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妖歸來

第209章 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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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晚,基山尚未黑透,河津卻已正式入夜了。

大片肥沃的土地上,只有零零星星的雜草茁壯成長著。

一隊野牛群排著隊沿著鄉道行走,個頭最大的幾頭野牛身上還拖著什么東西,叮鈴哐啷的。

這一片的人早就跑光了,不然這幅場景被看見了,肯定會立刻上報仙門。

為首一頭野牛停下了腳步,哞哞叫了幾聲,一只老鼠從田里躥出,湊到牛頭前,吱吱回應。

一牛一鼠交流完畢,牛群分散開來,一個地塊里進入一頭牛,它們全都背向鄉道,一動不動。

個頭最大的野牛繼續往前走,停在了第一頭牛身邊,老鼠趕緊跑過去,幾只一起協作,先解下了繩子,再套到另一頭牛身上。

繩子末端拴著犁。

這時,田里的牛動了,無需誰指揮,它自動自發地往前走,犁歪了,它就轉頭用角頂一頂,犁快翻出土面了,它就用腳踩一踩。

來之前,它們老大就交代清楚了,犁不能入土太淺,否則土里雜草的根沒被翻出來,會影響莊稼生長。

老鼠和牛配合得非常默契,老鼠給哪一頭牛套上了犁,哪一頭牛就開始犁地。

等犁分發完畢了,剩余的幾頭最強壯的牛就站到農田兩端望風,如果有普通人靠近,它們就負責嚇跑他們,如果有修士靠近,它們就提醒大家撤離。

而老鼠則從洞里拖出來大大小小的麻袋,它們咬開麻袋,糧食倏然從洞中流出。

兩只老鼠守在旁邊快速選種,顆粒飽滿的糧食被它們挑到身邊,漸漸堆成一座小山。

一只負責選種的老鼠,大概比較貪吃,它遇到不那么飽滿的糧食,左右看看,快速丟進了嘴里。

過來搬種子的老鼠看到了這種行為,一巴掌就把選種老鼠的腦袋扇歪了。

監守自盜為老鼠所不齒!

這群老鼠已經有了相對較高的靈智,它們吸收了涂山鈴給的靈力后,實力很快提升,在暗衛被喚醒后,它們便順利地成為了天音衛的編外人員。

在目前的局勢下,有的事情天音衛不方便正大光明地出面辦理,可老鼠就不一樣了,就算大規模過境,別人也只會以為是鬧鼠災了,或者要地震了,老鼠搬家。

今天它們用的糧食種子全是它們的私藏,是它們用涂山鈴給的酬金買來的,可以說很大公無私了呢!

選種老鼠委屈巴巴地吱吱叫兩聲,揉了揉臉,繼續選種。

其余老鼠抱著顆粒飽滿的種子進入了田地,把草根石塊丟出去,再刨個坑,撒入種子,蓋上土,它身后跟著的另外一只老鼠,抱著一鼠高的水壺,澆水。

兩只老鼠一隊,配合得非常默契。

這一片田地的耕作同時進行,效率非常高,不到兩個時辰,便春耕完畢,它們立刻轉戰下一片土地。

涂山鈴背靠樹干而坐,她嘴里叼著一根草莖,一條腿在樹枝上蕩著。

他們原本并不知道那群人具體在哪里打架,只知道在城外而已。

也不知道祁家門人用了什么方法,撬開了那些人的嘴,打聽出他們約在北城門外打架。

雖然不知道具體方法是什么,但估計雙方打成了共識,認可了坦白從寬吧。

涂山鈴原本準備一人守一道城門的,現在也不用了,守在北城門外即可。

那兩群夯貨每天晚上都在子夜前后干架,沐著月光,非常有儀式感。

眼看著子夜即將來臨,所有人都收起了散漫的心思,專注聽著周圍的動靜。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四周依舊靜悄悄的。

宋潛躍上枝頭,腳踩樹梢而立,他的視線朝城南看去,城南的郊外似有火光閃動,倏忽便寂滅下去。

他足尖微動,落在了地上,“結束了。”

祁天澤猛然坐直身子,差一點從樹上栽倒下去,“結束了?不是還沒開始嗎?”

宋潛轉頭看著祁天澤,沒有說話,可眼睛里的意思卻非常明顯了:這話該問你啊。

祁天澤干咳兩聲,跳下樹,整理好衣襟,有些不自在地說:“既然如此,只能等明天再說了。”

涂山鈴吐掉草莖,“去南城看看。”

祁天澤:“看什……”

宋潛:“正有此意。”

祁天澤微微張開嘴巴,涂山鈴二人卻已經朝城南急速飛掠而去。

行了,知道你們倆是一家人了,就不用隨時隨地表現你們的默契了吧。

他長長吐出一口,跟了上去。

他不是個笨人,到了現在,他哪里猜不到是他的情報出了問題。

門人跟他匯報時,他有想過,萬一給他的是假情報呢,又該當如何?

因為有這種可能性,他哪怕頂著一張豬頭臉,還是專門親自去大牢里確認了一遍。

牢里那些刁民全都被用過了刑,皮開肉綻的,看上去凄慘無比,一個個的都祈求他不要再用刑了,他問什么,他們就答什么。

那種情況下,便是人為魚肉,我為刀俎,他根本不覺得有人敢騙他。

然而事實是,他確實被騙了。

各個世家之間相互安插釘子已經不是什么秘密了,釘子出任務前,全都受過最嚴苛的訓練,以保證他們的忠誠。

可就算是這樣的人,被抓到之后,一套折磨流程下來,十個里也有兩三個愿意開口的。

更何況是完全沒有受過訓練的普通人了。

那些人不怕死嗎?

他有點懷疑人生了。

涂山鈴突然停下腳步,祁天澤不察,直接撞在了涂山鈴背上。

祁天澤懵懵地揉揉腦袋。

涂山鈴:“想不通為什么會被騙?”

祁天澤看著涂山鈴,他有一種感覺,眼前這個看著比他還小,又愛開玩笑的姑娘,身上帶著讓人信服的力量。

他下意識便點了點頭。

涂山鈴眉眼彎彎地笑了,抬手拍了拍祁天澤的肩膀,“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堅持,他們心中的信念并不比高高在上的圣尊弱。

“我曾經見過一個中年漢子,就是一個賣酒的普通人,成天點頭哈腰迎來送往,遇到上門找茬的痞子,侮辱性地拍他的臉,他可以忍下來,往他桌上吐口水,他也可以面不改色地牽著袖子擦掉。

“那些痞子根本不將那漢子看在眼里,得寸進尺地要羞辱他的妻兒,那漢子卻拿起了刀,一個人對戰一群痞子,絲毫不露怯,還將對方全都砍成了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