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進皇城,陳林先一步進宮面圣。此時6老太爺和6太傅,及6承耀已等在宮門外。
6如雪怕府中長輩擔心,卻是不肯讓穆玄陽抱她,堅持由采月二人扶著下了馬車。
“如雪!”6承耀拉過女兒,上下打量。
“怎的面色這般蒼白,可是受了傷?”
“女兒無甚大礙。”剛才生死一線,6如雪不愿多說。穆玄陽見禮后,卻堅持站在6如雪身邊。
6老太爺看了長子一眼,若此子心智堅定,仍堅持娶孫女為妻,倒是可托終身之人。滿意的點了點頭,這事還需皇上定奪,他們再有算計,也是無用。
不刻內宮傳話,宣6老太傅、6太傅、鎮國將軍等人進宮面圣。
6如雪由著采月和采星,扶著去了西華門。她不過是個小女子,無封誥在身,不能走午門進宮。
“你二人傷的可重?”這會兒臟腹痛疼微緩,氣血運行順暢,6如雪這才問起采月二人來。
“大小姐怎的如此拼命,竟跑回來與那宋玉書拼命,他死不足惜。”采星恨不能咬死宋玉書,這會兒想來,仍氣得咬根痛。
“采星,別多話。”這會兒進了皇城,到處都有眼線,由不得她二人亂說話,給主子裹亂。
“是。”采星也知不妥,忙低頭收聲。
“大小姐別擔心,我和采星受的都是皮外傷,看著滿身血污,可卻早已止了血,不痛的。”
6如雪點了點頭,聽二人說話中氣十足,6如雪也知若論傷,許是她這看不出的,比這二人傷的還重些。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
“臣等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6太傅帶著眾人朝上位行禮。
皇上面色陰沉,緊抿雙唇,若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聽。皇上根本不敢相信,他一手提拔起來的駙馬,竟是這等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如今見6府的小姐臉色蒼白,兩個奴才更是滿身血污,更證明了陳林所言非虛。
想著6太傅位列三公,人臣輔,若不能依律秉公辦理,必會傷了忠臣之心。可女兒剛剛出嫁不過月余,如今卻落得這般下場,又怎會不怒不恨。
“6如雪,此事即因你而起,那便由你據實陳述。”
皇上這話說的多少還有些偏幫的嫌疑,暗示著6如雪不要添油加醋。只為保皇家顏面。
6如雪何等聰明,又怎會聽不出。只陳述事實,不過對自己暗中回府之事,卻是只字未提。
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且都是心腹之人,6如雪并不擔心會被皇上查出。
“你與宋駙馬,可是舊識?”
“回皇上話,若是見面即是相識,那臣女與宋駙馬是曾有過數面之緣。不過也只是點頭見禮,從無深交。”
“這般說來,朕倒是不解,宋駙馬因何會對你出手,若只是遷怒,實在是有些說不通。”
皇上這話聽上去像是自言自語,可若是6如雪不答,就有心虛之嫌。伴君如虎,6如雪不由得同情起了大伯父。
“回皇上話,宋駙馬一路追趕,將已逃出的臣女追回時,倒是有所言明。陳大人為證,只是言辭多忤逆,事關天家威信,臣女不敢說。”
踢球而已,6如雪自問第二,還沒人敢稱第一。四兩撥千金,直接指向了皇上自己的親衛軍。
“陳林,你來說。朕赦你無罪。”
陳林剛才回稟時,多少也說了一些,只是有些話,再未得圣旨前,他也不敢詳述。這會兒見皇上問起,忙跪低回話。
“好個朕親點的駙馬爺,竟如此膽大妄為倒行逆施,傳中書舍人擬旨,奪宋玉書駙馬銜,將一眾人犯打入天牢,交由大理寺審理。”
“6小姐飽受驚嚇,身受重創,著太醫為其醫治。賜金銀各百兩,人參、燕窩。……”
皇上的恩賜,聽著是對6如雪的補償,為的不過是給6太傅一個交待。對于這些賞賜6府中人根本不放在心上,一心都在為6如雪擔心。
剛才陳林稟述詳實,這才明白6如雪,為何面色如紙。6承耀更是側頭看向女兒,上下打量不停。擔憂之情溢于言表
不過宋玉書駙馬頭銜被奪,明白皇上這是要重判。惡人得懲,足以安6府諸人之心,滅心中之火。
6太傅等人行禮謝恩。皇上又贊了6老太傅兩句,這才命人退下。卻獨留下穆玄陽。
6如雪不安的看了穆玄陽一眼,見他回以一個安心的眼神,這才由著采月二人扶著出宮。
“嗨!朕雖貴為天子,掌五湖四海天下蒼生,卻也有認人不清,力不從心之時。只是可惜了汝寧那孩子。”
皇上嘆了口氣,這才接著說道。
“宋玉書因此事被判入獄,由大理寺審理,坊間必會有所傳聞。若你不愿,朕便收回圣旨。汝寧也就算了,總要稱了你的心意才好。”
皇上愿收回圣旨,也算是對四子燕王有了交待。
“回皇祖父話,6小姐并未失身,且孫兒早視其為妻,不論坊間傳聞如何,孫兒都愿娶6小姐為妻,此心不改此情不移。”
“只是,孫兒還想請旨,回北平一趟,親自向父王和母妃解釋此事。”
身為留京質子,若非皇命,穆玄陽不可離京百里。他不愿此事影響父母對6如雪的印象,所以請旨出京,親自回去向父母解釋。
“你倒是執著,罷了,既然你堅持,那便隨了你的意。安排好手中事務,且離京不得逾期兩月。”
“是,孫兒謹遵圣旨。謝皇祖父成全。”穆玄陽行禮退下,皇上這才叫來陳林,將事情又細問了一遍。甚至派出暗衛,四處打聽。此事雖有陳林為證,可也不能聽一面之詞。
好在被抓的不只是宋玉書,還有不少宋府的死士。
6如雪這邊才出宮,郭寧妃和魯王就得了消息。忙傳了女兒汝寧公主進宮。
“不,不可能,母妃,這里面必是有所誤會。定是那6府的小姐,勾引了駙馬。”汝寧公主自然是不信,自己看中的駙馬爺,竟被定了大逆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