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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談甚歡,須臾,鄭少秋問道:“說了這么久,還不知道小兄弟你的名字。”
陳笑棠抱拳道:“陳笑棠,你可以叫我阿棠,或者Laughing!”
“Laughing?呵呵,這個名字好啊,和法國的紅酒一個名!”鄭少秋開玩笑道。
陳笑棠明白他指的是法國拉菲紅酒,尤其八二年的,也就是今年的特別出名。
一個人的名字就等于是他的“名片”,如果名字取得好,容易被人記著,那么你未來就更家容易成功,這也是為什么香港有那么多明星喜歡取藝名的原因,除了信風水,還有就是夠響亮。
陳笑棠當然明白這個道理,所以直接就把前世《學警狙擊》中“梁笑棠”的洋名拿來自己用了,誰讓自己和他只差一個字呢,或許是天意。
“我說,阿棠,聽你說了這么多,足見你是有心人,坤哥能有你這樣的手下也是他的福氣。”鄭少秋笑道。
“秋哥,既然你這么說,我就跟你說實話吧”陳笑棠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看他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鄭少秋不禁覺得奇怪,鼓勵道:“阿棠,我們也算認識了,有什么話你可以直說”
“那我就說了,其實我不是坤哥的手下,我是因為太仰慕你,混進來的影迷!”陳笑棠表情很誠懇地說道。
鄭少秋當即就是一怔,忽然哈哈哈大笑起來,“鬼馬,真的很鬼馬!阿棠,也只有你這樣人,才能做出這樣奇妙的事情來!哈哈哈,我和坤哥都被你騙過了!你真夠醒目的!”
“對不起啊,騙了你”
“沒什么對不起的,很好玩啊,能認識你這樣的影迷我也很高興!”鄭少秋大度地說道。“更難得的是你這么誠實,你要是不說,我也不是知道不是嗎?!”
陳笑棠心說,我只要打定主意混娛樂圈的,要是不說,你也遲早會知道。
眼看鄭少秋心情不錯,陳笑棠就趁機道:“秋哥,其實我除了仰慕你之外,最想跟你一起學習表演,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機會……”
“哈哈哈,不談這個,不談這個!”鄭少秋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岔開話題,“這酒我是不能多喝了,不如你送我離開這里吧。”原來在拍攝《楚留香》的時候,鄭少秋由于疲勞患上肝病,雖然住院養病,卻還沒有完全康復,因此不能喝酒。
“好的,我幫你拿衣服!”陳笑棠將衣架上的外套遞給他,鄭少秋點頭謝了謝,兩人就一起出了包間。
來到外面,整個夜總會已經很沸騰了,很多人都玩得很瘋,男女嬉笑著追逐,有的甚至在陰暗處上下其手互相撫摸或熱吻。
面對這樣的喧囂與奢靡,鄭少秋皺了皺眉,畢竟像他這樣的大牌什么場面沒見識過,只是像這樣瘋的卻很少。
陳笑棠知道像他這樣的大牌不希望別人注意到,就主動幫他遮擋眾人的目光,沿著舞臺邊緣悄悄離開。
那邊,阿龍與阿虎兩兄弟醉眼朦朧中,似乎看見陳笑棠和一人“鬼鬼祟祟”地離開。
“那人是誰呀?”阿龍大舌頭問。
“哪一個?”阿虎瞇斜著眼兒。
“棠哥領路的那個……”
“呃,像是秋官耶!”
“秋官?那個秋官?”
“不就是演楚留香的鄭少秋嘛!”
“鄭少秋?!”咯噔,兩人酒醒了一大半。
然后同時問,“棠哥怎么會和他在一起?!”
