鑌鐵)
回到卡拉OK包間,新要的酒水又開了幾瓶,喝得劉德華和周星馳二人趴在桌旁吐泡泡,依舊玩著十五二十。
梁朝偉和曾華倩卻坐在一旁,不知道在低聲說著什么。
陳笑棠搖了搖頭,知道大家也都喝得差不多了,就付了帳,說:“該回去了。”
“再……玩一會兒,沒盡興!”周星馳大舌頭道。
梁朝偉:“不行,我要送倩倩回去了,她回去的晚,家里人會擔心的。”
“倩倩……呵呵,你們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熱乎了?”周星馳打了個一個酒嗝,不經意的一句話,卻搞得梁朝偉和曾華倩兩人面紅耳赤。
陳笑棠急忙打圓道:“好了,不要說那么多了,我已經叫了車,偉仔,你們先上車走吧!”
于是幾人便出了大門,梁朝偉和曾華倩先行上車離去。
陳笑棠三人在外面站著等車。
這時候司機生意正忙,竟很難再叫到車,陳笑棠干脆道:“走吧,我們不如走一段再說!”
劉德華被風一吹,也酒醒了一些,說:“走走也好,能醒醒酒,只是阿星”
再看周星馳竟然蹲在地上,呼呼大睡。
“攙起他,一起走!”陳笑棠道。
于是在晚夏的夜晚,在蘭桂坊附近的大街上,三個年輕人搖搖晃晃地互相攙扶著,步行在幽靜的街道上。
走得興起,陳笑棠和劉德華脫掉鞋子,赤著腳丫,將鞋子系好掛在周星馳的脖子上,一邊說笑著,一邊前進。
赤腳踩在微涼的馬路上,腳掌癢麻麻的,兩人仿佛又回到了孩提時代,心情愉悅,互相說著彼此藏在心中的理想和抱負。
劉德華說,他最大的愿望不是做明星,其實是想開一家鞋店,因為小時候沒鞋穿,每次看見別的小朋友穿著新鞋就很羨慕。他就想,如果有一天自己能開一家鞋店,就能穿很多的新鞋,那樣會很開心很開心
聽完劉德華的孩提夢想,陳笑棠哈哈大笑,然后說:“不行了,笑得肚子疼,需要去方便方便。”
“我陪你,我也有些憋得慌。”劉德華笑著說。
于是兩人就把周星馳松開丟到一旁,站到路邊的草堆里,對著清風明月,解開褲子放水。
劉德華一邊抖著下面,一邊說:“這人啊,時運有好有差,不過都需要有貴人扶持阿棠,你有貴人嗎?”
陳笑棠說:“暫時還沒有,你呢?”
“我有一位。”劉德華說,“當我還在跑龍套的時候,一次在發哥主演的《鱷魚潭》里演一個殺手,一場打斗后,我坐在角落休息,這時候發哥竟然走了過來,稱贊我身手不錯,鼓勵我好好干。”劉德華眼睛中露出回想模樣,“當時我就跟他講起自己懷才不遇的苦悶,發哥就亮出腕上的勞力士金表,對我說,凡事都有一個過程。做人最重要的是對自己有信心,還要努力。總有一天,你也會有勞力士表,你也會有一切。”劉德華說到這里深吸一口氣,將水放完,道:“所以,我堅信,有一天我一定會紅,一定能像他那樣,戴上勞力士金表!”
陳笑棠笑了,道:“我不怎么相信貴人之說,我比較相信自己。”
“相信自己?”
“是的,在我看來,人的命天注定,你想要改天逆命,就必須要靠自己,只有你自己才不會拋棄和放棄你自己!”陳笑棠目光深邃,凝視前方。
“你是個唯心主義者。”
“不,我是一個現實主義者!”
“有什么不同?”
“唯心主義喜歡欺騙和麻痹自己,而我,卻永遠都相信自己的能力!”
劉德華怔住了。忽然說:“阿棠,你知道嗎,你有一雙深邃的似乎可以看透一切的眼睛!”
“那又怎樣。我看得到別人的未來,卻看不到自己的!”陳笑棠開玩笑道。
“那有什么不好,未來最吸引人的地方就在于它的未知性!”劉德華解釋說。
陳笑棠忽然大笑:“你說的不錯,未來最大的吸引力就來自于它的未知!華仔,你一語中的!”
兩人說笑著,回身去找周星馳,卻見他正抱著路燈的燈桿在那里咿咿嗚嗚。
“他在做什么?”
“做夢吧!”
“什么夢?”
“估計是……春夢!”
兩人正要過去把周星馳攙扶起來,這時候摩托聲響起,一個戴著墨鏡胖得像港星鄭則仕般的巡警看見他們下車了。
“你們站住,”肥佬巡警說,“大半夜的,你們在這里晃悠什么?”
陳笑棠忙解釋道:“我們喝多了一點,歇一會兒。”
“歇一會兒?”肥佬巡警狐疑,上下打量他們,“身份證呢,拿出來!”
陳笑棠和劉德華拿出身份證,遞了過去。
那肥佬巡警仔細看了看,又交還給他們,然后看了一眼抱著燈桿咿唔的周星馳,“他的呢?”
陳笑棠說:“阿SIR,他喝醉了!”
“我知道他醉了,身份證呢?!”
“身份證?可能在他身上吧!”
“拿出來。”
“他這樣子要不,你親自動手?”陳笑棠無奈道。
肥佬巡警看了陳笑棠一眼,說:“不要以為阿SIR好騙!”于是就扭扭屁股,好不容易蹲下身子,開始在周星馳身上摸索。
正發著春夢的周星馳有了反應,“不要摸人家嘛,好癢癢,呵呵!”
肥佬巡警臉色變得有些不爽,“這人怎么喝醉了酒還這么不老實。”
“靚女,來,給星哥哥親一個!”周星馳竟然很無恥地撅起嘴巴,朝肥佬巡警的臉蛋子上親去。
“我挑!花癡呀!”肥佬巡警一把將他推開,誰知周星馳猛地摟住他脖子,然后不是親吻,而是一陣狂吐!
陳笑棠和劉德華二人不忍猝睹,遮住了眼睛。
須臾。
那肥佬巡警再沒了剛才耀武揚威的模樣,墨鏡上,臉上,脖子上,全都沾滿了嘔吐之物,像臟兮兮的鼴鼠一樣,傻不拉幾地站在那里。
半晌他才怒道:“你們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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