餅實在太香了!
沐貴這個沒腦子的忍不住,哪還管他母親周氏怎么想,甩開膀子,一咕嚕跑進屋里來,跪在時安夏面前表忠心。
要搞什么茶館交流會,我那靜安茶館不是現成的嗎?
他急了。好鋪換差鋪就虧很多了,現在不在他那里開課,他真的不知道拿那鋪子可以干什么用。
現在聽到人家要用榮福街的鋪子來做“和書”字體的交流茶館,頓時覺得自己這邊的茶館也有了出路。
時安夏卻是皺眉問,“沐楓,你沐家的下人這般不懂規矩?”
周氏聽得臉都綠了,不等沐家三房的人答話,三兩下跨進屋來,抬頭一望,驚了。
座上姑娘竟是這般標致明艷!
剛才燈籠光線昏暗,她又離得遠,看不清,就以為沐楓等人隨便找個人來糊弄她。
京城美人并不少見,但能美得如此端方出挑且大氣從容的卻從未見過。
姑娘坐在富麗堂皇的正廳內,滿屋奢華全都成了她的點綴。
周氏擅討好,早年巴結權貴夫人,跟著出入也算見過些世面,便知如此端方之姿怕是得宮里的教養嬤嬤親自指點訓練。
她原本鄙夷的目光,漸漸收斂起來。卻也仍舊遲疑著,是不是要向所謂的海晏公主拜行跪禮。
只是行動永遠比腦子快,她撲通就跪在了時安夏面前,“給海晏公主請安。”
時安夏看都不看她一眼,素手揭開茶盞的蓋兒,微微翹起蘭花指,對著那碧綠的茶湯用茶蓋拂啊拂,拂了半天她也不喝。
一時廳內掉根針都聽得見。
沐老夫人上前打破尷尬,解釋道,“公主,這二人不是府上奴仆。”
“哦?”時安夏視線落在周氏和沐貴身上。
聽沐老夫人介紹道,“這是我們沐家大房主母周氏和大房嫡長子沐貴。”
時安夏恍然大悟,卻不讓人起來。
既然要闖起來,就跪著吧。
時安夏淡淡開口,“所以靜安茶館就是被你們大房強行換走了?”
沐貴急了,又是擺手,又是搖頭,“不,不是!”
周氏冷靜得多,“海晏公主,您不能偏聽偏信,三房說什么就是什么,其實內里還有隱情。”
“好。”時安夏爽快應下,“本公主就聽你狡辯一二。”
周氏:“!!!”
本來攢了一肚子的詞兒,聽到“狡辯”兩字兒后,忽然一個字都不想說了。
說什么都是錯!說什么都是狡辯!
卻是這時,時安夏道,“其實你們家的家務事,本公主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也不欲插手。”
沐貴頓時放了心,總覺得公主人美心善是個冤大頭。
周氏可不這么認為。往往這句話過后,都有個轉折。
果然,時安夏道,“但是,篡改衙門文書記錄,本公主必須一查到底。”
周氏聞言大驚,一時控制不住的顫抖。
她兒沐貴更是嚇得軟倒在地,連聲喊娘。
時安夏目色凝重,沉沉盯著周氏,“是你自己招,還是本公主讓東羽衛親自來查?”
周氏心虛慌了神,慘叫一聲,忽然暈了過去。
時安夏沉聲道,“這么愛暈,去拿開水來澆!本公主就不信,燙不醒這人!”
周氏聽得心肝兒都在抖,只得佝僂著身軀,嚶嚶哭泣著爬起來,轉身抱住沐老夫人,“三弟妹,救救我!我不要鋪子了,都給你!全都給你!”
她爬向沐楓猛磕頭,“楓兒,大伯母錯了!大伯母再也不會來找你要鋪子了。也不要補償了,你替大伯母跟公主求求情行不行?”
她又跪著爬到時安夏面前哭泣道,“求海晏公主高抬貴手,饒了老婦這一回。”
一旦查下來……她不敢想!
時安夏冷笑道,“往大了說,篡改文書是破壞朝綱;往小了說,這就是欺詐行為。北翼律法明文規定,損害他人利益,破壞社會秩序,將受到罰金,杖責,流放等處罰。情節嚴重者,相關人等處以死刑。”
周氏一個內宅婦人哪里想到換兩個鋪子能這么嚴重,一時哭得鼻涕眼淚亂飛,“公主!求公主明察,那鋪子本來就是民婦的嫁妝!幾十年前就是民婦的嫁妝啊!”
時安夏不為所動,只淡淡道,“我說過,我對你們宅內事務不感興趣。我身為一國公主,有責任維護北翼律法的莊嚴和神圣。如果明冊上的記錄與歷史檔案冊不相符,本公主將依法向大理寺呈交此案,徹查到底。”
這樣的案子看起來不起眼,許是某個官爺隨手改一行字,甚至是某個師爺收受好處作弊,卻是真真切切損害著百姓利益。
她就是重點來整頓這股風氣的,“既然不說,那本公主就叫東羽衛來拿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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