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志恒的電報按時傳回到了重慶行動二處,并由衛良弼遞交到了局座手中。
看著手中的電文,局座暗自點頭,就情報工作而言,寧志恒所領導的行動二處上洪報科,無論從情報的及時性,準確性,都確實是無可挑剔的。
這一批法幣從丟失到現在,上洪報科的情報都非常及時,短短的幾天里,不僅找出了這筆法幣的具體下落,甚至連日本方面負責這個案子的單位,以及具體負責人都已經查明。
算起來,段鐵成這個時候也應該快到上核,事的工作就要看段鐵成和上海軍事情報站表現了。
因為上洪報科和上海軍事情報站之間沒有任何聯系,之前王漢民和寧志恒還有一條聯系的渠道,但是自從寧志恒調回總部之后,這條渠道就斷了,就算是后來回到了上瑚持工作,但為了不讓其他人知道自己還在上海,寧志恒并沒有恢復這條渠道。
所以這份情報又從總部傳回了上海軍事情報站,站長王漢民接到情報之后,趕緊召集手下的情報處長關翰和行動隊長張德義。
他將電文交到了關翰的手中,無奈地說道:“這一次的任務實在是太過艱巨,讓我們在日本人的重重保護之下,銷毀這批法幣,怎么可能做到?”
關翰接到電文反而是神情一松,自從之前接到總部的命令之后,這幾天他一直正在發愁怎么找到這批法幣的下落,現在看來總部的動作更快,幾天的時間內就已經查明了所有的情況。
“站長,其實您沒有必要這么的,不是說已經派專員前來處理這個案子了嗎?我們最多是聽從吩咐就是了,出了問題自然有專員負責,我們的責任要小的多!”
行動隊長張德義也是開口說道:“站長,我們這半年多來,可說是處處小心,謹小慎微,才能夠在上海成功扎下根來,這一次突然搞這么大的行動,我真怕……”
言下之意,不言自明!
他們兩個人都是王漢民的舊部,自然清楚自己這位站長的做事風格,一向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被放在上壕這個位置,完全是被逼無奈,現在這么大的事情交在手中,當然都是非常的頭痛。
這種艱巨任務都是吃力不討好,一旦失手,被日本人抓住,當然是有死無生,搞不好還要當漢奸賣國賊,就是逃了回來,軍統局家法森嚴,只怕也有性命之憂,前任上壕站長鄭宏伯就是因為一時失手,到現在還關在軍統局的大牢里,生死難料。
自從接到這項任務后,幾位情報站的高層都是愁云慘淡,好在總部也知道這個情況,把情報一處的副處長段鐵成派來主持大局,也變相的讓王漢民身上的責任小了很多。
王漢民擺了擺手,開口說道:“段專員后天進入上海,我和德義親自去接應,以確保安全,現在這批法幣的下落已經找到,關翰,你趕緊布置下去,對這棟大樓進行地形偵查,了解它的一切情況,以便向段專員匯報情況!”
“是!”兩個人點頭領命。
第二天的上午,上賀高課的辦公大樓的門口,特工竹下慎也正在老師秋田彰仁的辦公室里閑聊。
竹下慎也為老師倒好了熱茶,遞交到秋田彰仁的面前,笑著問道:“老師,你這段時間怎么老是不在,有一段時間沒有看到您了?”
秋田彰仁接過茶水,放在嘴邊輕輕吹了吹,無奈地說道:“這段時間我的事情比較多,跟著課長出去了一趟,現在我們特高課的工作太多,人人都是忙得腳不沾地,你以為誰都像你這么清閑!”
聽到老師的話,竹下慎也完全不以為意,他嘿嘿的笑道:“中國有句話叫做能者多勞拙者閑,您的能力出眾,佐川課長當然要多加倚重,像我這樣一無所長的人,當然悠閑度日,大家也都習慣了,也不指望我,我也樂得自在。”
秋田彰仁聽到這話,不禁有些莞爾,自己這個學生是什么樣子,他非沖楚,他也不指望竹下慎也有多么出色的表現,上一次為大谷仁希擋了一槍,就險些把命丟了,為這件事情讓秋田彰仁后怕了很久,好在最后的結果非常好,只要以后竹下慎也不出大的紕漏,前程是不用愁的。
“聽說你和新來的北岡組長有些沖突?”秋田彰仁開口問道。
竹下慎也一聽就知道,老師是從佐川課長那里得到了消息,看來這是佐川太郎通過老師,告誡一下自己。
其實秋田彰仁久經世故,當然也清楚佐川太郎的意思,他接著開口說道:“北岡組長雖說是個女流之輩,可在華北特高課總部也是名聲在外,手段高明,做事果決,屢次建立功勛,是個極為優秀的特工,再加上又是土原課長的學生,不是我們可以輕易得罪,你還是要圓滑處事,不過好在有大谷先生和課長面子,她也不會太計較,以后可要注意些分寸。”
竹下慎也點了點頭,笑著回答道:“老師您放心吧,我還是知道輕重的。”
說到這里,他轉開了話題,轉身取出一個精致的檀木盒,遞交到秋田彰仁的面前。
“這是…”
秋田彰仁眼睛一亮,只看這個精致的檀木盒,他就知道這可是一件好東西,趕緊接了過來。
竹下慎也嘿嘿一笑,說道:“我知道您最喜歡收藏中國古代書籍,我這段時間為您找到了一本,也不知道是不是好物件。”
秋田彰仁一直就喜好中國文化,從小就學習漢語,精通漢學,所以后來才被派往了臺灣地區工作,他的掩飾身份就是一個教授漢文化的教師,他最喜歡中國古代書籍,只是條件所限,收藏不多。
聽到竹下慎也的話,秋田彰仁急忙從抽屜里取出綿白手套戴好,將檀木盒的盒蓋抽出,只見里面擺放著一本古籍,封面上寫著”玄都寶藏”四個大字,頓時心頭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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