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撲中文)
不知過了多久,他來到了一座大橋之上,也許很多生活了上百年的人也并不清楚,可是蕭強卻感覺道:“這里很多地方,都有奇怪的陣法。”
難怪地城會被沈家守衛的固若金湯,無論是大街小巷,亦或者是金融中心,都布滿了其他的陣法。
看來這沈家,應該是一個精通陣法的世家。
不過這與蕭強有什么關系,他自認為并未得罪過沈家的人,可他卻并不知道,不管有意還是無意,他確實是得罪了沈家最疼愛的小公主,沈醉秋。
如果此時的模樣被沈醉秋看到了,這位大小姐會將他大卸八塊。
可正當他要走下橋梁的時候,耳朵卻微微動了動,一絲驚呼傳進了他的耳朵。
“不好了,有人自殺了!”
他并沒有太在意,對于修真者來說,除非他的朋友,他的親人,會在意。其他人,生死有命,管他什么事情。
可下一刻,蕭強卻愣住了,原因很簡單,這個人他十分熟悉,正是張小鷗。
她不是在云城縣城中嗎?為何在這里?而那跳大橋的人正是她。
蕭強皺了皺眉頭,大踏步的走了出去,可是他的腳步卻停住了,張小鷗認識她,如果他出手,或許會讓她更加痛苦。
蕭強暗自掐了個發覺,大踏步的向著著聲音傳來的地方跑去,只是沒人發覺,隨著他不斷的前進,他的相貌正在發生著細微的變化,當他到達目的地的時候,他的相貌已經完全的變成了另一個人。
不過讓他無奈的是,短短的1分鐘時間。附近竟然已經圍了幾十個人,讓他完全擠不進去,他只好在心中無奈的感嘆一句,“看熱鬧真是一種恐怖的天性……”
看著面前擁擠的人群,他不禁一陣頭大,人是不能不救的。畢竟他也算間接的殺了男朋友,他不能見死不救,所以他不得不另尋他法。
“飛過去?”來到華夏這么久了,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這么驚世駭俗的行為如果做了出來,那結果就是……他會被當作小白鼠,進行瘋狂的研究,想想那個結果,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正在這時。蕭強腦中靈光一閃而過,他暗運一口造化之氣,隨后吐氣開聲。
“讓開!讓開!里面要自殺的人是我老婆,我要去救她!”
聽到蕭強的話,人群果然如他所想,分開了一條他能過去的通道,但是每個人看著他的目光都透著一股異樣。
來不及思考人們臉上的怪異,蕭強三步并成兩步。快速的跑了進去,但是當他抬頭的時候。他的臉色也變得和人群一樣怪異。
只見一個男人,背對著人群站在橋梁上,粗糙的發絲隨著風不停的飄動著,似乎表示著自己對這個世界的留戀,一句又一句蘊含著絕望的話順著風傳進了蕭強的耳朵。
“家破人亡!”
“妻離子散!”
“眾叛親離!”
“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什么值得我留戀的了。再見了!這個世界!“
就在這個男人即將跳下去的時候,一聲高亢的女聲突然響起,讓那個男人僵在了哪里。
“你家人來了!“
那個男人有些木然的轉過了身,驚喜的看著蕭強的方向,然后眼睛中神光大亮。大喊一聲“老婆!”,隨后飛快的向蕭強跑去。
此刻的蕭強,心中已經恨極了大喊的那個女人,還不如讓這個男人跳下去的省心,如此眾目睽睽之下,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木然的接受即將發生的事情。
不對!
蕭強臉色越發的蒼白,跳橋那個人根本是張小鷗,為什么會變成了男人,難道他的神識也產生了奇異的變化。
蕭強的臉色越發嚴肅起來,毫無疑問,那解藥中蘊含著強大的力量,讓他的神識有些錯亂,明明是一個男人,
圍觀的群眾此刻正看著另一個方向,滿眼的祝福。
剛才那個絕望的男人,此刻卻滿臉的春風得意,笑著對懷中的女人說道:“親愛的,你看,我說還是有好心人救我的吧。”說著指了指蕭強。
女人露出了一個有些怪異的笑容,怪異的道:“是啊,你可是他老婆呢!不給我介紹介紹嘛。”
蕭強抬起腦袋,看了看兩個人,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不過他心中哭笑不得,身為一個修真者,竟然產生這種事情,不如死了。
就在蕭強尷尬的無以復加的時候,旁邊又傳來一聲驚呼,成功的解救了他,同時也讓他的精神緊繃了起來。
“又有人要自殺啦!”
