揮出，這片宇宙顫動。
“永生輪回。”
他平靜道。
四個字一出，身后的宇宙化作一道光，瞬間消失在欺天等人眼中，沖入到了未知的所在。這一刻，大天地間，不再有人能夠感知到那片宇宙的氣息。
與黃天相似，他將這片宇宙封印了起來。
他死后，想要從內部破開宇宙外的封印，唯有達到天道巔峰才能做到。他知道黃天等人一定會想著報仇，但是，現在的他們太弱了，不可能是欺天等人的對手，若是在憤怒中沖出來戰斗，只能是徒然犧牲。
宇宙飛走，姜小凡立身在天地間，回頭望著空空如也的混沌，臉上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但是，眼中卻滿是落寞和不舍。
“道胎，完美世界，你到底孕育了什么，未來？戰爭？”
他輕聲嘆息。
前方，輪回天壁轟然間坍塌，化作天光，紛紛揚揚的飄散。
“到瓶頸了？”
欺天冷道。
此刻，它的眼神很冷，很冰寒。
明明已經追到這里，明明已經同時遇到五人，卻不想又生出了變化。依舊是眼前這個人，在曾經，在如今，都是眼前這個人阻攔了它們即將到手的成功。
冥天，鴻天，真天，三人一起壓來，臉色鐵青，無比憤怒。
“到了，不過足夠了。”
姜小凡道。
此刻，他身上的氣息如海潮一般褪去。他未曾回到天道，卻以輪回禁術喚醒了曾經的巔峰戰力，只是，這等戰力只能持續片刻間，而且，這之后，他會死。
他不怕死，因為不再擔心，因為已經安全的送走了所有人。
“真是舍不得啊。”
他落寞嘆道。
漸漸的，他的天軀上，一道道裂痕出現，如同蜘蛛網一般蔓延開去，遍布全身，血水潺潺而流。又過去三個呼吸，他的體魄終于是在這片天地間炸開，七彩色血液飛濺，所有的氣息全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