鄭少秋的私人助理將車開了過來,鄭少秋回頭對陳笑棠說:“怎么說我們也算是相識一場”說著拿出自己的一張名片道,“如果你真的想在娛樂圈發展,我不阻攔你,只是希望你能想清楚,娛樂圈魚龍混雜。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樣風光。”
“就算再怎么混雜,也沒剛才夜總會里面那么亂吧?”陳笑棠笑著接過了名片。
鄭少秋笑笑,說:“不是我不想提點你,畢竟這條路只有靠自己才能走得長遠無線最近正在招人,如果你感興趣,可以去試一試。”說完鄭少秋就上了車。
陳笑棠朝他揮揮手,車緩緩開動,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里。
陳笑棠看了一眼名片,聳了聳肩,一回身卻差點撞到人,一看卻是阿龍阿虎兩兄弟。
“挑,你們怎么鬼鬼祟祟的,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陳笑棠笑罵道。
“棠哥,那人是……是誰呀?是不是鄭少秋?”
“八是他了,你怎么……怎么認識他的?”兩人暈乎乎地問。
“你們喝醉了,看花了眼!”陳笑棠懶得解釋。
“沒有啊,我們看著是……是他呃!”阿龍打了個酒嗝。
“是呀,我們也沒喝醉,才喝了八……八瓶啤酒!”阿虎乜斜著醉眼道。
“沒醉,那我們再喝!”陳笑棠直接把兩個醉鬼拉進了夜總會。
宿醉,頭痛的厲害。
當陳笑棠張開眼睛,已經是大天亮了,送走阿龍阿虎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來的。朦朧中,好像有一個女人攙扶著自己上樓進屋……
女人?!陳笑棠忙看看自己的身上,衣服還在身上啊,褲子也沒脫,怎么會有女人呢?!
嘭地一聲!他猛地起床,卻將頭碰到了房頂,這才想起這間狗窩超級的低矮。
“咚咚咚!”有人敲門,“衰仔,你醒了沒有?醒了就下來吃飯!”卻是便宜老爸陳富貴的聲音。
揉著腦袋上的腫包,陳笑棠道:“就來!正下床呢!”
門外沒了聲音。
陳笑棠揉著腦袋,提拉著人字拖,打著哈欠先朝樓下的廁所走去,直接開門
“啊!”一聲尖叫。
在那零點幾秒的瞬間里,陳笑棠很清晰地看見了一個女孩蹲在馬桶上,褲子脫下,露著雪白嬌嫩的大腿,還有大腿上面那雪臀的弧度
“咣當!”陳笑棠在女孩驚叫的同時很快速地關上了廁所的門。
心跳加速。
陳笑棠用手扇著風,臉上還是熱乎乎的,艷遇啊,這算艷遇嗎?在自家的廁所旁!
這女孩是誰?昨晚是不是她送我上樓的?長的漂亮不?皮膚好像蠻白的……怎么在我家呢?
一連串的疑問讓陳笑棠潮思翻涌。
不過很快,女孩的一句話就打翻了陳笑棠所有美好的念頭。
“哥,你怎么這樣?進廁所也不敲門?!”
“什么,哥哥?!”陳笑棠怔住了,難道說,里面光著屁股撒尿被自己看見的女孩就是自己的便宜妹妹陳笑笑?!
“你是笑笑?”陳笑棠試探著問。
“不是我是誰?!”女孩火氣很大,語氣不善。
“昨晚,是你送我回來的?”
“除了我還有誰?!”
冤孽啊冤孽,艷遇沒了!
“早知道這樣,昨晚我就不扶你進來看了,直接讓你睡到大街上!”陳笑笑似乎還不解氣,嗔怒道。
“你別那么大火氣,誰讓你上廁所不關門呢?!”
“這插銷壞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裝什么無辜啊!”
“這個,我不是才回來不久嘛!”
“不久就了不起啊,誰讓你跑路的?”