“呼啦”一聲,人群就像被驅趕的小鳥一般,從這一個樹杈飛了出去,又迅速的落在了另一個樹杈上。
看著空蕩蕩的四周,蕭強無奈的搖了搖頭,“熱鬧對于人來說,真是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啊。”
迅速的來到了人群的外圍,蕭強剛要大喊,卻突然想到剛才的遭遇,他打了個冷顫,生生的把這句話咽了下去。
隨后蕭強拍了拍前面高個男人的肩膀,弱弱的問道:“大哥,你長得高,能告訴我這回是男人女人嘛?”
無故被人拍了肩膀,高個男人剛要發火,但是聽到蕭強的奉承,笑瞇瞇的道:“這回你可問對人了,在外圍,除了我,沒人能看見里面……”
蕭強打斷了高個男人的喋喋不休,“大哥,里面男的女的?”
高個男人不開心的看了蕭強一眼,但還是說道:“一個女人,看背影好像是云城電視臺第一主持人張小鷗。”
聽到高個男人的話,蕭強嘀咕道:“女人……云城電視臺……主持人……沒錯,就是她了!”
高個男人疑惑的看著蕭強,“你說什么?”
蕭強露齒一笑,大喝一聲。
“讓開!里面要自殺的人是我老婆,我要去救她!”
蕭強的話音剛落。外圍的人群一陣騷動,他本以為人群會給他讓出一條通道,但是結果卻大大出他意料之外。
人群騷動了一下,只見外圍幾個人齊刷刷的轉頭,鄙視的看著蕭強,同時嘴里也沒有閑下。
“你小時候沒聽過狼來了這個故事么?”
“看熱鬧你也要有素質。看看我們,在外圍擠不進去就算了,你竟然要用陰謀詭計,剛才我就想說你了,不過以為你救人心切,我就沒說,沒想到你竟然變本加厲!”
“我看啊,這人就是有病!想看熱鬧想瘋了!”
蕭強默然,但是心中卻有一股無名火再燒。
蕭強的沉默。在他們看來,更像是一種默認,一種做賊被抓到了膽怯!
他身為修真者本就有自己的尊嚴,此時的張小鷗正在高橋之上,隨時都可能跳下去。
蕭強拳頭捏的咯吱作響,咬牙切齒的看著面前陰陽怪氣的幾人,在牙縫里擠出了一句話,“你們……到底讓不讓開?”
天空雖然陰沉。卻不是很冷,但是蕭強對面的幾人。卻沒由來的打了個寒顫,并感到一股發自內心的寒意。
就在蕭強準備強行沖進去的時候,圍觀的眾人又是一陣騷動,同時尖叫聲不斷的響起。
“啊!出人命啦!”
“啊!真跳下去啦!!”
“該死!你們耽誤老子事!”蕭強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然后跑到橋邊,毫不猶豫的跳進了滾滾的水浪中!
直到蕭強跳下去。他們幾個才感覺溫暖了一些,隨后難以置信的道:“這人是妖怪么,被他盯了一眼竟然渾身發冷,不過……他真是那個女人的男朋友??”
他們接下來的話,蕭強是聽不見了。此刻的他,正在湍急的水流中不斷的尋找著張小鷗的身影。
如果有人看到現在的蕭強,他們絕對會感覺是他們眼花了。
此刻的蕭強,在水中如履平地,健步如飛,離近看去,他的身上仿佛包裹著一層薄膜,而真正駭人的是,他眼中神光外射一寸有余,宛如實物!
蕭強一邊不斷的尋找著張小鷗的身影,一邊不斷的喃喃自語:“這要是放在我以前,救個人還需要這么費勁么,舉手投足間就可以。”
“天地合歡蠱毒雖然被壓制,卻也讓我的力量變得頗為沉重,看來我得另辟蹊徑,否則不知道要”
字里行間中,透著一股英雄遲暮的感覺。
正在這時,蕭強眼中神光爆射,快速的撲向正在水中沉浮的身影!
蕭強先是來到張小鷗的背后,左手抵住她的后心,度了一道造化之氣護住了她的心脈,隨后就從背后抱著她,游向岸邊。
“嘩!”一聲破水聲響起,然后在水里鉆出來兩道身影,或者說,一個男人抱著一個女人。
他看周圍看熱鬧的人太多,身子閃爍之間,已經出了這片區域。
到了岸邊,蕭強先是用造化之氣逼出了張小鷗嗆進去的水,隨后又用造化之氣隔離在她的衣服和身體之間,讓她不至于被凍壞。
做完了這一切,蕭強靜靜的站在一邊,等待著張小鷗的蘇醒。
也許有人會問,為什么不烘干她的衣服呢?你傻啊還是我傻啊,誰從水里出來衣服是干的?
