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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天澤一個晚上看完了十幾口箱子的檔案,看得頭暈腦脹,林林總總的信息充斥他的腦海,他嘗試著梳理了一番,一連換了好幾個角度,依然沒能找到那些門人的共同點,天卻已經亮了。
他索性拋開檔案,坐在大堂里等涂山鈴二人,稍微休息調整狀態,以備稍晚些時候審問嫌疑人時能精力充沛。
涂山鈴一邊拿杯子倒茶,一邊道:“祁道友,你看上去狀態十分不好,要不你另外安排個人來陪同我們,你去休息吧?”
她呼呼吹著杯子里的水,眼睛卻盯著祁天澤。
祁天澤的反應速度確實比昨日慢了些,涂山鈴跟他說完話,他好像還在腦子里回憶了一遍涂山鈴的話,才做出了反應似的,整個過程延遲非常嚴重。
他揉著額頭道:“昨夜精力消耗過度,尚未緩過勁來,且讓我歇歇,很快就好。”
涂山鈴看了祁天澤一眼又一眼,一口悶了杯子里的水,“不要勉強。”
祁天澤:“不勉強。”
用過了早飯,三人便在祁家家將的陪同下,前往了治安署,點齊了所有門人同行。
大家都有共識,治安署的人沒用得很,不過現在也不需要他們有用,他們只是被叫去撐場子的。
家將昨夜匯報過,搞事情的人有普通人也有修士,普通人還好說,有修士在的話,變數就大了,至少普通人面對六個修士時,絕對不會想要還手,而修士……在數量上占有絕對優勢時,很有可能會鋌而走險。
管他來的是誰,只要一個都跑不掉,誰知道是他們動的手呢?
四十幾號人浩浩蕩蕩地進了一條繁華的大街,街道兩邊原本吆喝叫賣的商販們忽然就閉上了嘴,視線全都匯聚在了涂山鈴等人身上,氣氛變得詭異了起來。
祁天澤的腦子還處于延遲狀態,所有人感覺到了小商販們身上彪悍的氣息,皆停下了腳步,只有他繼續往前走了三步,立刻成為了鶴立雞群的存在。
正因為那三步,祁天澤眨眼間便拉走了均攤在所有人身上的仇恨值。
涂山鈴蹭到了宋潛身邊,嘴巴絲毫不動地小聲道:“我覺得祁家家將跟蹤監視他們時,恐怕被發現了,你看那些人的樣子,明顯是嚴陣以待嘛。”
整條街上的人齊齊起身,抽出了藏在貨郎擔、籮筐、背篼里的刀劍。
祁天澤多邁的那三步被他們看成了挑釁,他們多莽啊,是每天晚上都要打一場群架的存在,受了挑釁如果還沒有一點反應的話,他們也就不用混了。
涂山鈴:“跑啊!”
她已經感應到了小商販們身上的靈力波動,這條街上,泰半的人都是修士,她絲毫不懷疑宋潛能護她周全,但跟來的那些咸魚一樣的祁家門人可就慘了。
一道道遁光拔地而起,絲毫不留戀地朝遠方遁去。
祁天澤慢慢地瞪大了眼睛,他遲緩的思維到現在還沒想明白那些人生意做得好好的,為什么要突然起立,又為什么要突然拔刀,現在更過分了,好像要來砍他似的。
等等,不是好像,是真的要來砍他!
他轉身就跑,這時才發現原本跟著他來的一群人早就跑得沒影兒了。
祁天澤:“……”
涂山鈴讓宋潛領著一群人在城外繞了一圈,才回到了客棧。
交漳城很大,幾十個人撒進去,找起來也不容易,只要甩掉了小尾巴,他們基本不可能在客棧被包圍。
所有人都心有余悸,他們忽然意識到,交漳城沒有了規則限制,到底發展出了怎樣一批刁民。
治安署的門人都低下了頭,會有今天的事情,他們要承擔大部分責任。
同樣是火,撲滅火星子肯定比撲滅森林大火容易,可他們卻眼睜睜看著火星子燎原成了森林大火。
祁家家將:“咦,少主呢?”
他們大驚失色,沖出客棧,朝天空看去,正好看到無數各色遁光從頭頂飆過。
涂山鈴嘴角抽抽,她敢賭自己的腦袋,如果不是那群嫌疑人咬得太緊,祁天澤就要降落在客棧門口了。
祁天澤被大陣仗一刺激,他的思維延遲不藥而愈了,他當然知道把人引到客棧的后果,萬一宋家的道友出現死傷,他們家就得直面南野宋氏的怒火,甭管是不是他們倆自個兒跑來的基山,祁家都得為此付出代價。
厲害關系在他腦海中一轉,他連停頓都沒有,徑直越過客棧,朝城外飛去。
祁家家將:“太囂張了。”
他拿出信號彈朝天放了。
涂山鈴靠著門框,“這么大的霧,你確定別人看得到求救信號?”
她搖搖頭,速度極快地朝后院走去,路過宋潛時,還拉了宋潛一把。
她道:“快走。”
她都佩服那個家將,這么實力坑隊友的。
一群嫌疑人剛剛烏央烏央殺過去,那個家將就放了信號彈求救,傻子才猜不到祁天澤的同伙躲在這里呢。
不出所料,涂山鈴和宋潛剛剛進入后院,那一群人就殺了個回馬槍,嘿嘿,嘿嘿,陰笑著看著客棧里的人。
治安署的門人別的不行,審時度勢的本事頗佳,早在涂山鈴往后院走時,他們一個個的就跟著溜了。
三個祁家家將面對那么多人,心里有些發虛,下意識回頭尋求幫助,卻發現一個人都沒了。
祁家家將:“……”
他們也不是什么硬氣的人,眼見大事不妙,連拼一拼的心思都沒有,掉頭就跑了。
嫌疑人殺進客棧,朝后院跑去,幾根捆仙繩忽然從客棧二樓垂下,捆住了人就提到了二樓上。
涂山鈴并沒有帶著人跑遠,她繞了一圈,上了二樓,一直等待著機會。
她吩咐治安署門人準備好捆仙繩,如果嫌疑人殺進客棧,他們就倒掛金鉤偷襲最后幾個嫌疑人,能抓到幾個抓幾個。
人剛剛被拉進二樓的窗戶,嘴巴就被堵上了。
涂山鈴拍拍祁家門人的肩膀,擺擺手,示意他們讓開。
她走上前去,俯視著嫌疑人,“每天晚上打架斗毆的,就是你們吧?”
嫌疑人不愧是好勇斗狠之輩,落在涂山鈴手里,他們半點不見驚慌之色,竟個個抬頭直視著涂山鈴,并沒有要點頭或者搖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