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鳳女

第369章 不能成為帝王的軟肋

沉香裊裊。

岑鳶透過輕煙與茶的騰騰熱氣瞧著小姑娘一臉愁容,“那日明德帝的小心思被你發現了?”

時安夏憂心忡忡,“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皇上對母親起了心思?”

岑鳶垂下眸子,默了一瞬,“兄長參與斗試期間,明德帝就讓西影衛在收集母親的信息。想必就是那會兒……”

他想說“見色起意”,后來想想那是他的親岳母,便是把話吞了下去。

時安夏正色道,“切不可讓母親發現端倪。母親那人,心思單純,最容易一頭扎下去。”

明德帝容貌周正,行事公允,還是尊貴的皇帝。試問有哪個單身女子知道這樣的人喜歡自己不心動的?

她敢說,也就是母親蒙在鼓里。一旦知道真相,肯定半夜都睡不著覺。

唉,作孽啊!

岑鳶卻是另有想法。

岳母才三十多歲,正是一生中最好的年紀。尤其年紀輕輕就生了一雙兒女,以后該為自己而活了。

在他穿越前的故鄉,這個年紀沒成家的女子一抓一大把。正是花樣年華,人生才剛剛開始,難道就讓她孤獨終老?

這方面,他是不贊成的。

他道,“母親應該有她自己的生活。”

時安夏搖搖頭,“我不是想拘著母親,但那個人絕對不能是明德帝啊。”

岑鳶知時安夏忌憚明德帝后宮人多,且岳母那䗼子實在不適合在后宮里生活,“我看明德帝并不想把岳母拘進后宮中。”

“外室就更不行了,那我母親得多憋屈。”時安夏托著腮嘆了口氣。

她母親上一世去得早,生前一直郁郁寡歡;這一世,好容易扔掉束縛,做回自己,正是有錢有閑有兒有女什么都不愁的模樣。

時安夏希望母親能過得舒心一些,快樂一些。如果母親和明德帝之間捅破那層窗戶紙,母親就算能短暫歡愉片刻,以后絕對是日日以淚洗面的結局。

母親實不宜與這樣的人牽扯上感情,否則后患無窮。

岑鳶伸手越過桌子,揉了揉小姑娘的額發,“放心吧,明德帝有分寸,一時半會不會動真格。至少在危機解除前,他不會讓任何人知道他的心思,否則岳母就危險了。”

帝王的軟肋,才是眾矢之的。不說皇太后,就說后宮那些爭寵的嬪妃都不會放過他岳母。

這一想,他就覺得應該抽個空提醒一下明德帝。

收斂些,別露白。自己悄悄喜歡就行了,實在想得狠了,他可以教明德帝刻俄羅斯套娃玩。

時安夏也是無可奈何,“他最好懂克制。”

明德帝是皇帝,也是男人。北翼都是他的,何況他想要個女人?

就說怎的忽然起了放人出宮的心思,可別這頭放人出宮,那頭再把她母親塞進宮。

那可是一世英明,毀于一旦。

宮里,明德帝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只得合上奏折,用手捏了捏眉心。

心里無端亂得很,眼前總晃動著唐楚君笑顏如花的樣子。

最是那驚鴻一瞥,久久揮散不去。

他就那么閉著眼睛,沉思著。心里像有一頭咆哮的巨獸,在嘶吼,在咬噬。

他就納悶了,前后也只見過幾面。甚至每一面都是匆匆一瞥,因著心思不可告人,他連正眼都不敢瞧她。

又是哪里來的刻骨銘心?

如同欲的毒,在心中蔓延。原本只一點星火,現在卻是越壓制,燃得越旺。

齊公公小心翼翼擔憂地問,“皇上可是涼著了?”

明德帝這才睜開眼睛,搖了搖頭,“不是涼著,只是……唉,算了。”

齊公公忽然就懂了。

主子在想唐氏啊!作孽!

他見主子愁,忍了又忍,終究沒忍住,“皇上,既然心生歡喜,就納入宮來吧。”

明德帝一驚,“!!!”

朕這般明顯?

他裝蒙,“你在說什么?朕憂心的是玉城重建,汾州水患,何來的心生歡喜?”

齊公公:“……”我信了你的邪!

皇上既不承認,他做奴才的自然也就不好往下說了,“那是老奴理解錯了!還請皇上饒恕老奴。”

其實明德帝好想有個人聊聊。原本可以找他的新晉女婿聊,可女婿不貼心,不是懟他,就是警告他,或者威脅他。

唉,真是不貼心!

還是佑恩最好。

人家佑恩都把謎底揭出來了,他卻想臨時改謎面,是有點不地道啊。他這么瞞著佑恩,完全沒必要吧。

明德帝又自己把自己說服了,“佑恩,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知道什么?”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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