“嚶嚀!”片刻之后,張小鷗嚶嚀一聲,漸漸的蘇醒了過來,迷茫的看著面前的身影,說了一句將蕭強雷的外焦里嫩的話,“我這是死了么?你是牛頭馬面的哪一個呢?”
本想擺出一副高人模樣的蕭強聽到這句話,不由沒好氣的道:“你沒死,我也不是那倆兄弟之中的一個。”
蕭強并未注意到,此時的他已經來到了百里之外的地方。
“我……沒死??”
蕭強露齒一笑,淡淡的說道:“當然了,有我在,怎么會讓你死。”
不曾想,聽到這句話,張小鷗先是愣了一下,隨后雙肩抖動。哽咽的道:“我的死活與你何干,你為什么救我,為什么不讓我死。”
蕭強一愣,剛要說她幾句,突然想到了趙青,被他連累而死的可憐人!
蕭強斟酌了一下語言。無奈的說道:“其實有些事情我們沒辦法解決,能做的只有無奈的接受?你能跟我說一下你為什么要自殺么?也許說出來,你心里就會好受一些了吧。”
聽到了蕭強的話,張小鷗漸漸的抬起了頭,睫毛上還掛著幾滴晶瑩的淚珠,聲音軟糯但語氣卻堅定異常。“好,我說給你聽,但是你不能再阻止我自殺。”
蕭強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我救你有自己的原因。你只要說就好了。”
不知何時,陽光穿透層層的烏云照射在張小鷗的身上,仿佛給她披上了一層金黃色的衣裳,可惜這個女子悲涼凄慘,有種無法表達的無奈!
回憶起自己和男朋友的一切,張小鷗嘴角掛著一抹柔和的笑容,但是不知為何,這個笑容卻讓蕭強感到陣陣的不自在。
“你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感覺么?”
不等蕭強回答。張小鷗繼續說道。
“喜歡一個人,就像是失去了自我。將自己全部的身心都掛在對方身上,隨著對方的情緒波動而喜怒哀樂,就算明知這樣做是不對的,卻依然樂在其中。”
“喜歡,更像是尋找到了一個精神支柱,而我的支柱。已經崩塌了!既然支撐著我活下去的支柱不在了,那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呢!”
蕭強嘆息一聲道:“我明白你說的意思,不過你的父母,你的家人,你的一切都因為你的死。而徹底的毀掉,為了一個男人值得嗎?”
張小鷗的眼睛就像決堤的水壩一樣,淚水劃過她雪膩的臉蛋,摔碎在地上,散發著晶瑩的光芒。
“值得!沒有他,我的生命已經沒有意義,有再多的其他人,有什么用”
“人總會死的,哪怕是那漫天的神佛,也會死,原因很簡單,因為這一切并非永恒。”
蕭強說的是真的,他之所以追求那無上的天道,為的便是追求那永久的生命。
聽到這個問題,張小鷗突然笑了起來,笑的有些神經質。
“哈哈,這個問題問的好啊,如果我不說,你永遠不會猜到我的戀人是怎么死的!”
蕭強淡淡的說道:“你說就好了。”
沒有理會蕭強,張小鷗自言自語的道:“本來好意救人,但卻不曾想會遭受無妄之災!我真恨,恨那個讓我們卷入是非的人。”
“你會怎么樣?”
這時,張小鷗的眼里閃爍著一種叫做仇恨的光芒,她聲音狠厲,“千刀萬剮!碎尸萬段!”
在這句話里,蕭強聽到了濃濃的恨意,仇恨使人瘋狂,這話果然不假,面對仇恨自己的人,蕭強也只有一種處理方法,殺!
也許是由于自己的原因,才讓張小鷗變得如此,所以看著梨花帶雨的張小鷗,蕭強的殺意怎么都提不起來。
正在蕭強思考的時候,張小鷗繼續說著,聲音恢復了輕柔。“不過這都不重要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和我的戀人團聚,這樣他才不會感到孤單!”
“所以,你讓我死吧,求求你了!”
“逝者已逝,活著的人就應該帶著另一個人的理想,雙倍的活下去,你倒好,還要殉情,以為你們是梁山伯與祝英臺么?”
聽到蕭強的話,張小鷗先是一愣,隨后接著說道:“你不是我,所以你不知道我現在的感受,我的心已經死了,你是救不了我的。”
“這個方法行不通,那就換另一個。”心里想著,蕭強表面卻不動聲色,淡淡的道:“那我不攔你就好了。”
張小鷗剛松了口氣,就聽蕭強繼續說道:“你死吧!”
