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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山鈴醒來后,道祖讓她留在清靜臺哪里都別去,閉關鞏固境界,而道祖則開爐為她煉制不響,幾個月時間便這樣過去了。
她得到不響后,著手整頓竹山風氣,耗時一年,終于將品行不端、只想來鍍金的同修全部清退。
竹山近乎嚴苛的學習氛圍,讓很多世家小姐望而卻步,之后竹山甚少有女子游學了。
接下來兩年,她一直在完成道祖交代下來的各種任務,積累名望。
再然后便是封鬼之戰。
北方亂起來容易,重建很難,從天元244年開始,接下來的幾年,涂山鈴的重點在災后重建以及建立封禁大陣上。
竹山傾力之下,將北方玄武原本鎮守的區域打造成了一個鬼尸僵的巨大囚牢,只等玄武再生,才會解開封印。
大陣成,涂山鈴剛剛松一口氣,琢磨著可以優哉游哉玩兒玩兒了,鞠昇卻瘋了,突然叛出清靜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占領東山大片區域,對竹山形成了包圍之勢。
道祖親傳及記名弟子全都留守竹山待命,孫密等人先后出戰,皆敗得不好看,竹山士氣低迷,涂山鈴臨危受命,不到一年便收復大片失地。
再之后,她便隕落了。
當年一直覺得日子還多,以后總有機會見梅汀,沒想到世事無常,到底讓她食言了。
宋潛:“梅汀,阿鈴來了。”
涂山鈴走到宋潛身邊,笑著道:“梅汀,我來了。”
河面一片平靜,并無水妖出現的跡象。
兩個人出手自然能逼出梅汀,但那樣會傷到梅汀,是以只能多次呼喚并靜靜等待。
眼看著天就快黑了,梅汀依舊沒有冒頭的意思,二人只能動身回返。
涂山鈴:“你說我跟她是在我游歷歸來那年認識的,如果她真的一直在等我,那么我隕落前,她就等了我十五年了,我隕落后,她又等了十八年,加起來一共等了三十三年,這可能嗎?
“一只跟我不太熟的小妖,真能等我這么久?搞不好早就離開了。小妖嘛,修煉到一定程度,肯定好奇外面的世界,想要去看看啊。”
宋潛:“或許吧。”
三十三年太長了,長到很多人會淡忘很多東西。
離開樹林前,宋潛回頭看了一眼那條小河,他總覺得那條河似乎不如從前清澈了。
客棧大堂里,祁天澤一臉晦氣地盯著眼前的杯子,仿佛那個杯子與他有殺父大仇似的。
涂山鈴剛進門,就被祁天澤的表情吸引了目光,“事情處理得不順利?”
她邊說邊給自己倒了杯水。
祁天澤:“啊!”
涂山鈴嘴里的水噗地噴了出去,瘋狂咳嗽起來。
真是沒有一點點防備啊!
她說話嚇了祁天澤一跳,祁天澤大叫嚇了她一跳。
扯平了,誰也甭說誰。
涂山鈴:“抱歉,抱歉。”
祁天澤掏出帕子擦臉上的水,也連聲說抱歉。
涂山鈴:“事情處理得不順利?”
祁天澤對此諱莫如深,并不準備回答。
涂山鈴不會生氣,家丑不可外揚的道理她懂。
她也就是隨口一問,萬一別人愿意告知呢?不愿意告知也沒關系,她也沒損失。
宋潛:“封印完整。”
話題跨度有點大,祁天澤反應了好幾息時間,才道:“你們要離開了?”
宋潛:“暫時不會。”
祁天澤松了一口氣,宋家的兩位道友之前說過,他們是來看看重光君當年布下的封印是否完整,既然完整,人家要走,他也沒道理強留,可如今不走,便表示他們還愿意幫忙。
這是好事兒!
他招手叫來小二點了一桌子菜。
三人并不熟悉,唯一能聊的便是毒霧,聊完之后,便陷入了沉默中,好在菜上得很快,解了這一份尷尬。
用完了飯,三人相攜上樓。
涂山鈴提醒道:“晚上警醒些,一旦發現異常,第一時間行動。”
祁天澤表示明白。
他也很想知道誰在鬧幺蛾子,這一次再來交漳城,他還帶了幾個家將,人數不多,主要是怕打草驚蛇,但應該夠用了。
涂山鈴吃飽了飯,眼皮就開始打架,她控都控制不住,她強大的意志力只能保證她不當真睡著,并不能保證她不犯困。
宋潛:“先睡吧,我守著,有情況叫你。”
阿鈴昨晚就沒有睡好。
涂山鈴搖了搖頭,打著呵欠說:“睡著了,哪怕能被叫醒,也會有個反應時間,速度就慢了,我還撐得住,先守著吧。”
宋潛低頭從廣袖中拿出一個瓶子,拋給涂山鈴。
涂山鈴打開瓶塞,瞄了一眼,“糖?”
她倒出一顆,放進嘴里,橙子的甜香在嘴里化開,然后……“酸酸酸酸啊!”
這明明是用來整人的糖,阿潛為什么會隨身攜帶,這不合理!
涂山鈴眼淚都快被酸出來了。
她揉著臉頰控訴道:“你這種高山雪蓮般的存在,怎么能帶這種東西,這明明該是我帶的。”
宋潛緩緩轉頭,目光鎖定涂山鈴。
涂山鈴心虛了,她一激動,說漏嘴了,她以前在背后總用類似的稱呼指代宋潛,什么高嶺之花啦,圣潔的雪蓮花啦,這種稱呼不帶惡意,但被本人聽到還是很尷尬啊。
宋潛淡淡道:“別跟退之學。”
涂山鈴連忙嗯嗯嗯。
她在心里道:對不起了,薛晉大兄弟,這鍋起因雖然在我,可甩鍋甩得如此漂亮的,可是阿潛啊,勞累你,暫時背著吧。
她猝不及防被酸了一下,瞌睡都給酸沒了,歪著腦袋看著窗外,一輪凸月低低掛在窗口,瑩白的月光浸潤著夜空。
她看著看著,眼皮又開始打架了。
她低下頭,盯著手里的瓶子看了好一會兒,終于又吃了一顆。
淚眼朦朧中,她看到了一個標志。
她將瓶子翻了過來,一個讓人見之想打的笑臉便清晰落入眼中。
真是她買過的整蠱糖啊!
她抬頭看了宋潛一眼,嘖嘖稱奇。
不對……“你這糖給誰吃過?”
宋潛手里托著茶杯,緩緩回頭,“你。”
涂山鈴:“……”
得知自己是第一個上當被整的人,她心里還有點……微妙呢!
遠處忽然傳來喊殺聲,聽那動靜,似乎與涂山鈴二人所在的客棧隔著半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