“這個問題我們可不可以等一會兒再談論,你最好動作快點,我這里情況危急!”陳笑棠夾著雙腿道。
里面沒聲了。
過了一會兒,傳來抽馬桶的聲音。
門打開,出來一名十八歲的女孩。身材高挑,洋溢著一身青春活潑氣息。她的眼睛仿佛如晨星般閃爍著光芒,一襲黑發隨意扎了個馬尾辮,扔在身后。由于剛起床不久,身上穿得很隨意,一件寬大的T恤包裹著她那凹凸有致,散發著青春魅力的傲人身材。
不用說,這就是陳笑棠的便宜妹妹陳笑笑了,只不過此刻這個妹妹可沒給他好臉色看,瞪陳笑棠一眼道:“該你了,混蛋!”
“什么混蛋?我可是你老哥呀!這丫頭怎么就……哎呦,憋不住了!”陳笑棠來不及教訓這個便宜妹妹,夾著腿就竄進了廁所。
陳笑笑朝他撅了撅嘴,揮了揮拳頭,看起來陳笑棠這個老哥在她心目中絲毫不具備任何權威呵。
淅瀝瀝放完水,陳笑棠打了哆嗦出來,提拉著人字拖來到餐桌旁,伸手就去拿油條,卻被老妹陳笑笑打了回去,“手都沒洗,真是齷齪!”
陳笑棠有些尷尬,“我這也是開源節流嘛,現在的水費多貴呀!”回去補了洗手。
回來就聽老爸陳富貴說:“怎么你們兄妹倆像前世有仇似的,一見面就吵架!”
“我才沒工夫和他吵呢,整日游手好閑,不是賭博就是和一群不三不四的人瞎混!”陳笑笑非常鄙夷地瞅了陳笑棠一眼。
陳笑棠訕笑著,道:“笑笑,你可能誤解了,現在的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所以說,那個好吃懶做,喜歡賭博賽車的陳笑棠已經一去不復返了,站在你眼前的將會是一個大有可為的好青年!”
“就你?這些話也不知道說過多少次了!我才不信!”陳笑笑狠狠地咬了口油條。
“不僅你不信,老媽我也不信!你這個大哥這輩子算是完了,年紀輕輕卻不務正業!要不是我怎么會讓你幫他找份工作呢!”老媽李淑珍一邊盛湯,一邊說道。
“不是我不想幫,我才在報社上班沒幾天,怎么幫啊”陳笑笑有些為難地說道。
“我不需要!”陳笑棠急忙站出來,咳嗽一聲道:“怎么說我也是男子漢大丈夫,像這樣的事情還是我自己解決吧。”
“你自己解決?你會做什么?除了和人家賽車,什么都不會!”老媽盛碗湯遞給他,“還是讓你妹妹出面的好,至少,比你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強!”
“老媽,你就別提我那些朋友了,我答應你,以后都不賽車,好好做人,找一份有前途的職業,賺大把的錢,讓你們無憂無慮地過下半輩子!”
“省了吧!我看這輩子想享你的福是沒指望了”老媽嘆了口氣。
“怎么會沒指望呢,只要我能通過面試進了無線電視臺”
“無線電視臺?怎么,你要去當演員?!”老媽詫異。
老爸陳富貴和妹妹陳笑笑也都望著他。
陳笑棠咳嗽一聲道:“是啊,你們勞苦功高把我生得這么俊俏,如果不好好利用這份資源的話,是不是有些暴殄天物啊?”
“那倒是,你老媽年輕的時候可是廟街一朵花!”
“你老爸我也不賴,被稱為圍村阿蘭德龍!”
“那報考無線是不是需很多錢?”小妹問了一個很實質的問題。
“那個……做什么事情總需要投資的,不過也不多,就四五千塊錢……我想,你們是可以理解的……”八十年代初的四五千,等同于現在的上萬塊,可不是個小數目。
“咳咳,吃飯!”
“是呀,今早的飯真香!”
“老媽做的湯最靚,一定要多喝一碗!”三人無視陳笑棠的存在。
陳笑棠看他們如此模樣,不禁長嘆息以掩涕息,“人情冷暖啊!”
香港八十年代的物價幾乎和現在差四五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