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鳳女

第685章 夏兒醒了

床前,岑鳶緊緊盯著時安夏的臉。見她一時皺眉,一時抿嘴,很不安穩的樣子。

她喃喃自語的時候,喊出了一串人的名字。終于,最后叫了一聲“夫君”……

岑鳶笑著應她,卻酸楚。

還以為這小沒良心的,又獨獨落下了他呢。

連屏風外的申思遠都緊張了一下,生怕時安夏喊了所有人的名字,只漏了岑鳶。

那就尷尬了!

因為他知道,這姑娘中祝由術的同時,還中過絕情蠱,腦子里是根本沒有岑鳶的。

還好,她喊了一句“夫君”。

岑鳶卻知,她喊的是“夫君”,而非“青羽”,這兩者是有區別的。

可又有什么關系?只要她醒來就好了。

岑鳶起身避開,讓梁雁冰給時安夏再次檢查了身體,同時又施了一次針運氣活血。

又過了三日。

齊公公每日都來問,“公主醒了嗎?”

岑鳶日常答,“快了。”

齊公公回去複命也答,“駙馬說快了。”

害得明德帝批折奏的時候,一不小心寫了個“快了”。

他們卻不知,時安夏久久不踏進光亮處,是一直在疑惑,為什么這些人里看不到大伯父?

她看了無數遍,找了無數遍,總找不見。

她納悶得很,咦,大伯父去哪了呢?

時安夏想不明白,又重新坐在了黑暗里思量起來。

她努力想啊想,怎么都想不通。似乎在掉入黑暗深淵前,她就是因為大伯父的什么事而大受震蕩。

是什么事呢?

大伯父一直待她如女兒,而她也一直當他是父親般尊重。

時安夏抱著腦袋在黑暗里努力思索。

許久之后,一只大手拽著她,聲音很低沉,“夏夏,歇了那么久,你該醒了。”

腿邊似乎有夜寶兒,也有墨寶兒,全都扯著她往光亮處拖拽。

還有許多許多人,都在拉扯她。

她似乎也知,自己不該再躲在黑暗之中逃避。心頭松了力道,一下就被人拽出去了。

眼前灼光一閃,她下意識用手擋在了眼前。

很刺眼!

她的手無比僵硬,全身都僵硬。

漸漸的,時安夏適應了刺目的光。

帳幔是放下的,擋著外頭燭光。

其實并沒有多刺眼,帳里光線朦朧。她終于睜開了眼睛,立時撞見岑鳶英俊清冷的臉龐。

四目相對。

她眼神清亮,他滿目血絲。

她看著他,細細聲聲喊,“夫君。”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他輕輕淺淺笑起來,“夏夏,你醒了。”話尾是長長的嘆息。

時安夏這才發現,床幔隔開了外界,他倆躺在一張床上。

剎那間,紅暈染上了她白生生的小臉,忙啞著嗓音問,“這一次,我昏迷了多久?”

岑鳶溫柔地笑,聲音帶了一絲嘶啞,“冬至都過了好幾日了。”

她心驚,“這么久嗎?”

她記得暈倒時,還是秋天。

岑鳶抬手輕撫著她絲質般的墨發,“你這人,歇夠了也不知醒來。是要急死人嗎?”

時安夏很少聽到岑鳶用這種語氣抱怨,便是輕輕彎了眉眼,“我錯了。我下次不這樣了,夫君你別生氣。”

“生氣!”他氣鼓鼓地將她的腦袋壓在自己的胸口,“可說好了,以后再不許這樣。”

“嗯。”她乖乖的,耳朵貼在他的心房,聽著他劇烈的心跳。

半夜,整個少主府就鮮活起來。

申思遠得到消息,一咕嚕從床上爬起來就往聽藍院跑。這姑奶奶醒不來,駙馬不準他成親啊!

黎錦繡住西廂房,聽到動靜也起來了。

侍候她的丫頭叫盈月,“姑娘,院使大人說了,天寒地凍的,您身子弱,不能涼著,就別跟著去了。去了也見不著人。”

“那怎么行?”黎錦繡說著話,手里一點也沒停下,三下五除二將外罩穿上,“你把那件藍色狐裘給我拿來披上。”

盈月拗不過主子,只得照辦。

主仆二人頂著寒風經過余生閣的時候,看見唐楚君和姚笙都激動得語無倫次。

“夏兒醒了!夏兒醒了!”

“夏兒真的醒了!雁冰已經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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