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醫夫人

第二百二十二章,怨天尤人

第二百二十二章怨天尤人

第二百二十二章怨天尤人

宋玉書看著穆玄陽遠去的背影冷笑一聲,“哼!”

“主子,看這穆三少爺來去匆匆。陸小姐失蹤一事,怕是已然驚動了燕王府?只不知皇上那里?”宋玉書身邊一扮成小廝的死士低聲回話。

“礙著陸小姐的名聲,他們必不敢驚動皇上,更不會鬧得滿城皆知。這到沒有什么可擔心的。”

“且他知道了最好。二個人絕望勝過一個人傷心,看著滿府人痛不欲生,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若這大周朝不姓穆,若那汝寧非天家公主。我又怎會淪落至此,不僅斷了前程,甚還毀了一生。”

“皇上既然不讓我痛快,我也絕不會讓他的兒孫們好過。走!回府。”

陸如雪此番遭難,全因無妄之災。宋玉書心態失衡,這才一怒之下抓了陸如雪,借著讓這倔強的小女子屈服于自己腳下,以此來滿足他變態扭曲的內心。

而陸如雪在見到宋玉書的那一刻,就壓抑住了想要大喊的沖動。又將自己隱于屋角陰影之中。

“錯過了,又錯過了。”

她眼中早已淚干,只刻下一道道的恨意。對宋玉書的恨,更多的是對老天爺的怨。她重生她穿越,老天看她不順眼,想借此折磨她,她認命。

可前后二天,幾乎在同一時間,連續兩次與穆玄陽擦身而過。希望化為泡影,這種感覺比見不到,更加的難受。

她也不是沒想過,以穆玄陽的功夫,若是她出聲求救,許能拼得一線生機。可她不愿,不愿讓自己的男人,受牽累陷危局。

萬一那宋玉書身藏不露,萬一暗中有高手相護。哪怕只有千萬分之一的可能,她也絕不敢冒險嘗試。

其實就在陸如雪剛起身時,宋玉書就注意到了她,可他并沒有在意。在他看來,陸如雪出身富貴,再易容喬裝,也不可能把自己打扮成臟兮不堪的乞丐。

就像當初發現采月和采星時一樣,即便是喬裝易容,去了釵環首飾換了衣裳,可鞋襪未換,發髻未松,連兩個奴才都是如此,更何如陸如雪以小姐之尊,又怎可能屈尊降貴至此。

所以眼見陸如雪從街角走出,活脫脫的就是一小叫花,只掃了一眼,卻并未上心。

沒有空間飾物,沒帶各種系統。不過前世的性格頭腦,也可算是穿越福利了。

陸如雪不甘苦笑,看著快馬遠去的穆玄陽和宋玉書,深深的嘆了口氣。老天爺這是看她前十二年過的太順遂,這才降下種種磨難,當真是太高看她了。

轉身正要朝街尾而去,就見一人趕著馬車,朝她這邊奔來。因著有了之前之事,陸如雪不由得又燃起一絲希望。

等馬車近前,這才注意到,趕車的正是父親身邊的總管陸有年。

不過車后不遠處,跟著一騎。馬上之人目光陰冷,死死的盯著陸有年。可這陸有年滿腹心事,根本沒有注意到。

陸如雪早已如驚弓之鳥,自然猜出了幾分。看來太傅府的人,都被人暗中監視著。

剛進城的時候,陸如雪也不是沒有想過,去外祖云府求助,或直接去燕王府,去找穆玄陽。

可她還是想先試著回府,身上狼狽不堪,不忍嚇到外祖母。想一力承擔,將事情解決,也算存了一點兒私心。

其實陸如雪頭腦雖冷靜,可心早就亂了。心中有個聲音不斷的提醒她,“穆玄陽也許會真如宋玉書所說的那般,因此事而嫌棄了她。”

正因為心亂了,她才沒有發現,連著兩次與穆玄陽擦身而過,她都幾乎大叫出聲,心中在意的根本不是這些。只是一切來的太突然,沉不下心思仔細想過。

后來發現陸府外被人監視,只怕云府外也少不了人。這才歇了心思,一心只想著先來東市碰碰運氣。

陸太夫人病重,這陸有年是被三老爺陸承耀派出來問診抓藥的。這人是陸如雪現下唯一的希望,若是錯過了,還不知要等多久。

思及再三,見那監視之人離著倒也不近,不由計上心來。

等陸有年從藥鋪抓藥出來,她忙奔上前,背對著監視之人,一把拉住陸有年的衣襟。

“大爺,大爺,您行行好,行行好,賞個兩文銅錢吧!”

“滾!”若是換了平時,陸有年就算不賞個幾文,至少也不會目露兇光。

如今大小姐生死未卜,太夫人和三夫人纏綿病榻不起,府中已是亂成一團。

他就算再有教養,這會兒對著一小叫花,也再沒了半分耐心。一抬腿就將陸如雪給踢飛了開去。

陸如雪也沒想到陸有年竟然會這么兇,強忍著身上的疼,又撲了上去。好在她動作夠快,反應夠快,沒再讓這陸有年踢到。

陸有年見這小叫花子不再近前,也不繼續施暴,翻身上了馬車,打馬而去。

陸如雪只得退回藥鋪門邊,蹲在那里揉著肚子。嘴上罵罵咧咧的說了不少的臟話。

那監視之人看了陸如雪一眼,并沒有抓她來細問,即緊隨著陸有年而去。

等人都走遠了,陸如雪這才苦笑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都說當演員不容易,這回她算是體會到了。

“這么看來,老天爺待我也算不薄了。若不是當初重生于富貴人家,也許早就餓死街邊,又哪來的十來年的幸福生活。”

這么一想,胸口憋悶著的一口濁氣,這才一吐而盡。朝手中空空蕩蕩的粗陶碗看了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感慨自嘲了一句,“這討飯也是門學問啊!”

陸有年回府后,提著藥先去給陸承耀回話。

“你看看你那衣襟,這出出進進的成何體統,府里再亂,也不能失了體面。還不趕緊去換了。”

陸承耀一指陸有年的衣襟,明顯是在遷怒。他這會兒看什么都不順眼,特別這陸有年,還是陸鋒的爹。

老太爺看了三兒子一眼,嘴唇嗡動,卻未出聲阻止。三兒子心里煩,他又何嘗不是。孫女一天沒有消息,別說是三子,就是他這心里也痛得沒了知覺,一口怒氣憋在心口,渾身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