張小鷗先是一愣,臉上露出了輕松的表情,點點頭說:“謝謝。”
蕭強笑了笑,緩緩的搖了搖頭道:“不過,我只給你三次機會,你可以死,而我不會攔著你,如果你死不了,就不要再死了。”
張小鷗臉色變得難看,點點頭道:“好!”
可還未等蕭強反應過來,張小鷗的身子猛然撞向了旁邊的山壁。她的動作很快,而且用了全部的力氣,
蕭強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右手輕輕的結印。
咚的一聲!
張小鷗的額頭狠狠的撞在了旁邊的山壁上,她所想象的疼痛并未到來,反倒是覺得自己仿若撞在了棉花糖上。倒退了三四步。
下一刻,她的臉上變得頗為難看,原因十分簡單,那石柱上被生生撞出個大洞,而她卻毫發無傷。
對于她來說,趙青根本是她所有的一切,整個人緊咬牙關,不再猶豫,猛然向著旁邊的懸崖沖了過去。整個人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這里距離水面至少二十米,她不相信,第二次還不死。
可驟然間,張小鷗只覺的一陣強光閃爍,面前閃爍出刺眼的光芒,整個人的身體好像被什么生生抓住,向著后面倒飛出去。
她的身子狠狠的摔倒了地上,整個人狠狠的摔在岸邊。除了臀部有點疼,沒有其他的感覺。
見鬼了!
張小鷗畢竟個性堅韌。趙青的死對她刺激太大,雙眼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不知在哪里掏出了一把鋒利的水果刀向著自己胸口刺去。
蕭強嘆息的搖了搖頭,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可惜的是,他并不想讓張小鷗死。
詭異的事情發生了。明明即將刺入心臟的水果刀,卻突然變軟。張小鷗略微一愣,突然尖叫一聲,原因頗為簡單,手中的水果刀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一條五彩斑斕的毒蛇。
太過詭異之下。整個人已經將那毒蛇扔了出去,只是那條毒蛇掉在地上之時,卻又變成了一把水果刀。
張小鷗臉色瞬間變得灰白,大踏步的走了過去,想要再次的撿起那水果刀。
可是她剛剛一彎腰。
只覺得手臂已經被人抓住,她滿臉憤怒的轉過頭,死死的盯著蕭強,憤怒的說道:“你干什么?”
蕭強微微一笑:“你已經死了三次。”
張小鷗此時盡顯不講理的風范,大聲尖叫道:“我不管,我不想活了,十次,百次也要死。”
可下一刻,蕭強的臉色變得陰沉,眼中仿若突然射出兩道寒光,猛然間放開了張小鷗的手臂,聲音冰冷的說道:“既然你想死,就死吧。”
張小鷗,剛想要撿那匕首,身體卻突然顫抖起來,從小到大,父親的疼愛,母親的慈祥,不斷的沖入她的腦海,并且放大了一萬倍。
她不想去想,可這些畫面,卻不停的沖入了他的腦海中,使得她的臉色變得前所未有的難看。
不知過了多久,她已經握在手里的刀,無力的掉落在地上,發出了當啷一聲。
而整個人已經失聲痛哭起來,張小鷗的心態也在不知不覺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或許人生要為父母活下去,不能那么自私。
蕭強靜靜的站在那里,臉色冰冷,直到她的精神穩定過來,才淡淡的說道:“既然沒事,我可以走了。”
張小鷗不僅僅一個優秀的主持人,更是一個擁有敏銳嗅覺的記者,不知為何,她突然感覺有些地方不對勁。
她本就是個事業心極強的女子,男朋友的死讓他心若死灰,可既然已經不會再死,她總要去為將來做出一些事情,不管怎樣,她曾經答應過趙青,拿下今年的全國最佳記者獎。
漸漸的,她的目光定格在蕭強毫無水跡的衣服上,終于想通了問題的關鍵。
對未知的事物,人總會產生好奇。
張小鷗回想起以前的事情,自己應該在大橋上自殺,可這里卻已經在地城近郊的龍鳳山,而山崖下的那條河,她曾經和趙青在這里游玩過。
她看了看天色,似乎并不是太晚。
最多只過了兩三個小時,按照正常情況之下,哪怕是開車也不可能來到這里。
而眼前的男人充滿了謎團,自己似乎見過她,卻不知道在哪里見過?
張小鷗假裝不經意的第一次問道:“你是在哪里救得我啊?”
蕭強淡淡的說道:“水中。”
“哦?在水里?那你的衣服怎么一點都沒濕?”
“干了”
張小鷗抬起頭,看了看周圍,緩緩的說道:“天氣雖然很熱,卻也不至于馬上就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