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妖歸來

第220章 是或不是

涂山鈴捏開了背尸人的嘴巴,一條齊根而斷的舌頭從嘴里掉了出來。

她挑起了眉毛。

一般而言,咬舌自盡是死不了人的,人不小心咬到舌頭,都會下意識張開嘴巴,而要咬斷舌頭,那得下多大的狠心才能做到啊。

而舌頭被咬斷之后,人要么是被活生生疼死的,要么是血倒灌氣管窒息而死。

如果背尸人是身上的火熄滅后,才選擇自盡的,短短時間內,他不可能死了,那么只有一種可能了,這個人他咬斷了自己的舌頭,才去撞的火焰囚牢。

難怪他被妖火燒著了,卻還在火里沖著涂山鈴笑,原來是覺得自己贏定了。

涂山鈴松開背尸人的下頷,用了個凈塵咒,才收回手,問:“你怎么看?”№Ⅰ№Ⅰ

祁天澤:“我來晚了,什么都沒看見。”

誰問你了!

涂山鈴轉頭,對祁天澤露出了個無語的笑容。

祁天澤的遁速確實比不上宋潛,也比不上速度全開的赤豹,是以落在了后面,連個囫圇個兒的背尸人都沒看見。

他撇了撇嘴,立在旁邊,不說話了。

宋潛:“所圖甚大。”

涂山鈴點頭,“我也有這種感覺。”

只是幫打架斗毆的人處理個尸體而已,哪怕被抓到了,也頂多就是知情不報的罪名,罪不至死,他完全沒有必要自盡,而他卻死得太干脆了,干脆得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如果不是誰專門培養出來的死士,怎么可能死得這么干脆!№Ⅰ№Ⅰ

所有生物都是惜命的啊。

祁天澤很想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卻不敢問,他還沒有忘記被大佬凝視的恐懼。

涂山鈴也沒準備瞞著祁天澤,她將之前的事情用極簡練的語言描述了一遍,才問:“基山境內誰有實力培養出這種死士?”

祁天澤陷入了沉思。

這種悍不畏死的人絕對不是一朝一夕能培養得出來的,再聯想到這兩撥人開始干架的時間以及背尸人出現的時間,這就說明祁家還沒有舉家搬遷之前,便有人在基山培養出了這樣一批死士,而他們家的人卻一點都不知情。

這么一想,還真是有點心塞呢!

他搖了搖頭,“我腦子里沒有一點關于這些人的線索。”№Ⅰ№Ⅰ

涂山鈴點頭。

這也是可能的,就算有兩三千人,往大山里這么一撒,也找不見人了,想要發現他們真的太難了。

她走到河邊往下看,斬念的光芒在河底漸行漸遠。

宋潛:“有妖氣。”

站在岸上感受不到,只是先前尸體入水后,斬念追了下去,與一道黑影擦肩而過,那時他明顯感覺到了妖氣,而后妖氣便消失了,無論他如何追蹤都追蹤不到。

涂山鈴:“什么種類的妖?”

宋潛沉默了一會兒,“妖邪。”

祁天澤的身體立刻僵住了,走上了歪路的妖,才會被稱為妖邪,而妖邪持續作惡后,會晉階為妖魔,成魔后,最先遭殃的便是誕生地了。№Ⅰ№Ⅰ

就如行尸一樣,普通的行尸丑是丑了點,臭也臭了點,行走間卻不會產生異象,而當行尸晉階成為旱魃后,必定赤地千里。

他現在想的已經不是如何處理群架了,他想的是要用多少人才能圍堵住這只妖邪。

平心而論,他沒有自信。

涂山鈴走到宋潛身邊,“是她嗎?”

她問的是那只妖邪是梅汀嗎?

他們來找梅汀,梅汀卻沒有出現。

宋潛神情凝重。

是,或者不是,都不是太好的答案。

如果是梅汀,那就意味著,他們必須親手斬殺昔日的朋友。

如果不是,那就意味著,梅汀已經隕落在了這只妖邪的手下。№Ⅰ№Ⅰ

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在哪里都適用。

祁天澤超級想嘆氣,這兩個人又開始打啞謎了,他聽不懂,又不敢問。

涂山鈴:“祁家有實力封禁這條水脈嗎?”

這話雖然問得實在,祁天澤卻并沒有覺得受到了冒犯,畢竟有實力封禁水脈的世家也不多。

祁天澤道:“不行。”

涂山鈴:“一半呢?”

祁天澤想了想才道:“如果借助陣盤,勉力可為。”

涂山鈴點頭,“那行,下游交給你,上游由我們搞定。”

祁天澤:“不可勉強,封禁水脈,等同于與天道法則對抗,一個不慎很容易遭受反噬。”

天道法則說:水往低處流。№Ⅰ№Ⅰ

封禁水脈等于在說:水不要流。

這就是在跟天道作對,沒有實力就是找死的行為。

涂山鈴:“你能叫幫手,我們難道不能?”

這條梅汀的支脈河流,全長五百余里,如果封禁,需要三位尊圣出手。

祁家承擔一半的封禁任務,那么就只需要一個半尊圣出手了,而他們這邊剛好有一個半尊圣,宋潛是一個,涂山鈴自個兒是半個。

而封禁難度最大的不是下游,反而是上游,因為源頭處不斷有活水冒出來,會很大程度地提升封禁的難度。

所以涂山鈴才讓祁家的人封禁下游。

只要封禁了整條河,那只妖邪便只是甕中的鱉,等著被捉了。

祁天澤聽了涂山鈴的話,瞬間就放心了,這是要叫宋家的人幫忙了。

他想了想道:“這事兒……”

涂山鈴給了他個放心的眼神,“這事兒我們會保密的。”

要不是宋潛在旁邊虎視眈眈的,祁天澤都想沖上去抱住涂山鈴了,這么會做事兒,這么會做人的姑娘,簡直不要太容易讓人生出好感來。

按理說,基山出了事,他應該向梅州孫氏求助的,可他心里總有些抗拒這樣做,他說不出孫氏哪里不好,可就是不愿意太多地跟他們打交道,如果不是南野太遠了,他都想歸入宋家麾下算了。

他覺得此時他必須說點什么,“出發去春日花宴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妥當了,二位到時候跟我們一起去即可,只是可能會讓二位受點委屈。”

跟隨世家的隊伍,卻不佩世家的信物,會被視作不入流的門人,幾乎等同于侍者般的存在,肯定會受到輕視。

涂山鈴連連擺手,“沒關系,我們不會以真面目示人,就算丟臉丟的也不是自己的臉。”

祁天澤驚為天人,原來還可以這樣想嗎?

事實上,涂山鈴二人此時用的臉也不是自己的臉,而是慎家時用過的相貌。